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箏沒有回答老夫人的話,她的目光緩緩的落向了坐在老夫人身旁的蘇荷。
蘇荷的手里正端著一碗?yún)?,宋箏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就是她給祖母準(zhǔn)備的壽禮。
“柳大人?!?br>宋箏看了眼蘇荷端著的參湯:“不用查了,偷了人參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br>蘇荷端著湯碗的手一僵,驚愕的抬頭看向宋箏。
老夫人也皺了皺眉頭,苛責(zé)道:“什么偷不偷的?荷兒的吃的是我定國侯府的東西,哪有自家人偷自家人東西的道理?”
宋箏譏笑道:“這人參是給我祖母的壽禮,何時成了你侯府之物?”
老夫人的語氣明顯的不悅:“就算這是你要送人的壽禮,但也是拿我侯府的銀子買的,蘇荷以后是要嫁入侯府的,侯府里什么東西她吃不得?”
宋箏看著老夫人臉上的不滿,她的心越發(fā)的冰寒。
其實(shí),這百年人參,在上個月就已經(jīng)到了她的手中。
她本就打算在壽辰之日,送給祖母,這件事老夫人也知曉。
所以,當(dāng)景子文打那人參主意的時候,老夫人還訓(xùn)斥了他,說是將軍府的東西,誰也不能動。
可如今,她卻將人參給了蘇荷。
“侯府賬面上有多少銀子,老夫人不清楚不成?”她冷笑一聲,“你們哪來的銀子買人參?”
老夫人見宋箏反駁了她,她對宋箏也越發(fā)的不喜:“侯府的帳是你在管,有沒有銀子我怎知道?再說了,即便你用的是自己的嫁妝買的,那你都嫁入侯府了,你用嫁妝所買之物,那也是侯府的?!?br>宋箏笑了:“老夫人,你大概是不清楚,這人參,是我爺爺?shù)呐f部找來的,暫存侯府,但我沒有將它入侯府庫房,所以算不得侯府之物。?!?br>“不過……”宋箏的聲音頓了頓,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蘇荷,“既然蘇姑娘已經(jīng)將人參吃了,那我便讓他將這人參賣給你,共計(jì)紋銀一萬兩?!?br>蘇荷驚得差點(diǎn)沒捧住碗:“這么貴?一萬兩紋銀?”
繼而又有些心疼:“如今天災(zāi)當(dāng)?shù)溃蝗f兩白銀,那能救多少難民了?!?br>“蘇姑娘不知,賣給他人參的是位縣令,這人參是他偶然所遇,因太過珍貴,若要賣個好價格,需舟車勞頓去其他地方賣,可當(dāng)時干旱,朝廷的賑災(zāi)款還沒有送到,他急于銀子救人,正巧遇到了我爺爺?shù)呐f部,便花銀子買了人參,助他脫困?!?br>蘇荷厭惡的道:“他要真心想要助人,為何不把銀子直接給那縣令?還收他的人參做什么?還是因?yàn)樗约荷菝?,?dāng)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br>“我確實(shí)比不得蘇姑娘善良,要不蘇姑娘多給些銀兩,給個兩萬兩銀子,我也好用這銀子去救人不是?”
蘇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我哪有這銀子?”
宋箏嘲諷的勾了勾唇:“聽蘇姑娘的話,我還以為你為賑災(zāi)花古偶許多銀兩,原來是慷他人之慨?!?br>蘇荷的臉色很是難堪,想要辯解兩句,又生怕宋箏真讓她還銀子。
“好了,”老夫人看不得宋箏咄咄逼人的樣子,“都是自家人,算的這么清做什么?”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宋箏將目光看向了一旁沒有說話的柳陌,“柳大人,人贓俱獲,我不和解?!?br>柳陌剛剛一直沒有開口,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言。
現(xiàn)在既然宋箏不愿和解,再加上人參是別人存在侯府之物,那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