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傳說》是由作者“西瓜魷魚”創(chuàng)作的火熱小說。講述了:直到中午的時候,張喆終于醒了。恢復如初,臉色紅潤,眉宇間多了一絲說不上的氣息。張喆自己起來后,收拾好屋里,就走了出去。這時候張平安正好迎面走來...

第3章 張喆救母 試讀章節(jié)


“只要堅持,我就能趕走怪物,救下母親?!?br>
張喆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黑色條石可以救母親,就算自己冒險也值得了。

因為渾身無力,張喆又躺了下來,不到兩分鐘就睡著了,一睡就是一天。

第二天村里的雞鳴沒有叫醒張喆,張平安過來看了一下,張喆臉色好多了,呼吸也均勻,看上去就是一個熟睡的孩子。

直到中午的時候,張喆終于醒了。恢復如初,臉色紅潤,眉宇間多了一絲說不上的氣息。

張喆自己起來后,收拾好屋里,就走了出去。

這時候張平安正好迎面走來?!皟鹤?,起來了,擔心死我了。昨天怎么回事,你從小到大還沒有發(fā)生過這種情況,改天去縣里檢查一下?!?br>
“爸,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媽怎樣了?!?br>
“奇怪的是,你媽今天起來后就一句話也不說,坐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以前瘋是瘋,但是不鬧,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在想什么事情?!?br>
“爸,我去看看媽?!睆垎醋叩搅烁改傅奈堇?,母親拉著窗簾,屋里黑乎乎的,她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眉頭緊皺。

看到張喆進來,露出了笑容?!皟鹤樱闫饋砹?。”

“媽,你沒事吧?!?br>
“兒子,只要你好,媽就沒事?!闭f話間,母親的眉頭緊皺,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tài)。

那個怪物慢慢地從母親的后背爬了上來,臉色蒼白,用手指著張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那個傻子,你到底想干什么?!?br>
“我還是我,你為什么要在我媽身上?!?br>
“都告訴你了,是你媽自己的問題。如果不是她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走進死胡同,我哪有機會?!惫治锷鷼獾卣f。

“如果不是我,恐怕這個瘋女人就死了。她的腦袋里每天就是自殺,嚇得我每天盯著,只是你媽的力量太大,我無法完全控制,我也在一直斗爭。所以,你現(xiàn)在還能看到你媽,你應該感謝我?!?br>
“你讓一個好好的人瘋瘋癲癲活了這么多年,你還好意思說感謝?!?br>
“傻小子,我好歹也在好幾個人身上帶過,就是你媽這個宿主最麻煩,一個你就把我的生活全給打亂了?;逇??!惫治镉行琅?,但是看到張喆也無能為力。

“說吧,你打算怎樣才肯離開我媽?!?br>
“傻小子,我早想走了,但是命苦啊,我們和宿主一旦結(jié)合,除非宿主死亡,不然我們是出不來的。要不然,我想在誰的身上就在誰的身上,那豈不自在?!惫治镒猿暗卣f。

“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離開你媽,但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可能都死了?!?br>
張喆從背后拿出了黑色條石。

“是這個吧。”張喆對著怪物說。

怪物的臉忽然出現(xiàn)了抽搐的表情,它露出了膽怯,同時又不相信。

“一塊破石頭而已,能夠把我怎么樣。哈哈?!惫治锏目跉庠桨l(fā)的空虛,沒有一點底氣。

張喆斷定能夠?qū)Ω豆治锏臇|西可能就是這把戒天尺,但是怎么用,他還是沒有把握。如果上一次是運氣的話,這一次就必須搏一下了。

張喆緊握戒天尺,縫隙中的流光快速流動了起來。一股力量從戒天尺中流了出來,這股力量越來越大,張喆對這股力量的掌握也越來越有信心。他不知道這股力量能夠做什么,但是肯定是對付怪物的。

這時,怪物又露出了痛苦和恐懼的表情,他的爪子緊緊扣進了張喆母親的腦袋,身體慢慢地從母親的背后抽離了出來。

母親的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隨即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這是無法抑制痛苦的最后掙扎。

