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小說《孤女長出小獠牙,矜貴王爺嬌寵她》是作者““羨魚珂”誠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姜如意蕭墨兩位主角之間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值得細細品讀,主要講述的是:順著南衣的目光望去,不動聲色?!八兄x衡再,你應該見過這個名字。”南衣想起來了,她依樣畫葫蘆寫的那封絹信上,就有這三個字。南衣馬上便猜到了大概,這說明謝衡再參與了接應陵安王的計劃,很可能他就是計劃的制定者。這并不難猜,瀝都府謝氏是昱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世家,在瀝都府里更是有著絕對的影響力。不對,謝卻山怎么會知道她見過這個名字?......
女使引著換好素衣的南衣來到靈堂院門口。
“少夫人,您便在此守夜?!?br>
南衣往里看了看,滿院的白幡在風里飄搖。
“就我一個人?”
“喬姨娘本該一起的,但她傷心過度昏厥了,大公子也沒有子嗣,今晚您只能獨自一人守了?!?br>
女使行了個禮便退下了,南衣獨自一人往院子里走去。稍微走了幾步,她才看到靈堂里站著一個人。
他就站在靈柩前,長身玉立,闃寂無聲。
白幡晃動著,那人的身影在風里看得并不真切。
士大夫——這個詞忽然沒頭沒腦地浮上南衣的心頭。
她也沒見過幾個士大夫,只是聽章月回描述過,在她心里,那代表著世上最崇高的人,像是天上的月亮般皎潔。
“大哥?!?br>
他低低地開口,南衣認出了這個聲音,是謝卻山。她懊悔自己的眼拙,怎么敢將士大夫跟這個叛臣聯(lián)系在一起。
“我的第一把弓,是你送我的。你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士大夫先要有自保之力,才能張口為世道說話……然后我上了戰(zhàn)場,卻降了大岐。我想問你,這么多年,你后悔讓我變成那樣的人嗎?”
南衣第一次聽謝卻山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明明是平靜的,也并不懊悔愧疚,但是他的語氣里卻藏著某種鮮少外露的情緒,似在追憶,似在服軟,似離家多年的游子風塵仆仆地回來,卻在門框外躊躇了瞬間。
南衣不由愣了一下,她忽然有些好奇,這些年,他到底是如何從一個世家子變成一個賣國賊的?
一陣穿堂風吹過,揚起白幡,遮住了南衣的視線。風落下時,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回了頭,與她隔著滿院的白對望。
此刻他周身似乎柔和下來,眼神也沒有那么可怕。
“過來?!?br>
南衣躊躇了一下,還是乖乖地挪了過去。她的目光冷不丁掃到供桌上的靈牌,她忽然覺得上面有三個字很眼熟。
上面寫著:亡夫謝衡再之靈牌。南衣認得謝字,望雪塢里各處都有這個字,并不難猜,那后面兩個字應該就是他的名。
明明在哪見過……
謝卻山順著南衣的目光望去,不動聲色。
“他叫謝衡再,你應該見過這個名字?!?br>
南衣想起來了,她依樣畫葫蘆寫的那封絹信上,就有這三個字。
南衣馬上便猜到了大概,這說明謝衡再參與了接應陵安王的計劃,很可能他就是計劃的制定者。這并不難猜,瀝都府謝氏是昱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世家,在瀝都府里更是有著絕對的影響力。
不對,謝卻山怎么會知道她見過這個名字?
南衣恐懼地望向謝卻山。
謝卻山從袖中掏出絹信,在南衣面前展開。
南衣強作鎮(zhèn)定,道:“大人,我不識字?!?br>
謝卻山直接念了出來:“臘月初六,謝衡再迎娶潞陽城秦氏,屆時迎親隊伍將穿過虎跪山山谷,以此接應陵安王殿下。我軍可于山谷中可設下埋伏,甕中捉鱉。”
南衣張大了嘴巴,她以為自己本是個過客,沒想到冥冥之中早就是局中人了。
“這個消息,是你傳出去的吧?”
既然他來興師問罪,那就說明陵安王并沒有出現(xiàn)。南衣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
“大人你為什么會這么問?我就只是一個不識字的小乞丐而已,龐遇也不可能將這么重要的消息告訴我。”
“你聽說過樞密院秉燭司嗎?”
南衣茫然地搖了搖頭。
“諜者,就如秉燭夜行,那是朝廷培養(yǎng)間諜的地方。秉燭司的暗網(wǎng)就像中原大陸上遍布的河網(wǎng),無處不在。一個消息會悄無聲息地同水流一般,流到你想讓它去的任何一個地方——龐遇是不是讓你去什么地方,傳了什么話?”
“沒有,”南衣否定。
謝卻山笑笑,垂眸捻起點心盤里的一塊糕點——南衣瞪大了眼睛,竟是一塊梅花狀的澄沙團子!
謝卻山將澄沙團子遞到她嘴邊:“五瓣的梅花就好做多了,六瓣的形狀要蒸成糕點就容易露餡?!?br>
南衣手腳冰冷地僵在了原地,謝卻山見她不張嘴,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逼她張嘴吞下整塊糕點。
南衣被噎得滿臉通紅,猛咳了一通才緩過來,她心有余悸地看著謝卻山。
“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殺你?”謝卻山嗤笑一聲“我說過要讓你萬劫不復,又怎么會讓你死得那么容易?”
南衣愣住了,后背浮上一層冷汗。她毫不懷疑謝卻山說的話,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抓著謝卻山的衣袖求饒。不求人定然一點余地都沒有,她膝下又沒黃金,遇事先跪先求總是沒錯的。
“大人,小人就是一個想活命的小百姓而已,有些事情,我只是無意間被卷了進去,但絕沒有要壞大人計劃的意思,求您大發(fā)慈悲,饒了我一命……”
“你很喜歡求人嗎?”謝卻山無動于衷。
南衣被問得愣住,眼淚停在眼眶里。
“你知道嗎,”謝卻山平靜地敘述著,“舊都攻破時,宗室女子盡數(shù)被擄到大岐,淪為婢妾,淪為軍妓,那些女子比你更高貴、更有價值,也更為美貌和楚楚可憐。她們也這樣跪在地上,求別人高抬貴手……她們多活了那一時一刻之后,死得卻更凄慘。因為求人,只會讓人更想玩弄你?!?br>
他說最后一句話時,語氣驟然變冷,南衣毛骨悚然。
謝卻山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指腹拭去她臉上的淚,動作并不重,但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上粗糲的繭子。他居高臨下地笑了一下。
“你既然逃到了謝家,便好好地做我的長嫂吧。世家里的事,可比你想得要有趣多了。”
繭子磨過臉龐時留下痛感,既像寬慰,又像警告。
謝卻山將她扔回到地上,然后起身離開。
南衣整個人脫力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謝卻山的背影。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她的衣衫。
什么意思?他還有什么折磨人的招?世家里有趣的事……指的又是什么?
——
謝卻山走出靈堂,候在門外的賀平便跟上了他的腳步,行至庭院廊橋,謝卻山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賀平。
“嫡母前幾年歿了,太夫人年紀也大了,你去打聽打聽,謝家后院如今哪房掌事。再尋個機會,將秦家私生女替嫁的事告訴她?!?br>
賀平頓了頓,似在思索主人此舉的意圖,但一時間沒想通,不過主人所有舉動自有他的妙用,不必深究。賀平拱手領命:“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