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再次踏入曾經竭力擺脫的河流,并絕不后退。
皇帝繞過桌案,走到廖大學士面前:“好!朕應允愛卿的請求 愛卿盡管放心 朕絕不做卸磨殺驢之事,上一次,朕能保住你,這一次也一樣!”
廖大學士熱淚盈眶,當即跪下:“承蒙皇上不棄,臣定當竭盡全力為皇上分憂!”
兩人執(zhí)手相看,君臣情深,段云峰在旁邊一張臉面無表情,心里卻酸得好像喝了幾缸陳醋。
送走兩人,皇帝忍不住跟李孝君調侃:“廖鴻聲這是受天幕刺激了,竟然還有動起來的一天?!?br>
李孝君忍俊不禁:“廖大人和段大人雙劍合璧,定能為皇上分憂?!?br>
皇帝搖頭抱怨:“段云峰那棒槌,明明查案的時候腦子那么靈光,平時怎么就這么不會做人說話?!?br>
李孝君笑道:“也正是這樣的性子才適合管整個大理寺?!?br>
大理寺經手的案子,常常涉及官員朝堂,若是跟誰走得近了,真發(fā)生什么,哪怕他不參與查案,也難免有徇私之嫌。
所以,誰能說段云峰這樣的性子不是一種智慧呢?
……
另一邊,夏大人急匆匆回了家。
他深知此次大女兒在劫難逃,她做的事,不止皇上忍受不了,他同樣忍受不了。
那是賣國?。?br>
他實在不明白她那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夏夫人處理完府中雜事,見到夏大人臉色不太好看,連忙招呼他坐下:“老爺,可是遇見什么事兒了?”
夏大人沉著臉,揮退下人,語氣凝重:“你可知婉兒做了什么?”
夏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婉兒想嘎了皇帝被發(fā)現了?
婉兒糊涂??!
夏大人一看就知道自己這腦子里全是天馬行空的夫人又在胡思亂想了。
“婉兒竟敢混淆皇室血脈!她看上了褐國使臣,不僅幫那褐國賊子遮掩身份將其留在大雍,還為他和慧慧牽線,現在慧慧的夫君濟澤,就是那褐國狗賊!”
夏夫人臉色煞白:“老爺,你在騙我對不對?”
二女婿對慧慧那么好,平時對他們也孝順,怎么可能是奸細?
她不信,她不愿信!
夏老爺悲切道:“她竟掐死自己的親生孩子,混淆皇室血脈,將慧慧和濟澤之子送入宮中,甚至妄圖竊國!”
夏夫人又是惶恐,又是憤怒:“夏婉她好狠的心!”
她精心教養(yǎng)的女兒,怎么會是這么個只知小情小愛的自私毒婦!
那可是她的親生孩子和親妹妹啊!
就為了一個男人!她竟做出如此畜生不如之事。
她哪堪為母為婦?哪堪為姊為女?哪堪為大雍人??!
沉默片刻,夏大人抹了一把臉,鬢角不知何時,已經爬滿白發(fā),他雙眼紅腫,自責道:“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若我多管管婉兒,她是不是就不至于走到這種地步?!?br>
“不,是妾身的責任,在閨閣之中,婉兒就愛看些情情愛愛的話本,妾身本以為無關緊要,是妾身錯了,她竟是早就左了性子,”夏夫人起身,焦急地轉了兩圈,最后堅定開口,“婉兒死罪難逃,我們必須做出選擇?!?br>
她強行壓下滿腔悲痛,叫來下人吩咐他們去將夏慧請回府:“若小姐問起來,就說我病了,請小姐回來侍疾,”
她頓了頓,又道:“姑爺繁忙,務必不必打擾他?!?br>
服侍有下人,她生病的時候從不讓女兒、兒媳侍疾。
慧慧聰慧,一定能發(fā)現異常。
這時候她有些慶幸慧慧沒有再生孩子,否則情況會更加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