夜里十點,城市的某一個小區(qū),馮若月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剛開了門就被刺眼的燈光晃得睜不開眼睛,一個男人笑著從房間里走出來,圍裙后是精致的襯衫和西褲,手里拿著拖把,
馮若月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驚喜?
一個相親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破門而入還在家里做飯打掃衛(wèi)生,她是挺驚的,就是不太喜。
她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只依稀記得他姓金。
聽到這幾個字,她心里本能的涌上反感。
他笑容可掬,她不好拒絕。
他的菜做得還不錯,她垂著頭只顧吃,他時不時給她夾一筷子菜,她不太習慣,自然,也不太喜歡。
她習慣了一個人,也習慣了拒絕父母為她安排的一切。
金先生點頭,笑容滿面。
他真是太喜歡她的性格了,他們雖然只見過兩次面,可馮若月這種安靜少話的性子,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娶老婆就是不能娶呱噪的,婚后才能更好的相夫教子,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對她格外上心。
他笑著問。
若月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她是個記者,但又不是個傳統記者,她不在電視臺或者報社坐班,她以外聘的形式和他們合作,把寫成的報道輸送到媒體上,她一直堅持為新聞配圖,而那些配圖,都是她自己畫的。
可她懶得跟他解釋,
若月微微挑眉,對他的評價不予置評。
反正,她也不在乎。
吃完了飯,若月把碗收進洗碗機,
金先生臉上的笑容凝了凝,
若月垂下眼,她不喜與人爭辯,
她轉身拿了電腦就要進書房,手卻不慎碰到了他放在沙發(fā)上的公文包,公文包掉落,資料散了一地。
她急忙彎腰幫他收拾,
撿著撿著,手卻頓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一份資料的照片上,只是看了一眼,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
那是一份詳盡的個人履歷,金先生是知名律師行的律師,他包里的資料都跟官司有關系,資料里既然有履歷,就意味著對方是他的研究對象,而非委托方。
手里的資料忽然被人拿走,若月知道自己有些無禮了,可她的目光依然無法從照片上收回來,
金先生趕緊把資料裝進包里,若月的心卻無法再像之前一樣重新平靜了,她連語氣都著急起來,
話剛出口她就覺得不妥,她急忙補充,
金先生好整以暇的看著若月,他好似從未見過若月那么急躁的樣子,他收資料的手頓了頓,目光不由看向那份履歷,履歷上的男人叫雷穆陽,小他幾歲,玉質金相,儀表堂堂,看起來就像個風流的公子哥。
可實際上,只不過是個劣跡斑斑的少年犯。
若月沒回答,只是急切的看著他,
金先生微微皺眉,
若月拿著電腦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她深呼吸了幾口,平順了自己的呼吸,
金先生看著她,頓覺不可思議,他唇邊浮上玩味的笑,
金先生把資料裝進包里,
他不是!他是被冤枉的!
金先生的話一字一箭,箭箭都射穿了若月的心,若月一個辯駁的字都說不出來,無數塵封的記憶狂呼海嘯一般從心底涌來,若月忍不住,頓時就紅了眼眶。
男孩的聲音浮現在她耳邊,帶著不在意的笑,
她垂下眼,胸口悶悶的疼,金先生走近了一步,伸手想拉她,她往后退開,
金先生眼里閃過一絲怒意,
馮若月抬起眼眸,眉頭緊蹙,
馮若月定定的看著他,她平時不是個喜歡跟人爭辯的人,可也不代表,她對別人的惡意都只會照單全收!
她冷笑著輕聲問,金先生微微一愣,
金先生一時語塞,瞪著眼睛看她,她轉身拉開了門,
金先生氣憤的離開,她用力的甩上了門,重歸平靜的房間里,又是她熟悉的孤獨,她走到沙發(fā)旁拉過包,想從包里拿支煙,可翻半天也翻不著,她把包丟到一邊,頹喪的挨著沙發(fā)蹲下來,坐在地上。
她抬手捂住臉,記憶里少年的臉浮現在她的腦海,激烈的,炙熱的,她依舊記得他明媚的笑,曾撫慰了她的不安,也曾如刀深深扎進她的心臟。
那些不敢觸碰的回憶,但凡浮上腦海,還是灼人的痛。
淚水淹沒了她的指縫,少年眼里曾經破碎的炙熱依舊讓她疼得死去活來。
十二年了。
時間或許會淡忘傷痕,卻永遠無法療愈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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