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喜回神,“國公府誰敢對我動手?長夏,你不用緊張,有危險的事我不會做。宴兒還等著我呢,得趕緊過去陪他?!?br>長夏緊跟其后,“夫人,您走慢些,別跑……”
沈喜喜來到院子,許宴正蹲在花圃邊上采花,手里握著一把。
聽到動靜,許宴仰起小腦袋,笑呵呵道:“夫人!快看,我摘了好多好看的花兒,插在花瓶里,你說好不好?”
“好看,宴兒的眼光真好。累了吧,看你滿頭汗,坐著歇會兒?!鄙蛳蚕蔡统雠磷樱p輕擦去他臉頰上的汗水。
“好?!痹S宴起身坐到石凳上。
“夫人,我可以像哥哥那樣,去云深書院聽講學嗎?哥哥三歲就已啟蒙,伯祖母說我資質(zhì)差,晚幾年再學也沒關(guān)系?!痹S宴喝口水,揚起小瘦臉,渴盼地問。
“當然可以,你有心學,想去哪里,我都幫你送進去。”沈喜喜贊同,接著安慰道,“宴兒不是資質(zhì)差,而是身子沒哥哥好,有個詞叫厚積薄發(fā),只要你用心學,定能趕上哥哥,甚至超過哥哥?!?br>你可是未來的首富,你要是資質(zhì)差,其他人都是蠢貨。孟氏是瞎了眼,不識明珠。
“嗯,我相信夫人說的。”許宴雙目放光。
“夫人,云深書院只收通過院試的才子,小少爺年紀小,只能去私塾或是請夫子到府上授課。”長夏好心提醒道。
“夫人,宴兒是不能學嗎?”許宴眉眼耷拉。
沈喜喜安撫道:“我沒想到那么復(fù)雜,宴兒不要擔心,我找你爹爹商量,一定盡快給你安排上?!?br>得到沈喜喜的肯定,許宴眼中又有了希望,“謝謝夫人。我要認識更多字,我要自己寫給爹爹看。”
沈喜喜心下一動,原來是為了和許方東溝通。
“宴兒真懂事?!鄙蛳蚕残睦锔酉矚g許宴。
“夫人,以后我和哥哥會幫著夫人一起照顧爹爹,夫人別走,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好嗎?”
許宴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清澈透亮,望著沈喜喜。
沈喜喜愣了一下,而后笑著撫摸他的臉蛋,應(yīng)道:“好,以后我和你們在一起。就算要走,也會帶上你們?!?br>半年后,許方東離開人世,我會照顧你們。
許宴開懷一笑,“嗯?!?br>午膳前,沈喜喜去書房找許方東,和他商量小兒子啟蒙的事。
執(zhí)劍守在門外,只許方東一人坐在書架下,一動不動。
沈喜喜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種錯覺,許方東似乎真是天上落下凡間的神明,世間繁雜與他無關(guān)。
許方東在另一個世界,與神明在溝通對話。
他坐在浩瀚書海中,用心眼看到一個更廣大的世界。
孤獨,又不孤獨。
不自由,又自由。
許方東聞到了沈喜喜身上獨有的香味,眉眼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