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之獨自回了家。
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終于恢復如常,又回到了工位上,他才剛剛在工位上坐下,就收到了顧洛鳶發(fā)來的消息,
“把我桌上的合同送過來,十分鐘后我有個會議要用。”
他回復了一句好的,起身去了總裁辦公室拿合同,剛走出辦公室準備去會議室的時候,就看見幾個總裁辦的秘書面色著急的朝他走了過來,
“淮之,食堂那邊的菜出了問題,員工吃壞了肚子,如今要開冷庫取樣品,冷庫鑰匙在你這,你帶我們?nèi)グ??!?br>季淮之本想先送文件過去,再去處理食堂的事,誰知道他們抓著他不依不撓,說員工在罷工,必須盡快處理。
他看了一下時間,想著時間還來得及,便跟著一起去了冷庫。
剛用鑰匙打開門,想讓他們進去,結(jié)果門剛剛被打開,他就感到背后傳來了一股力量,用力將他往里一推,等他踉蹌幾步站定時,門已經(jīng)被人上了鎖。
冷庫里的溫度很低,因為公司有空調(diào),平時在公司的時候他們都不會穿得太厚,此刻單薄的穿著讓他完全無力抵抗冷庫的寒冷,讓他止不住的發(fā)起了抖。
他跑到門前用力拍打著鐵門,“砰砰砰”的聲響很快就在冷庫中傳開,他的心里也止不住的慌張起來。
“你們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鐵門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因此,他能夠十分清晰的聽見門外傳來幾個秘書的笑聲。
“賀先生要我們給你一個教訓,你就在里面好好呆著吧,放心,我們不會真的凍死你的?!?br>隨著話音落下,隔著鐵門他隱約聽見了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
他求救無門,又拿出來手機想打電話求救,可手機屏幕亮起后,最上方的“無信號”三個小字讓他頓時心生絕望。
刺骨的寒意從他裸露的皮膚蔓延至全身,他只能蜷縮在角落,緊緊抱住自己,企圖這樣來減緩體溫的降低,可最后也只是徒勞無功,直到最后,就連顫抖的頻率都弱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淮之只覺得自己意識都已經(jīng)開始模糊不清,冷庫的大門終于再一次被打開。
他縮在原地沒有動,還以為那只是自己快凍死之前產(chǎn)生的幻覺。
直到一個女人見里面沒有反應,小心的朝冷庫里探頭望去,臉上帶著心虛與害怕,“趙哥,門開了他怎么還不出來,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叫趙哥的男人聲音也帶了些顫抖,“我怎么知道,趕緊去看看??!”
這才有人進來看見了睫毛上都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白霜的季淮之,連忙將他搬了出去。
重新回到溫暖的環(huán)境,他才感覺自己已經(jīng)變得僵硬的身體有了些知覺,而見到他有了反應之后,那群人便直接一哄而散,生怕被季淮之抓住。
他起身,來不及管那些秘書,而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距離顧洛鳶說的十分鐘已經(jīng)超出了一個半小時。
他心下一慌,明明都還沒有從剛剛那極低的溫度中恢復過來,卻還是強撐著起身拿起文件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等他匆匆趕到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室里除了臉色陰沉的顧洛鳶和面色含笑等著看戲的賀邵塵,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見他過來,顧洛鳶隨手便拿起旁邊的咖啡杯朝他扔了過來,聲音里滿是不加掩飾的怒氣,“季淮之,你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嗎?”
季淮之渾身發(fā)抖,還未恢復正常的體溫讓他的反應都遲鈍了些,只能眼睜睜看著咖啡杯在腳邊碎裂開來,四濺的碎片從他小腿劃過,留下斑駁的血痕。
他強行忍痛解釋:“抱歉顧總,我不是故意的,是賀先生讓人將我關(guān)進了冷庫,剛剛才將我……”
可他下意識的解釋落在她的耳中,卻變成了他玩忽職守之后的推卸責任,讓她瞬間怒氣更加翻涌起來,“季淮之,你以為我會信嗎?以為邵塵會像你一樣惡毒?”
她拿起文件重重摔在他的身上,他卻在聽見她的話那一瞬間失了神,甚至忘了躲開她砸來的文件。
他張了張嘴,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是啊,在顧洛鳶的心里,他的確是那個最惡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