“快出來,離開我母親。”張喆大聲喊著。

“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是誰,是誰?!惫治镏雷约航K于遇到對手了,和它一起待了十幾年的傻子,竟然成為終結(jié)他的人。

是的,這是另一個秘密,如果宿主沒有死亡,那么只能通過戒天尺把他從宿主身體里吸出來,釋放了宿主的意識。

對于怪物來說,這可能是它生命的終結(jié),它從來不知道從宿主身體里離開后會是什么下場。隨著力量的加大,怪物已經(jīng)快完全脫離了張喆的母親。只是它的爪子死死抓在張喆母親的腦袋里。

張喆看著母親痛苦的表情,他想放棄,收回釋放出的力量。他知道,如果放棄,就會功虧一簣。

他繼續(xù)激發(fā)黑色條石的力量,額頭的眼睛因為用力過度,血淚從中不斷流出。張喆來不及拭去,更多的力量從戒天尺中發(fā)出來。

怪物已經(jīng)無法承受這種力量的吸引,猙獰的面孔帶著不甘,手指一點一點從張喆母親腦袋上拔出。最后,一閃而出,竟然順著戒天尺,從張喆額頭的眼睛進入到了張喆的大腦。

一瞬間,整個世界安靜了。

張喆的母親癱倒在地,就像抽取了身上所有氣力一樣。

張喆滿頭大汗,身上還冒著熱氣。

張平安正好回來,一看妻子倒在了地上,就急忙過去把張喆母親抱起來,走到了屋子里。張喆隨著父親,邁著踉蹌的步伐,也走進了屋里。

父親試探了一下母親的鼻息,均勻而平穩(wěn),頓時放下心來。

最近這母子倆是怎么了,為什么接連著病倒。

張喆看著母親,他知道,這可能是十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渾身輕松。他知道,母親是救出來了。

他退出了父親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剛一進屋子,就倒在了地上。

怪物出現(xiàn)在了張喆的腦子里,它看看自己,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張喆。

“我沒有死,原來我們是不會死的,哈哈,嚇死我了。沒有想到,離開了瘋婆子,又來到了傻小子的腦子里。”

“奇怪的是,這里竟然什么都沒有,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怎么才能控制傻小子呢。這小子太傻了,腦袋里空空如也,連個縫隙都沒有,我怎么進得去?,F(xiàn)在又暈倒了,這里真黑啊,我怎么還有點害怕了。”

“別自己嚇唬自己,好賴也是風里來雨里去見過世面的,暫且在這里安頓下來。小子,這下你落到我手里,想跑都跑不掉了,我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br>
怪物正在自言自語,張喆就醒了過來。他此時非常虛弱,掙扎著爬起來,鉆進土炕的被窩里。

剛想合上眼,“嘿,小子?!?br>
張喆聽見有個聲音在叫自己?!罢l。”

“我啊,你把我從瘋婆子的腦子里拉出來,送進自己的腦子,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別人見我是退避三舍,你倒好,把我吸進來,看我怎么折磨你,讓你也嘗嘗我的手段。”怪物冷笑著說。

“你怎么會在我腦子里,到底想干什么?!?br>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傻子就是傻子,即使好了也是傻子?!?br>
張喆也懶得理它,此時的他腦袋昏昏沉沉,還沒說兩句話就又昏了過去。

隔壁的屋子里,父親忙得手忙腳亂。母親的突然暈厥,讓他一下子失了方向。這個瘋女人伴隨著自己二十幾年,早已產(chǎn)生了深厚的感情,忽然有一種失去的感覺,他感到心痛不已。

張平安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母親一手把自己拉扯大,命運多舛,嘴上不說,心中的苦楚不能為外人道。這個瘋女人來了后,對身邊所有的人都排斥,包括自己。但是相處久了,竟然接納了自己。

