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鈺的青梅同時落水后,他再一次選擇了先救他的青梅, 我奄奄一息沉入水底時,一道白光喚醒我被封印的神志。
原來我是下凡歷情劫的仙人。
如今情劫已過。
十天后,我將脫離凡胎,重列仙班。
于是,我不再為裴鈺偏心青梅而吃醋。
而是如他所愿當(dāng)個不爭不搶的賢妃。
但他卻不高興了,紅著眼眶問我能不能回到從前。
...... 我溺水醒來時,裴鈺正好匆匆趕來。
他眉頭緊鎖,開口卻不是關(guān)心我的傷勢。
“沈妃,你推蓉兒落水的事,她大度不和你追究?!?br>
“她只要你搬出未央宮,這事就作罷?!?br>
剛才在荷花池中,林蓉蓉故意推我一起落水。
說是讓我知道裴鈺最在乎的人是誰。
如她所愿,裴鈺再一次選擇救她。
如今,她又反咬我一口。
換做從前,我必然是要為自己爭辯一番。
但是現(xiàn)在,我淡淡道。
“好,我會搬的。”
他表情一滯。
明顯對我的順從感到意外。
先前他要封林蓉蓉為后,還要移居未央宮。
幾日前我才滿心反對,大吵大鬧,死活不肯搬走。
只因未央宮是屬于我和他的家,有著我們的許多回憶。
我不愿意讓別人登堂入室,破壞這些美好。
也因此,我們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說過話。
他探究地看了我一眼,冷聲道。
“你肯便是最好,別又裝模作樣耍什么小手段?!?br>
說罷,拂袖而去。
他不知道,這次我是認(rèn)真的。
在他選擇放棄救奄奄一息,沉入水底的我時。
我對他的最后一絲情意消失了。
腦中同時忽然閃過一道白光,過往封印的神志被喚醒。
這才知道我原是下凡歷劫的仙人。
裴鈺正是我的情劫。
如今劫數(shù)已過,我可以回歸仙位。
而十天后,就是我脫離這具身體的日子。
住哪里,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
遷宮是件麻煩又瑣碎的事。
留什么丟什么,陳年在庫房的物件都被翻了出來。
下面的人不敢做主,樣樣都得來問過我。
我環(huán)視著偌大的宮殿。
里面的一磚一瓦都有獨屬我和裴鈺的太多回憶。
大婚時的紅色帷幔始終未拆,見證過我們無數(shù)次抵死纏綿,情到濃時生死相隨的誓言。
墻上的鸞鳳和鳴圖是他親手所畫,他說鳳凰于飛,梧桐是依,他要和我相守一生,做我的依靠。
院子里的那開得緋紅如雪的桃花,是大婚那日他親自種下。
他說待到花開之日摘花釀酒,與我同飲,一如當(dāng)年我們初相識。
如今,林蓉蓉的宮里酒香人嬌,他早就忘了。
宮里整理出來的許多奇珍異寶,宮人一一送來給我過目。
大多是早年恩愛時裴鈺送的。
我將那些寶物賞給宮人。
貼身婢女蓮香不解道。
“娘娘,您賞賜些銀錢也就是了,這些珠寶首飾都是皇上送的,從前您可在意了,您舍得?”
我抿了一口茶“都是身外之物,沒什么舍不得。”
不在乎了,這些東西也就沒了意義。
他們從箱子翻出一沓畫像。
裴鈺擅長丹青。
這些是他畫的不同時期的我。
最早的一張,紙張已經(jīng)泛黃腐朽。
畫上的我一身青色布衣,在花瓣紛落的桃花樹下駐足。
素面朝天,青澀稚嫩。
那是五年前的我。
也是和裴鈺相識的那年,他躲避宮中內(nèi)斗,跌落山崖。
是我救了他。
裴鈺傷得很重,我花光身上的銀錢才把他治好。
平日里,我去山中采藥換錢。
他好起來后,也盡力幫我分擔(dān)。
裴鈺畫得一手好畫,拿到集市上竟也能換來幾倍的錢。
甚至有人出高價讓他上門畫像。
但他卻不肯。
只畫山水動物,不愿畫人。
有次我好奇問他。
裴鈺一臉意味深長,笑道。
“我只會為心愛之人作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