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宋旌謀逆,宋家軍已被靖安侯帶兵就地斬殺,罪名確鑿,來人,速將此逆賊之妻拿下!”
聽清聲音,戚元月的臉色也變了。
來人正是戶部尚書白禮銘,前世宋九安受車裂之刑就是他監(jiān)刑。
最重要的是,他是那個惡鬼的父親!
戚元月將手收回袖子里,站起來眸色微冷,強裝鎮(zhèn)定地看向他。
“白大人,本郡主勸你還是先去找你的主子問問,今日在國公府發(fā)生了何事!”
“好大的口氣,郡主,在這詔獄內(nèi),真相都會被淹沒的!”
白禮銘眼底閃過狠戾之色,厲聲道。
“福康郡主意欲劫獄,來人,劫獄者就地斬殺!”
“你敢!”
宋九安劇烈地掙扎起來,肩膀的傷被撕扯著,頓時血流如注!
戚元月按下他,雙手在顫抖著,臉上神色卻堅定無比。
“先帝在位時,曾賜本郡主免死金牌,林閣老如今已進宮覲見陛下,你算什么東西,竟還敢對驍勇將軍私下用刑!”
她此話一出,整個詔獄一片寂靜。
眾所周知先帝對長公主極為寵愛,連帶對長公主的女兒也頗為愛護。
只是誰也沒想到,竟連免死金牌也賜給她了!
宋九安就更懵了,戚元月轉(zhuǎn)頭看向他時,神情跟看傻子似的。
前世她若提前知道此事,宋家何以走到覆滅的地步。
這也是為什么重生后,戚元月會如此惱怒。
白禮銘下意識瞇起雙眸,只覺得這夫妻二人真礙事!
他早就說過戚元月不能留,主子偏不信。
如今看來,宋九安根本不像傳聞那般,不愛這個妻子。
此時,一名官差匆匆趕來,在白禮銘耳邊低聲說了什么。
只見白禮銘臉色一沉,狠狠地看向兩人,迅速離開詔獄。
看著匆忙離去的背影,宋九安眸色沉了下去。
“陛下中毒了,白禮銘可能也參與其中,你恐怕是見不到陛下!”
戚元月從袖間拿出一個小瓷瓶,蹲下,將一顆丹藥塞進他嘴里,抬眸盯著他。
“這顆藥可以讓你舒服些,如今想將整個宋家抽出來恐怕不易,但你的命應(yīng)當是保住了,
你要記住,我既嫁給了你,便要互相扶持,日后莫要再一言不發(fā)就推開我,像偷偷準備和離書這種事,別再有下一次!”
丹藥入口即化,微苦的味道在宋九安舌尖散開。
他喉嚨發(fā)緊,良久,只能微微頷首。
“嗯,我知道了?!?br>
戚元月滿意地點了點頭,素白的雙手合攏抬起他的臉,指尖輕顫,似是有些害怕,卻強行保持鎮(zhèn)定。
她用手帕擦拭著他臉上的臟污,再也抑制不住,仰頭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面對突如其來的溫.軟,宋九安整個人都僵住了。
戚元月用素白的指尖抹去眼角的淚珠,抿著嫣.紅的唇,眼眸中是他從未見過的堅毅。
是那般的耀眼。
他不禁看呆了。
“我先走了?!?br>
說罷她站起來,從袖子里拿出幾顆銀瓜子。
“諸位好生照顧。”
官差們一看立馬笑開顏。
“是是是,郡主慢走!”
離開詔獄,曉云就在門外等候。
看見她出來,曉云急忙上前。
“郡主,那些采買的東西曉梅已經(jīng)談好,一個時辰內(nèi)送到國公府。”
“好,隨我回一趟長公主府。”
戚元月微微頷首道。
是時候讓她所謂的父親,將她母親的東西都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