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賀言安慌張地替我擦去淚水,柔聲安慰道:
「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看見你受傷,很難受?!?br>
沒等我回答,他急著低頭看手機。
我瞥見是林靜語發(fā)來的消息:
言安哥,下次要不去你家吧,辦公室的桌子太硬了,一點也不舒服。
當著我的面,賀言安毫無顧忌地打字回復:
還不是你太能折騰,下次我要牢牢捆住你。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眼神溫柔地看著屏幕。
林靜語是他的大學同學,畢業(yè)后出國深造,去年剛被作為特殊人才引進醫(yī)院,成了賀言安的同事。
幾次午夜夢醒,我都發(fā)現(xiàn)賀言安不在身邊。
敲擊的鍵盤的清脆聲從隔壁房間傳來,賀言安解釋自己是在交流學習,我從未懷疑過他。
「阿言,怎么還不幫我涂燙傷藥啊?是有事情嗎?」
我拽住賀言安的胳膊,他被嚇到了。
但很快拍了拍我的手,若無其事地說道:
「是啊,醫(yī)院那邊有臺手術需要我,我等會幫你涂?!?br>
他的眼睛舍不得離開手機,轉頭繼續(xù)打字給林靜語:
下次你來家里,我家側臥的床才換的床墊,特別軟。謝涼歡最喜歡在那里睡午覺。
「???你不會是想當著瞎子的面做那種事吧?言安哥,你真壞......」
林靜語回的語音,聲音又嗲又酥。
賀言安的手都軟了,可能是怕我聽見,他回頭擔憂地望了望我。
我使勁咬住舌頭,止住淚水,讓自己看起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我困了,先去睡了?!?br>
賀言安沒有攔我,我逃也似的回到了臥室,倒在床上,崩潰的情緒在剎那噴涌而出。
隔著房門,打字聲依舊那么大,我捂住耳朵,眼前卻又浮現(xiàn)出他們在辦公室糾纏的畫面。
他們的甜蜜令我肝腸寸斷。
賀言安明明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他怎么可以和別人在一起。
那我和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又算什么?
打字聲停下后不久,傳來了重重的的關門聲。
像是一道驚雷,劈開了我的心。
他去找林靜語了,把我拋在腦后。
窗外狂風大作,我心亂如麻。
既然不愛,那就分開吧。
2
凌晨三點,我渾渾噩噩地睜開眼。
冰涼的夜風浸濕被子,我凍得麻木的心臟一抽一顫,呼吸又緩又慢。
似乎在昨夜的致命打擊下茍延殘喘。
我側頭瞥見床頭的合照,賀言安舉著我第一件大秀作品。
那時他說我是他的驕傲。
我冷笑著打翻相框,玻璃碎片灑了一地,像我和他十年的愛情。
我給姑姑打去了電話:
「姑姑,我想去紐約找你了。」
姑姑愣了一下,焦急地關心道:
「你的眼睛還沒好,能來紐約嗎?是不是出事了?」
我搖搖頭,一夜哭泣,聲音早已嘶啞。
「沒什么,就是想你了,想繼續(xù)跟著你學設計?!?br>
當年,我爸媽死后,姑姑辭去海外的工作,回國陪我長大,她是我設計道路上的啟明星。
后來,我學了服裝設計,她剛好收到了紐約時尚雜志的邀請。
她本想等我大學畢業(yè),帶我一起去紐約。
但我在一次辯論會上,邂逅了賀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