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鈺四肢冰涼,她往前探了探,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高大的男人把江蕓沫抵在護欄處,兩人之間密不可分。
“每次提到那個瞎子你就很賣力,今天她就在上面,是不是更興奮了?”陸宴抬起她的下巴,呼吸粗重,“讓我摸摸看。”
原來自己只是他們情.趣的一環(huán)。
胃里一陣翻騰,宋景鈺下意識捂住了嘴,然而還是發(fā)出了蚊蠅般的聲音。
“誰?”
陸宴敏銳地望向樓梯口,宋景鈺側(cè)身貼著墻,屏住了呼吸。
“哪有人啊,哥哥,估計是誰帶來的野貓?!苯|沫揪住了他的領(lǐng)帶,“我要哥哥狠狠懲罰我?!?br>
激烈交錯的喘.息,猶如凌遲。
她渾渾噩噩回到辦公室,牽起了央央,“我們走吧。”
央央在她腳脖子處蹭了蹭,宋景鈺止住的淚意,隱隱有崩塌的態(tài)勢,“央央,媽媽沒事的, 媽媽是很堅強的媽媽,對吧?!?br>
小狗聽懂了般,仰起頭,滴溜溜的眼注視著她。
陸宴回到辦公室時,已經(jīng)沒了宋景鈺的身影。
“小鈺,你怎么走了?不等我送你?!?br>
發(fā)送了一條信息,宋景鈺沒有回應(yīng)。
陸宴狐疑,因為宋景鈺看不見,所以無論是短信還是電話,都是以播報的形式通知,確保她能第一時間接收到。
半晌,陸宴略有些不安,索性彈出語音通話。
好在,宋景鈺那頭接通了。
“小鈺,你在哪呢?”
“回家?!?br>
終于聽到宋景鈺的聲音,陸宴扶著額頭,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回去,“那你要注意安全,央央,帶好路,聽到?jīng)]?”
電話掛斷,宋景鈺面色慘白,拖著單薄沉重的身體任央央帶著她前行。
原來承諾真的是騙子說給傻子聽的,說的人早忘了。
狂風(fēng)大雨頃刻而來,烏云環(huán)繞,壓抑又窒息。
身上的衣服被淋濕,刺骨的冰冷攝入五臟六腑,宋景鈺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回了家。
她解開了央央的牽引繩,一晃眼就能看到掛在壁爐旁的結(jié)婚照,那時候日子清苦,租用的婚紗,拍攝風(fēng)格廉價。
但無論是她還是陸宴,都是直視鏡頭,笑得純粹。
宋景鈺想到了辦公室那張單人照,三步并作兩步近前,抬起比她還要高的相框取下。
連帶著兩人一起做的情侶版的鉆石畫,牽著手的石膏娃娃,代表著永結(jié)同心的鑰匙扣......通通扔進了垃圾桶。
不是一條路的人,走多遠都沒用。
以后她會徹徹底底,干干凈凈的消失在陸宴的世界里。
或許是因為心虛,陸宴回家的時間比以前都要早。
剛一進門,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整個別墅空空蕩蕩,尤其是以前兩人費盡心思淘來的千奇百怪的小玩意,現(xiàn)在一件不剩。
“小鈺?”
陸宴到了二樓,向西面的房間帶著陽臺,宋景鈺就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眺望遠方。
“小鈺,你怎么了?”陸宴再遲鈍,也察覺到宋景鈺的異常。
他半蹲在她身邊,“家里的東西......”
“德克薩斯州發(fā)生了地震,我打包全捐了。”宋景鈺眉目淡淡的,然而淡然的外表下,心早千瘡百孔。
聞言,陸宴松了口氣,他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間,“你讓人進家門了?壞人那么多,當心被人騙。”
騙?
宋景鈺嘴角浮起一弄苦笑,“反正你永遠不會騙我,對嗎?”
“當然,”陸宴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旋即輕笑一聲,遞上唐人街的糖葫蘆,“我特意去買了你最愛吃的......”
就在這時,陸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緊接著他抓起手機,腳步匆忙,語氣急促,“婚禮那邊有點狀況,我過去看看?!?br>
宋景鈺愣了半晌,起身到了書房。
因為她是個瞎子,陸宴從來不會退出賬號。
而此時,對話框的消息還在不斷刷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