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想想,那國公府的四公子為何沒有養(yǎng)在京里?”左秋月挽著劉姨娘的胳膊,湊近了說道:“女兒可是聽說了,霍景安克親而且短命,絕對活不到三十歲,您就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做寡婦?”
劉姨娘狐疑的看著左秋月,若真是如她所說,做娘的自然不能把她嫁過去受苦,但是誰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女兒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左秋月?lián)u了搖她的胳膊,“不過他克親這件事,國公府的老人應該都知道,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便知女兒是否說假的?!?br>
劉姨娘眸光閃了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情若真是如月兒所言,這門親便不是原先她以為的好親事。
左秋月見劉姨娘動搖,再接再厲道:“娘,這事要說倒也不難,反正他們國公府當初要聘的也是嫡女,您便將我與大姐姐的婚約調(diào)換一下,不就什么都解決了?!?br>
“你大姐定的是明威將軍家的次子,明威將軍四品之家,如何能與國公府相提并論?”劉姨娘嗔怪的睇了一眼左秋月,道:“當初若不是徐將軍與老侯爺有舊交,咱們家哪里能把嫡女定給將軍府?”
按說四品也是高門第了,這兩戶人家,國公府娶嫡出、將軍府配庶出也是剛剛好,但偏偏做主的是劉姨娘。
劉姨娘是靖安侯最寵愛的妾室,若不是出身太低,怕是早已經(jīng)扶正。
如今除了主母的名頭,她與正經(jīng)國公夫人也不差什么。
“娘,結(jié)親雖然也看門第,但更要看對方的潛力與前景。”左秋月倒了杯茶遞到劉姨娘手中,柔聲道:“女兒也曾通過閨中密友多方打探過,將軍府二公子才學卓絕,文治武功,前途不可限量。”
重生一次,她自是知道徐盛的能耐,他借著從龍之功,前世不到三十便已經(jīng)獲封一品定國將軍。
嫁給徐盛,一品誥命夫人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更何況,她知道自己與徐盛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
與那些相比,國公府不受重視的四公子不值一提。
實際上,嫁過去八年,那個人她連面都沒見過幾回就傳回了死訊。
這一世,她是絕對不會再跳入那個火坑!
劉姨娘終是被她說動,安撫的拍了拍女兒的手,道:“我先差人去安國公府打聽一下,若情況屬實,娘再想辦法。”
第二日,左秋月早早便帶著貼身大丫鬟墨香出了府,徑直往城中最大的點心鋪子百味齋走去。
徐盛的母親石氏偏愛百味齋的荷花酥,如今徐盛還未從軍,只是在巡城司謀了個閑職,很有空閑在母親面前盡一盡孝心。
他曾說過,年少在巡城司任職,會趁早巡時去百味齋給母親帶點心。
重生回來,仿若隔世,左秋月迫不及待的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的夫婿。
城區(qū)繁華,攤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各色行人來來往往,充斥著平民的煙火氣。
百味齋的門前,是一個賣絹花的攤子,左秋月便站在攤位前,對著一攤子的絹花挑挑揀揀,面向著百味齋的方向。
她并沒有等多久,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人遠遠走來,身量瘦長,面容清俊,穿著一身巡城司的藍色粗布官服。
隔著街道,左秋月一眼便認出了徐盛,與前世身居高位的非凡氣度不同,此時的徐盛還十分青澀,沒有她印象中的從容高貴,布衣官服顯得他如同那些平民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