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計劃被打亂。
溫易川只好敷衍時雪意兩句就躺回了床上。
時雪意見狀,替他掖好被子后,就去了浴室。
溫易川這才拿起手機給醫(yī)生發(fā)短信詢問情況。
醫(yī)生,我身體一向不好,是良性的還是惡性?
醫(yī)生不敢斷言,只說讓他先去醫(yī)院做個檢查,拿到檢查報告才能下定論。
溫易川看到這回答,心里更沒底了。
雖然和時雪意已經(jīng)走到盡頭,但他還是很想活著。
這么多年,他都努力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沒多一會兒,浴室的門打開了。
時雪意圍著浴巾走向床邊。
大床微微陷了下去,時雪意上床后鉆溫易川懷里。
「老公,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一起了?!?br>
她在溫易川耳邊吹氣,溫熱吐息掠過他的耳廓,引得他一陣顫栗。
溫易川下意識捂住胸口,他有些喘不上氣,也不想說實話,只能冷著嗓音道:
「時雪意,放開我!不然就滾去次臥睡!」
時雪意自知今天理虧,不敢在惹怒溫易川,只能松開他退到一邊。
溫易川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有了些許松懈。
腦子里本來一團亂麻,但為了身體,他只能強迫自己睡覺。
第二天清晨,溫易川醒來時,家里已經(jīng)沒了時雪意的身影。
他和林遠銘請過假后獨自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拿到他的檢查報告后臉色就開始凝重起來,溫易川一顆心也被高高提起。
醫(yī)生給了最終結(jié)果后,溫易川一顆心直接跌落谷底。
「情況不是很樂觀,為了把對手術(shù)的傷害降到最低,趁早做手術(shù)吧?!?br>
溫易川如行尸走肉般走出診室。
這一刻,他無比自責,無比悔恨。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
既然這樣,那就快刀斬亂麻。
生活還得向前看,他不想再被任何事絆住腳步。
約好了周五上午的手術(shù),溫易川就回家休息了。
他知道晚上還有一場「硬仗」等著自己。
既然要手術(shù),那他也不打算在瞞著時雪意。
時雪意知道他生病,不得不做手術(shù)的消息肯定不會那么平靜。
他需要養(yǎng)好精神。
可已經(jīng)快凌晨十二點了,時雪意還沒有回家的跡象,也沒有給他留下一言半語。
溫易川說不出此時的自己是什么感受。
傷心嗎?不是的。
可能是麻木吧。
他撥通了時雪意的手機,對面秒接。
可張張嘴巴還沒出聲,邢舟巖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川哥,學姐她睡著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打來吧?!?br>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溫易川也沒惱,打算明早再電話通知她,時間來得及。
次日清晨,溫易川人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可時雪意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眼看著就要到自己做手術(shù)了。
溫易川剛想給林遠銘打電話,時雪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易川,對不起啊,我手機沒電了,剛開機。昨晚我們小組有了新突破,大家喝酒慶祝一時高興就忘了和你報備?!?br>
時雪意怕溫易川誤會,解釋得很快。
溫易川卻不甚在意,直奔主題道:「你現(xiàn)在有時間來趟醫(yī)院嗎?」
時雪意語氣焦急地問道:「易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
溫易川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發(fā)出驚呼的邢舟巖打斷了。
「舟巖?你怎么樣?」
時雪意忙扔下手機去檢查邢舟巖的情況。
他自嘲一笑,最終掛斷了電話,獨自朝著手術(shù)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