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悅眉頭緊鎖,她看著慕依依,耳邊是她溫溫柔柔道歉的話語,可她臉上完全沒有道歉的愧疚。
有的只是她的得意和炫耀的張揚。
顧司悅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悅問道,“那院子里那棵櫻桃樹呢,為什么要挖掉?”
“啊?那棵樹啊!”
慕依依轉(zhuǎn)頭看了眼那棵櫻桃樹的位置,輕笑道,“你不覺得那棵樹很礙眼嘛,種植的地方很不合理呀,進出也要避著點?!?br>
“不合適的樹,就應該挖掉,以免礙眼的同時,還擋路?!?br>
顧司悅不傻,聽出了慕依依這話里的陰陽怪氣。
她看著倒在一邊,根莖上的泥土已經(jīng)干枯的櫻桃樹,想起當初和元琮禮一起種下這棵樹時說的話。
那時因為她喜歡吃櫻桃,元琮禮就提議他們種一棵。
從樹苗的選擇,挖坑,栽植,施肥,澆水…每一步都是她們一起完成的。
那天他們忙了一下午,忙完一切兩人累得氣喘吁吁,手上和臉上都是泥巴。
最后看著對方,都被對方狼狽的模樣逗笑了。
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可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你要是真的喜歡吃櫻桃,那就把那棵樹栽到別的地方去,比如那里!”
顧司悅順著慕依依手指的方向,看到后院一個偏僻的角落。
很陰暗的角落,很少有陽光,又偏又遠。
“人啊,只能擁有和自己相配的東西,想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那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哦。”
慕依依忽然冷笑道。
顧司悅惡狠狠地瞪著慕依依,明白她這話在說她的自不量力和恬不知恥。
她對元琮禮的喜歡盡人皆知,慕依依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之前兩次見面礙于元琮禮在場,慕依依還裝得溫柔大方,現(xiàn)在元琮禮不在了,她自然也不用裝了。
慕依依湊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道,“你這個人和你的愛,就應該如這些花和那棵樹一樣?!?br>
“只配被人連根拔起,死亡枯萎,或者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貪圖一抹看得見照不到你身上的陽光?!?br>
“你啊,真是可悲又可憐。”
說完這句話,慕依依表情突變。
抬手想摸顧司悅的臉,卻被顧司悅下意識抬手擋開。
??!
隨著她的動作,慕依依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眼淚汪汪看著顧司悅。
下一秒,她身后傳來一道男人憤怒的聲音,“顧司悅,你在干什么?”
元琮禮大步流星走來,扶起地上的慕依依將人攬進懷里,神色不悅地看著她,眼中滿是責怪。
她本想解釋,卻聽到慕依依說道,“都怪我,我不知道這片花田是阿悅精心種植的,我毀了阿悅的花田,阿悅生氣是應該的?!?br>
“生氣也不能動手,這么多年的教養(yǎng)禮儀都是白學的嗎?”
元琮禮看著她,十分嚴肅地說道,“花田是我讓依依處理的,你生氣也應該找我?!?br>
“如此不知禮數(shù),今晚就別吃飯了,什么時候想通了給依依道歉了再吃東西!”
說罷,他攔著慕依依離開,不斷詢問慕依依有沒有受傷。
那時的她,比元琮禮拒絕她的告白時還心痛。
后來她才明白,被偏愛的人就是有恃無恐的,不論真相如何,元琮禮都會站在慕依依那邊。
那天晚上,她沒有給慕依依道歉。
她顧司悅還有自己的驕傲要堅持,不會為了隨隨便便一頓飯就開口道歉,從而承認自己莫須有的錯誤。
可當晚,因為她白天太忙,晚上又沒有吃東西,胃疼得受不了。
她摸索著出門,去客廳找止疼藥。
卻不想看到元琮禮正抱著慕依依在看電視。
在顧司悅的記憶里,元琮禮很忙,很少有這么輕松休閑的時刻。
想起以前她纏著元琮禮,讓元琮禮陪她玩,或者出門一起逛街等等很日常的行為時,元琮禮總是拒絕的。
可現(xiàn)在,元琮禮這般親昵的和別的女人依偎在一起,看非常狗血的瑪麗蘇電視劇。
見她出來,兩人齊齊看向她。
慕依依下意識往元琮禮懷里靠了靠,眼中的鄙夷和得意絲毫不加掩飾。
而元琮禮,微微皺眉,神色不悅,一臉被打擾了好事的表情。
她無視兩人,走到一邊的柜子前,打開后在藥箱里翻找起來。
“你在找什么?”元琮禮冷漠的聲音傳來。
“沒什么。”
顧司悅說話時已經(jīng)找到了止疼藥,扣下一片直接扔進了嘴里。
元琮禮大步走來,“你在吃什么?”
“藥!”
說罷,顧司悅轉(zhuǎn)身準備回房間,卻被元琮禮拉住手腕。
“什么藥,你身體不舒服?”
“沒事,只是沒吃東西胃有點疼,吃了藥一會兒就好了。”
一聽胃疼,元琮禮拉著她連忙準備打電話叫私人醫(yī)生,卻被顧司悅阻止。
“不用了,我困了,先去睡覺了。”
那天,她無視身后直勾勾且火熱的目光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元琮禮看她像沒事人,便沒有再多管,兩人之間的氛圍又陷入之前那般死寂。
直到…直到那天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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