瘋女人名叫陳鐵梅。父母都是縣里的干部,自幼陳鐵梅深得家中人溺愛,學習成績優(yōu)異,又懂事乖巧,人也長得漂亮。沒有意外,陳鐵梅的一生將會是幸福的一生。

但是,她的人生被一個深愛的男人畫上了轉(zhuǎn)折號,那個男人青梅竹馬,和陳鐵梅是天生的一對,雙方父母早就將他們看作一對,特別是高中畢業(yè)后,考進了京城一所名校。

到了新的地方,陳鐵梅的男人感受到了亂花漸欲迷人眼。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身邊是不缺乏追求者的。而這個男人,很快就迷失了自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真愛,拋棄了陳鐵梅。對于感情來說,男人只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但對于陳鐵梅來說,她失去了十幾年的感情寄托。

她沒有放棄,這就是對感情的執(zhí)念,給了那個怪物可乘之機。正好它的上一個宿主生命到了終點,它又在陳鐵梅這里找到了新的起點。

然后,陳鐵梅瘋了,在怪物的操控下徹底失去了自我,精神進入了混亂狀態(tài)。她在怪物的引誘下,拿著一把刀,在宿舍樓下劫持了那個男人,轟動了整個校園。

一個美女,拿著一把刀,架在一個男人的脖子上。

這成為整個校園歷史上最轟動的感情事件。學校保安報警,警察第一時間趕到,還沒等勸說陳鐵梅投降,她就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守在她身邊的是一位女警察。

醫(yī)生鑒定,陳鐵梅出了精神問題,而她,對此已經(jīng)毫無知覺。因為她的精神世界已經(jīng)變了,錯亂不堪,怪物對她的控制愈發(fā)加強,如果沒有張喆,她將徹底迷失自我,放棄對肉體的控制權(quán)。

“你醒了?”女警盯著陳鐵梅,用例行公事的語氣問她。

陳鐵梅望著天花板,一言不發(fā),渙散的眼神明顯別于常人。

女警嘆了一口氣,大學生男女感情問題她見多了,像陳鐵梅這樣過激的案件還是第一次碰到。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希望你能夠放下,以后的日子還長。”女警察看了陳鐵梅一眼,就離開了病房。

隨后,陳鐵梅的父母從老家趕來,辦理了退學手續(xù),帶走了陳鐵梅。

老兩口為了陳鐵梅四處尋醫(yī)問藥,甚至找到村子里的神婆子。神婆子也干脆,見了陳鐵梅,二話不說,對二老說:“你家姑娘是中邪了,但是我老婆子也沒有辦法,如果想恢復正常,只能看緣分了?!?br>
陳鐵梅成了瘋女人,追求的人成了同樣看笑話的看客。只有她這樣的人才會成為大家的談資,在當?shù)貜V為流傳。因為這個原因,竟然沒有人來求親,最后,還是通過遠房親戚找到了張平安。

陳鐵梅發(fā)起瘋來,見到男人就撲上去,顯然是把對方當成了負心人,每一次發(fā)作都有拼命的架勢。從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變成一個瘋女人,只需要一步,就是讓她心死。

奇怪的是,自從陳鐵梅嫁給張平安之后,瘋病竟然沒有再發(fā)作,只是每天就是傻呵呵地笑著,直到張喆的出生,她一貫傻笑著,看著丈夫,看著孩子,也很少踏出家門。

張平安了解這個瘋女人的過去,自從這個女人嫁給自己,他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不正常的人。每天無微不至,竟也日久生情。

此刻,躺下的女人,牽掛著張平安的心。

“平安,我這是怎么了?!标愯F梅睜開了眼睛,虛弱地問。

“你醒了,今天你忽然暈倒了,嚇死我了?!睆埰桨矒牡乜粗愯F梅,用手中的毛巾擦掉陳鐵梅額頭的汗珠,把她額頭的亂發(fā)理了理。

陳鐵梅緊緊抓住張平安的手。

反應過來的張平安既興奮又詫異,滿臉的不相信。因為現(xiàn)在的陳鐵梅和以前的陳鐵梅完全不同,目光似水,清澈無比。張平安知道,陳鐵梅恢復正常了。

“平安,你辛苦了。”陳鐵梅哽咽地說,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鐵梅,鐵梅,你,你……”

