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有些錯愕。
承諾了什么?
他思索了好久。
直到是司夜宴居然抱著熏香爐去了臥室,他才反應(yīng)過來。
當初在國外,司夜宴許諾,會相信林清歡。
但......
他撓了撓后腦勺。
也沒必要堵上自己的命去信任吧。
可司夜宴已經(jīng)決定了,他作為特助,不敢多說。
只能是犧牲掉自己的睡眠時間,多盯著點。
......
司書林起的很早。
他今天要去幼兒園的。
可是一起來,別墅里面靜悄悄的。
不對啊。
平常這個時候,大伯已經(jīng)在聽那些部門負責(zé)人匯報工作了。
每天都吵鬧的不行,他都要煩死了。
他滿臉疑惑地下了樓。
部門負責(zé)人早就滿臉著急。
而孟海叔叔則是老僧定定,不行任何人開口。
“小少爺,你醒了?!?br>
孟海的聲音非常小,“早飯已經(jīng)準備好,吃完飯,王叔送您上學(xué)?!?br>
司書林滿肚子的疑惑,所以不著急去吃飯,反而問道。
“孟叔,你們這是怎么了,大伯呢?”
“三爺還沒睡醒?!?br>
司書林:“?。 ?br>
他是幻聽了嗎?
自從他記事起,大伯就是熬夜狂人,不愛睡覺的啊。
哪怕睡,也就只能睡兩三個小時。
從來不會賴床。
“大伯病了?”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說起這個,他也意識到自己還忽略了一個人。
“我姨姨呢!姨姨是不是讓你們送走了?姨姨會看病,你們快點讓姨姨回來?!?br>
孟海的食指放在他的唇前。
“小少爺,小聲點,林小姐也還沒起床?!?br>
司書林眨眨眼。
平常孟叔說話很正常的。
今天怎么全都是稀奇古怪的,他都聽不懂了。
“小少爺, 林小姐昨晚就住在這里,在您房間旁邊。”
司書林還是不敢置信。
他大伯那個怪脾氣的人,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讓人將林清歡送回家。
居然留宿了?
他趕緊朝著樓上跑去。
剛到了林清歡門口,就看到拐角處有人走來。
正是大伯司夜宴。
“大伯?”
今天大伯有點不一樣。
怎么說呢?
從前的大伯,不管在什么時候,仿佛長在烏云里。
壓抑,陰冷。
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有點可怕。
但今天。
大伯好像是渾身都處在陽光里。
暖洋洋的。
他覺得大伯都平易近人了。
“恩?沒去上學(xué)?”
看到大伯沒生病,還狀態(tài)更好,司書林松口氣。
誰知道下一秒,大伯就提起了上學(xué)。
他頓時蔫了。
腦袋上的小呆毛都跟著垂下去。
“我想讓姨姨送我去?!?br>
“不行,沒必要麻煩別人。”
司書林瞪大眼睛,“可姨姨是因為我才留下的!”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br>
“那我今天還讓姨姨住在這里?!?br>
司夜宴沉默了下,“可以?!?br>
司書林瞬間滿意了,還笑起來,“那我今晚要跟姨姨睡?!?br>
司夜宴的眉心一緊。
“不可以?!?br>
“我就要!你昨天肯定欺負姨姨了,要不姨姨怎么起不來,我今晚要保護姨姨!”
小家伙義憤填膺的,完全不知道這話有歧義。
司夜宴的神色頓了下。
如果真計較起來,昨晚,他的確是欺負了人。
司書林看他這樣,就更加理直氣壯,“姨姨是我的,不能被欺負!”
司夜宴唇角微微一勾。
“萬一你尿床......”
“啊,大伯不許說,壞大伯!”
小家伙的臉都紅了。
可又不敢大聲指責(zé),生怕吵醒了林清歡。
司夜宴反問,“所以,上學(xué)還是不上學(xué)?”
司書林瞬間更蔫了。
猶如戰(zhàn)敗的公雞。
“上學(xué)。”
他“屈辱”地答應(yīng)。
但他不會放棄的,晚上再戰(zhàn)!
哼!
......
林清歡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
她伸了個懶腰,隨手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
在看到居然已經(jīng)早上十點之后,猛地坐起來。
“好家伙,這是犯了豬癮嗎?這得遲到呀。”
她趕緊出門。
孟海友情提醒,“林小姐,為您請假了,您可以再多睡會一會兒?!?br>
林清歡愣了下,“請假?”
“對。”
孟海微笑,“因為您說,今天要幫三爺調(diào)整藥方?!?br>
林清歡猛地一拍腦門。
她差點忘了。
昨天就是因為在考慮一味藥的用法,考慮到了很晚,所以才睡過頭了。
“那行,你幫我準備幾樣?xùn)|西。”
孟海非常恭敬,并且有求必應(yīng)。
這種給錢還尊重技術(shù)的人,林清歡實在是太喜歡了。
......
陸家。
陸景城落水之后本來回了家,可半夜卻開始發(fā)燒。
謝如欣發(fā)現(xiàn)的及時,趕緊將人送到了醫(yī)院。
陸承洲臨時有個客戶要接,只能先將她們放在醫(yī)院。
謝如欣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
“你放心吧,我以前也是醫(yī)生,絕對可以好好照顧城城,爭取讓他早日康復(fù)?!?br>
陸承洲點點頭。
“辛苦你了?!?br>
“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要這么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陸承洲覺得還是她更乖順,也更讓人舒心。
“忙完之后,我就來看你們?!?br>
謝如欣目送他離開,這才看向被助理抱著,滿臉通紅,精神恍惚的陸景城。
她煩悶地距離他們遠了一點。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掛號?”
那助理愣了一下。
剛才的謝小姐不是這樣的啊。
但他不敢多說,只能趕緊抱著陸景城去排隊。
二十分鐘之后。
排到了陸景城的時候,他忽然醒過來了。
一看到白大褂,他就想起了從前打針吃藥的痛苦,立刻哭個不停。
助理一個人甚至都按不住。
“謝小姐,快幫下忙?!?br>
謝如欣因為身份原因,帶著帽子口罩,正拿著手機不斷發(fā)消息出去。
現(xiàn)在被助理叫幫忙,一臉的不耐。
“真是夠笨的?!?br>
一轉(zhuǎn)頭,看到陸景城居然醒了,她立刻換了一張心疼無比的臉。
“城城,不要怕,阿姨在呢,咱們讓醫(yī)生看一看,病就好啦?!?br>
陸景城渾身難受,當然不會聽這一套,哭的更大聲。
“我不要看醫(yī)生,我要回家,我要走。”
他用盡力氣去掙脫助理,而謝如欣趕緊將他抱住。
陸景城掙扎的更厲害,一時間滿身大汗,還幾乎要將謝如欣推倒。
謝如欣實在是沒了耐心,朝著他的屁股,狠狠地掐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