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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帶走了那筆錢。

她沒有打算重回墨家,一個被休棄的女子,怎么還有臉回到娘家?

更何況,她能夠想來,如果繼母她們知道了,會如何尖酸刻薄地挖苦她。

何必自尋苦吃。

墨黎回到洛平,應(yīng)聘了一所教會學(xué)校,負責孩子們的飲食起居。

轉(zhuǎn)眼,十五年過去了。

“黎,外面有個孟先生找你。”

“謝謝張老師,我馬上來。”

墨黎和同事道謝,忙完手里的事,才匆匆出來。

“墨黎,你又遲到了!”

孟朗穿著半舊的呢子大衣,打著雨傘在學(xué)校門口等她,“晚上可得請我吃頓好的啊!”

“呵呵…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br>
墨黎出來的急,沒有打傘,孟朗上前幾步拉了一把,“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br>
他摸了摸她的臉,有些冰涼,不由得皺起了眉。

“好啦!

我沒事!”

墨黎失笑,“今天我請客,帶你去吃西餐?!?br>
“真的啊?

那我可要沾你的光,飽餐一頓了!

哈哈!”

說罷,他二人手牽著手,在路邊等電瓶車。

孟朗,是洛平一家報社的記者,人品端方。

幾年前,他報道洛平的教會學(xué)校,也到墨黎任職的這所學(xué)校走訪過,兩人相談甚歡,便做了朋友。

孟朗是從北方來的,在洛平?jīng)]有朋友,因此三十來歲還沒有女朋友。

他知道墨黎是離過婚的,可是他不介意。

現(xiàn)在的時局,戰(zhàn)爭雖是都可能打過來,兒女情長原本都是奢望。

能遇到一個知心的人,他唯有珍惜。

而對于墨黎來說,這些年的新生活,或多或少地撫平了她內(nèi)心的波瀾。

做一個平民,每日為了生計奔波,才發(fā)現(xiàn)洛平城的百姓們,過得如此辛苦。

而她那些所謂的傷心事,在家國大事面前,反倒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其實是不愛孟朗的。

她今年三十五歲了,那些兒女情長的東西,她不愿再經(jīng)歷了。

可是她的生命里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男人,同她平等地對話,愿意聽她所說、想她所想,無疑給她孤獨的生命里點燃了一盞燈。

所以她也愿意,在這風雨飄搖里,與他相依相伴。

他們選了一家很有格調(diào)的餐館,昏黃的燈光下,客人們?nèi)齼蓛?,交杯換盞。

“墨黎,你長的真美?!?br>
孟朗由衷地夸贊道。

“呵呵…你就別打趣我了?!?br>
墨黎擺手,“我已經(jīng)這個年紀了,還說什么美不美的呢?”

她是真的不覺得自己美。

她年輕的時候,便始終被壓了一頭,直至嫁了人,也無法真正得到丈夫的喜歡。

而今年逾三十,她又從不知保養(yǎng)自己,眼角早已爬上了細紋,又談何貌美呢?

“我說真的”孟朗睜大眼睛,“你是我見過最美的、最有味道的女人?!?br>
墨黎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了笑,端起手邊的酒杯想要敬她。

可她的手卻被握住了。

那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手心里結(jié)了厚厚的繭,磨得她生疼。

她下意識想抽出來,卻被那人更緊地攥住。

“喂,你是誰啊,想干什么?”

孟朗站起來,拍著桌子大喊。

墨黎也急得站起來,轉(zhuǎn)頭看向那人。

是他。

好久不見的賀景崇。

墨黎愣住了,渾身的力氣頃刻間都化為烏有,手垂了下來,忘記了掙扎。

賀景崇不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一把拉著墨黎走出去,將她塞進一輛卡車里,然后疾馳而去。

他把她帶到了營地,然后迅速關(guān)上門,不許人進入。

“墨黎,你終于出現(xiàn)了!”

他狠狠地將她困在墻角,不給她逃脫的余地。

“賀景崇,你放開我!”

墨黎被壓得難受,她大聲地罵他,手腳并用地捶打他,可是他巋然不動。

她急得哭了,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衣裳。

可是他依然沒有放開她。

他緊緊擁抱她,像抱著一個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他又摸她的頭,像很多年前那樣,溫柔地哄她,“別哭了。”

可是,時光如刀,被劃破的過去,終究是殘缺不堪。

他們回不去了。

她哭了許久才終于抽噎著停下。

她抬頭看他,他的額上也新添了幾道皺紋,頭發(fā)還有些凌亂。

她用手撫摸過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她用力咽下嘴里的嗚咽,用最平靜的聲音說,“賀景崇,你放手,我已經(jīng)嫁人了?!?br>
賀景崇表情陰婺,他死死盯著墨黎的臉,想從中看出一絲破綻,可是他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她那么冷酷,眼睛里沒有絲毫愛意。

“我們怎么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他揮拳打向墻壁,一下接著一下,直到血濺出來,落在她的發(fā)梢。

“夠了!”

墨黎攔住他,“賀景崇,停手吧!”

“我們結(jié)束了,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我的孩子死了!

我的心也跟著死了!”

“你應(yīng)該也有了新的嬌妻吧,她會為你生兒育女,開枝散葉?!?br>
“別再糾纏我了!”

墨黎大力推開他,悶頭向外跑去,任憑雨水拍打在臉上。

她一直跑、一直跑,像是要擺脫洪水猛獸一般,直到孟朗找到了她。

孟朗送她學(xué)校的宿舍,一路沒有詢問什么。

他敏銳地猜出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那是一段只屬于他們的過往,他無從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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