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沒了先前的喜悅,一個個的臉色跟吃了蒼蠅似的。
傅慧敏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裝作鎮(zhèn)靜的樣子:“不過是要補交論文而已,你們至于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母子倆搶了各位的錢袋子?!?br>
方才放話的萬總冷著臉:“最好是這樣!”
他本就不大的倒三角眼睛瞇起,視線凝在傅南辰身上,他情不自禁地倒退兩步。
后背碰到桌角,他“嘶”了一聲,咬唇道:“不就是提交錯了論文?”
他脊背挺直,說得無比篤定:“不瞞各位,全部的內(nèi)容,我早已準備好,并且所述的治療方法,已經(jīng)在國外白血病人的身上實驗過,成功率高達100%!”
“要不是發(fā)生了今天的烏龍,這個秘密我也不會這么早說,還希望各位可以保密?!?br>
傅南辰字字鏗鏘的話如大石砸入商界大佬們的心湖,他們的戰(zhàn)意瞬間止住,臉色緩和許多,卻不如先前熱絡。
“好!”
“請傅少務必一鳴驚人!”
萬總理了理衣襟,隨手抄起一瓶紅酒,往地上一砸。
“否則,我們這群老家伙,可是會為你鳴不平的!”
“嘭!”
酒瓶碎了一地,一片碎玻璃片彈起,劃過傅南辰的臉頰。
他捂著臉,眼淚奪眶而出,卻一聲都不敢吭。
幾人離開后,傅慧敏心疼地捧著傅南辰的臉:“人渣!
竟敢傷我寶貝兒子!”
說完她又不確定地問:“辰辰,你提交上去的論文,是完整的嗎?”
傅南辰皺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媽媽,你知道的,我的大學文憑都是買的,這什么腫瘤治療什么的,我根本就看不懂。”
傅慧敏安撫性地抱著他,一下一下捋著他的后背:“沒事,交給媽媽。”
她嘴上這么說著,內(nèi)心卻陣陣慌亂。
下午一點左右,我正在寢室午休。
宿管員阿姨推門而入,語氣十分不悅:“小傅,樓下來了只母老虎,非要見你!”
她的眼神充滿心疼:“你這孩子,分明那么努力,卻碰上這樣的事情,嗐?!?br>
阿姨一直很維護我,不僅十分心疼我熬夜研究,還在我被群嘲時極力維護我。
我無所謂地笑笑:“沒事,阿姨,我下去看看?!?br>
我下樓時,傅慧敏一身墨綠旗袍,正倚在扶手邊抽煙,煙霧環(huán)繞在她四周,仿佛是陰間的使者。
“為什么要退賽?”
見到我來,她出口就是質(zhì)問。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來的目的,她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
“媽媽的意思是,你努力了這么多年,為什么臨門一腳了反而要放棄?”
我聳聳肩:“你不是說我抄襲嗎?”
她又吸了一口煙,然后掐滅:“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畢竟你還年輕,媽媽也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就毀了?!?br>
“這次世界醫(yī)學大賽評選極其重要,你如果能一舉拿獎,就能扭轉名聲?!?br>
我在心里冷笑。
扭轉名聲?
怕不是要將我徹底打入十八層地獄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么嗎?”
我冷冰冰地、一字一頓地道:“小,姨?”
傅慧敏臉色大變,嘴唇募地蒼白:“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我看你是魔怔了,不知悔改!
現(xiàn)在還神神叨叨的!”
她像是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轉身踉蹌著離開。
半途還崴到了腳,高跟鞋的跟斷裂,她索性赤著腳狼狽地逃離。
我播下110:“喂?
警察嗎?
我要舉報一樁20年前的故意殺人案。”
“對,我有證據(j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