陳鐵梅點點頭,“這些年你辛苦了,還有孩子,這些年我一直被一個聲音控制著,直到今天,這個聲音才從我的腦袋里出去了?,F(xiàn)在,是我人生中最清醒的時候,我的大腦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清楚。”

“鐵梅?!睆埰桨埠傲艘宦暎瑩湓诹岁愯F梅身上,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得到釋放,一個大男人,眼淚像開了閘,流個沒完。

是啊,有誰會理解張平安的苦,有誰會理解張平安此刻的激動。

一個瘋女人和一個傻兒子,讓他幾十年生活在苦悶之中,生命中沒有一絲的希望,這種黑暗會把人吞噬。

現(xiàn)在,兒子不傻了,女人不瘋了,張平安此刻是沒有喜悅,只是感覺上天為他黑色的生命打開了一扇門,普天的陽光射了進來,讓他的眼睛一時無法接受。

等兩個人的情緒平靜下來的時候,張平安和陳鐵梅都一句話不說,兩個人看著對方。這是他們結(jié)婚幾十年以來,第一次仔細地看著對方,每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

他們誰也不說話,就是這樣靜靜地看著。

忽然,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夫妻,有時候就是默契,特別是兩個沒有精神交流的夫妻,一個忙于生計,一個瘋瘋癲癲。正常的夫妻精神交流有時候都很少,何況在張平安和陳鐵梅身上。

“兒子呢?”陳鐵梅忽然問了一聲,因為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們竟然把自己的孩子遺忘了。如果這個時候能夠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兒子,他該是多么高興啊。

“你看我,光顧著看你,把孩子都給忘了,我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睆埰桨苍掃€沒有說完,就像十幾歲的孩子一樣,跳出屋子,沖向兒子的屋里。

“兒子,兒子,我有個好消息……”張平安話還沒有說完,看見兒子躺在炕上,身上的被子蒙得嚴嚴實實,臉色通紅,頭上散發(fā)著微微白氣。

張平安一時不知所措,兒子最近肯定有問題,不然怎么會三天兩頭暈倒。他拿手探了探張喆的額頭。

張平安扭頭就走,計劃去找大夫。

張喆坐了起來,“爸,我就是有點頭暈,估計肚子有點餓?!?br>
“好的,兒子,爸馬上給你做飯?!?br>
張平安來到廚房,給鍋里加了水,給灶里點了火,一會兒工夫就上汽了。他拿著打散的雞蛋,趁著水花翻滾,用筷子碼在碗邊,一溜倒下去。雞蛋在水里翻騰了兩下,就成為黃澄澄完整的一塊。

張平安把沖雞蛋分到兩個碗里,一碗給妻子,一碗給兒子。

看著沖雞蛋,張平安心中有愧意。十幾年,因為地少收入低,家里唯一的營養(yǎng)品就是雞蛋。

端著熱氣騰騰的沖雞蛋,張平安先送到兒子屋里,又端起一碗給妻子送過去。

張喆此刻雖然虛弱,但是著實餓得不輕。他輕輕吹了兩口,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了。吃完雞蛋,他把沖雞蛋的水喝了個干干凈凈,最后再嘬了一下碗邊,將最后一滴水吸進肚子里,才將碗放在桌子上。

一碗沖雞蛋下肚,張喆恢復了些氣力。他從被窩里爬起來,下了炕,穿上鞋子,搖搖晃晃走向母親的屋子。

此時,張平安正在一勺一勺地喂著陳鐵梅。這許久沒有在這個家庭出現(xiàn)的溫情一幕,張喆有些不忍打擾。但是愛母心切,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媽。”

張平安放下了碗,陳鐵梅掙扎著坐了起來。“兒子……”話還沒說完,陳鐵梅淚眼婆娑。

她不知道是兒子救了自己,她更不知道兒子為了救她將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全家人都互相看著,感動著,這是一個落魄男人,一個瘋女人,一個傻兒子組成的家庭,第一次這么清晰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