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因果循環(huán),種孽因,得惡果。
當(dāng)洛洛告訴江白措,代替她成為丹瑪女神的人,就是蘇若兮的時(shí)候,江白措心中便已經(jīng)了然,他的報(bào)應(yīng),終于來了。
這一切,都是他種下的孽因,而現(xiàn)在,該他自食惡果了。
“......怎......怎么會(huì)......”洛桑丹珠像是站不穩(wěn)般,向后退了一步:“......怎么可能?我才是佛祖選中的丹瑪女神?而你喜歡的也一直是我?”
這一刻,她的心中沒有歡喜,她只覺得她聽到了這個(gè)世界上最荒唐的答案。
“江白措,你在開玩笑吧?自始至終,你對(duì)我可從未有過好臉色?!?br>她又想起了幾天前的那場大雨。
他明明已經(jīng)找到了洛洛,卻沒有告訴她,讓她在大雨中,找了洛洛一整夜,最后穿著斷掉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回來。
這是愛嗎?
還有被他燒掉的經(jīng)書,被他一次次推開的經(jīng)歷......恨都沒有這樣深刻。
“因?yàn)槲依⒕危 苯状胱ブ约旱男呐K,用無比痛苦的語氣嘶喊道:“你以為我改變的,只是洛洛的人生嗎?不,還有你,你的佛緣也被我斬?cái)嗔恕!?br>“你本該成為丹瑪女神,而我本該成為普度眾生的佛子,可我的佛心被你摧毀了......”
江白措閉上了眼睛,眼淚從他眼角滑落,他似乎已經(jīng)瘋魔。
還俗的那天晚上,他夢到了蘇若兮。
夢里,他盤坐在大日如來佛像前,專心誦經(jīng),蘇若兮卻穿著輕紗走了進(jìn)來,她來到他的身邊,在他耳畔輕輕的吹氣,然后道:“白措,你為什么不敢睜開眼睛看我?”
這句話,蘇若兮小時(shí)候也問過他。
那時(shí)候,《西游記》正在熱播,蘇若兮看到了西游記里,女兒國國王詢問唐僧:“你說四大皆空,卻緊閉雙眼,若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兩眼空空。”
那時(shí)候蘇若兮還小,也許是惡作劇,想逗江白措玩玩兒,于是她換上了古裝,然后找到江白措,學(xué)著女兒國國王的樣子,奶聲奶氣道:“白措哥哥,你說四大皆空,卻緊閉雙眼,若是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兩眼空空?!?br>江白措當(dāng)時(shí)正在誦經(jīng),聽到她又來鬧他,語氣里多了些無奈:“你又從哪里學(xué)來了這些古怪的話?”
“西游記里?!碧K若兮吐吐舌頭,表情俏皮:“嘻嘻,白措哥哥,你看四大名著都說,不可以兩眼空空,你不要念經(jīng)了,陪我玩兒嘛。”
他那時(shí)并未心動(dòng),只覺得她嘰嘰喳喳,很是吵鬧。
可不知道為什么,多年后,成年后的她,又穿著古裝入了他的夢。
這一次,他緊閉雙眼,她則語笑嫣然。
“白措哥哥,你為什么不敢看我?”她跌入了他的懷中,摟著他的脖子,吐氣如蘭的問:“是不是怕,一睜開眼,我便到了你的心里?”
說話間,她的纖纖玉指劃過他圣白的袈裟。
她指尖點(diǎn)著他的心臟,于是他睜了眼。
于是她便真的進(jìn)到了他的心里。
他心中不再有佛了,一切都已經(jīng)不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