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的睫毛顫了一下,姜逸舟薄唇微抿,沒有回應(yīng)。
謝蘊靈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纖柔的身形快速逼近,不由分說挽住他的肩膀:“你身體不好,不好好在家休息,出來遭這個罪,是想我了,想和我一起吃午飯嗎?”
自從兩年前,姜逸舟工作連軸轉(zhuǎn)勞累過度高燒暈倒,謝蘊靈就不讓他上班,怕他累著了。
好吃好喝把他養(yǎng)著不說,還在別墅里里外外裝了監(jiān)控,只為他真有什么事,她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監(jiān)控倒是裝好了,時長日久,她的心,已經(jīng)不在他這里了。
否則她怎么會一上午不看監(jiān)控,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了門,早就不在家里了呢。
不重要了,都決定了要離開,她心里還有沒有他,一點都不重要。
看到她肩頭不小心掛著的一根頭發(fā),長度發(fā)色和他的完全不同,姜逸舟把腦袋別到一邊:“想吃公司附近的法國菜,就來找你了?!?br>
“那就去吃,吃完還可以回公司陪我睡個午覺?!敝x蘊靈笑著,將他挽得更緊:“逸舟你知道的,有你陪著我才睡得安心,要不是怕你早出晚歸的又累著了,我真想白天黑夜的把你綁在我身邊,日日夜夜陪著我呢?!?br>
陪著她,看她是怎么爭分奪秒的管理時間,在打理好公司哄好老公的同時,還迫不及待的給別人的孩子做好后媽嗎?
諷刺一笑,姜逸舟隨謝蘊靈回停車場,開車去附近的法國餐廳,吃完飯再回謝氏。
昨晚收到挑釁信息,他在馬桶上坐了很久,幾乎徹夜未眠,這一覺他就睡了很久。
醒來已快五點鐘了,謝蘊靈在電腦前忙碌著,神情認真又專注,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
聽到腳步聲,她馬上從工作中分神出來,嬌笑的給他呈上一份果盤。
“睡這么久,餓了吧?看來你昨晚并沒有休息好,那我就早點忙完早點下班,陪你好好的吃一頓,吃完再回家休息,好不好?”
是她主動要陪他,不到半個小時,她就打臉了。
突兀的手機鈴聲,她嬌艷的小臉浮起糾結(jié)之色:“抱歉逸舟,項目上出了點急事,一定要我親自過去處理,晚上不能陪你了,你自己找個喜歡的餐廳吃飯,吃完隨便逛逛,想買什么買什么,算是我對你的補償?!?br>
姜逸舟應(yīng)該識趣的。
他只有一個人,陸嘉恒有兩個人。
謝蘊靈都抽空陪他這么久了,換個口味陪陪陸嘉恒和孩子,也是無可厚非。
可他心里就是不痛快,就想為難她:“什么急事啊,竟然繞過徐特助直接打到你的手機,不知道你現(xiàn)在就在辦公室里工作,可以直接打座機嗎?”
謝蘊靈美眸倏地一頓。
姜逸舟了然點頭:“幾年沒上班了,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懂了,你一個人打理這么大公司已經(jīng)夠辛苦了,作為丈夫,我又不能幫你分擔,就一定要在公事上多多的理解你,不能給你添亂。”
謝蘊靈很明顯的松了口氣:“老公還是你對我最好。”
“我不好你怎么會這么愛我呢?”手抽回時,姜逸舟眼睛似是無意的一掃,掃到謝蘊靈的手機屏幕,是在微信頁面,短短的幾句對話,還夾雜著一張照片。
隔了一段距離,他沒有看清照片內(nèi)容,但很快,他就在自己的手機看到了。
是一張只著灰色衛(wèi)褲的照片。
寬肩窄臀,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不得不說陸嘉恒作為體育生出身,是很有資本的。
難怪謝蘊靈不惜爽約,也要和他約會了。
只是她忙于家外有家的時候,是不是忘了剛結(jié)婚那會,他們也曾熱情似火,一晚要來四五次,晚上做完隔天早上還想做,但后來,她大姨媽有一次推遲一周沒來,她就怕了,戴著套子也不許他亂來了。
她說要節(jié)制,不能懷孕不能允許第三者出現(xiàn)。
原來她的節(jié)制不是怕自己懷孕生孩子,而是休養(yǎng)生息,把所有體力都留給陸嘉恒,是吧?
幽黑的寒眸浮動著濃濃的諷刺,姜逸舟快步走出謝氏集團大門。
開車兜了一圈,卻沒如謝蘊靈所愿的離開,轉(zhuǎn)頭換了輛出租車又兜回來。
還沒靠近,遠遠看到步履匆匆的謝蘊靈,神色匆忙直奔謝氏對面的商住兩用辦公樓。
姜逸舟臉色微變,忽然想起謝蘊靈在公司對面有套公寓。
還是公司上市,他們也正蜜里調(diào)油的那會,她怕在公司忽然想要了弄出動靜,特意買了公寓幽會用的。
短短三年,她忙里偷閑幽會的對象,換成了陸嘉恒。
如此的急不可耐。
哪怕早已下定回家的決心,這一刻姜逸舟亦覺得難受無比。
右手緊緊的捂住胸口,俊臉也慘白得很,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先生你怎么樣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司機緊張的問。
醫(yī)院?對,他不舒服就應(yīng)該去醫(yī)院,還得有人陪著。
深呼吸強迫自己情緒平穩(wěn),姜逸舟摸出手機,撥通謝蘊靈的電話:“蘊靈我胸口突然好痛,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回家一趟,陪我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