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份報告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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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學(xué)校路上,兩人一路都沒說話。
各有各的沉默。
車子在學(xué)校停下時,時漾終于扭頭沖傅景川微笑:“我先去上課了?!?br>
傅景川微微點頭,看著她推門下了車,這才推開車門,也跟著下了車。
“她……”沈清遙想到上官臨臨手腕上的手串,嗓子還是有些不受控地哽了一下。
沈林海敏感察覺到沈清遙的情緒波動:“小遙子?”
“她手上戴著那條刻著SY的手串,就是當(dāng)年傅景川送她的那條祖母綠路路通佛像手串?!鄙蚯暹b清了清嗓子,壓下喉間不合時宜的情緒,“年齡也對得上,也是被現(xiàn)在的家庭撿到收養(yǎng)的,但那邊家庭具體什么情況,我剛過來,還沒空調(diào)查清楚。”
電話那頭靜默了半晌,等再有聲音響起時,已是沈林海哽著嗓子急不可耐地吩咐陳叔:“老陳老陳,快點看看航班,沒有直飛航班也行,你看看經(jīng)停航班,一定要最近的,越快越好?!?br>
沈清遙能想象電話那頭沈林海的急切。
他們家孫輩的孩子不少,但只有沈妤一個女孩兒,幼時又長得乖巧可愛,粉雕玉琢的人也漂亮,雖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性子不嬌氣也不任性,反而是乖巧懂事又貼心,心思玲瓏,誰心情不好,誰不開心了都能看得出來,她也不會做什么逗人開心的事,就是只會默默蹭過去,拉起他們的手奶聲奶氣地問“爺爺,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諸如此類的話,然后就會撲閃著圓亮的眼眸軟著嗓子說“那我陪你說說話好不好?”,或是“沒關(guān)系,抱一抱就會好了?!敝?,因而對于這個乖巧貼心的小女兒,全家人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摔了,如果不是那年的意外的話。
沒有人想到沈妤會出事,而且一失蹤就是近二十年,音訊全無。
這么多年來,沈妤就是一家人心里的一塊心病,全家無論是誰,只要有半點與她有關(guān)的消息,哪怕隔著半個地球,也會一刻不停地趕過去確認(rèn)。
他如此,沈林海亦是如此,包括他爸媽也一樣。
“那您注意安全,路上照顧好自己,到了給我電話?!睕]法阻止,也不能阻止,最終,沈清遙只能對著電話那頭叮囑,想了想又對沈林海提前打預(yù)防針,“她的性子和小時候可能不太一樣……”
“你還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呢,這有什么?!鄙蛄趾2坏人f完就打斷了他,“好了不說了,我先掛了,我得趕緊讓老陳去幫忙收拾一下行李?!?br>
說完不等沈清遙應(yīng)就掛了電話。
沈清遙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忙音,無奈搖頭笑笑,滿腦子都是初遇上官臨臨時的一幕幕,性子與幼年的沈妤確實有些出入,但到底是剛見面,接觸比較少,了解也不多,不好客觀去評價。
他抬腕看了眼表,估摸了下這里到學(xué)校的時間,還是能趕得上上官臨臨下課。
沈清遙于是抬手招了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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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還在上課。
老師正在講臺上講建筑力學(xué),PPT一張接一陣地翻頁,不時提問,底下的學(xué)生不敢走神。
時漾認(rèn)真聽著課,做著筆記,起伏的情緒早隨著課程的展開慢慢平靜了下來,但人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電梯里乍見沈清遙的一幕不時在腦海中重現(xiàn),但重現(xiàn)過后又自動切到沈清遙乍見上官臨臨時猝變的面容,以及失控扣住上官臨臨手臂問她“這手串從哪兒來的?”的畫面,隨即又切換成那日差點撞到上官臨臨時,傅景川那個手串時失神的樣子,一幕接一幕的畫面攪得時漾心思有些亂。
傅景川視線緩緩落在她流連在“SY”的白皙手指上,星眸半斂,遲遲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