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到江婉魚一句:“嚴舟橋,咱們離婚吧。”
拿著結(jié)婚證的大手,硬生生頓住。
嚴舟橋側(cè)過頭愣了半晌,雙眼瞪得老大,眼里的紅血絲看得一清二楚。
“離……婚?”
他從喉嚨里擠出一絲顫音。
江婉魚點了點頭,她打量的視線落在嚴舟橋身上,眼見他面上變了色,
才滿意地開口解釋:
“秦慎的奶奶要走了,我和他領(lǐng)個證替老人送終,等事兒辦完,咱們再復(fù)婚就是。”
她話說得輕飄飄的。
好像離婚就像倒垃圾一樣簡單。
可聽在嚴舟橋的耳里,卻震得他瞳孔驟縮,心臟抽搐地疼,像是被誰捏了一把,手指已松,心疼得愈加兇猛。
江婉魚好像忘了,他媽媽也才剛走。
她不僅沒給老人家送終,甚至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骨灰撒了一地。
現(xiàn)在卻說,要假離婚給秦慎的奶奶送終?
她不是不知道給老人送終的含義。
只不過對象,只能是他秦慎。
他一個替身,不配!
嚴舟橋一手捂著胸口,眉心緊蹙,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一條瀕死的魚。
身旁傳來江婉魚的問話:“你怎么了?怎么面色這么難看?不會是生氣了吧?”
嚴舟橋搖搖頭,用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好,聽你的?!?br>他的爽快讓江婉魚情不自禁皺了皺眉,可一想到這正是自己想要的。
江婉魚遲疑片刻,轉(zhuǎn)身便走,離去后的她,錯過了嚴舟橋掐出血的掌心。
夕陽下落,印著嚴舟橋高大瘦削的背影,格外落寞。
臥室里他的物品少得可憐,結(jié)婚三年,一個行李箱就能裝滿。
他在這個臥室里的存在感和在江家一樣。
無足輕重。
唯一的大件要算是墻上那幅巨大的婚紗照了吧,他略帶眷戀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神色不明。
當(dāng)時的江婉魚一切都要從簡,唯獨婚紗照破天荒地選了巨幅尺寸,照片里她一臉柔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