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檜笑笑:“那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不是來到這了嘛,就想著開啟新的生活?!?br>“是是是,到時候阿婆給你看看,有沒有哪家的大小伙子合適,農(nóng)村人其實也不錯的,踏實肯干,你長得又漂亮,到時候把那個男人治理得服服帖帖的,日子肯定過得不錯。”牧奶奶笑瞇瞇的。
已經(jīng)在腦海里物色對象了。
顏檜就不好意思笑笑。
牧遠(yuǎn)剛剛挺詫異她沒有父母,現(xiàn)在看她就想讓奶奶介紹對象,不禁想到她先前說的那句話。
還一見鐘情呢。
哼。
果然啊,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而顏檜說了沒爹沒媽之后,又哀求道:“牧阿婆,這個......能不跟外人說嗎?”
牧奶奶一下就懂了。
有爹有媽的孩子,那感覺和沒爹沒媽的完全不一樣,她家三個小孩就沒爹沒媽完全懂得她心理,慈愛地拍了拍她手背說:“放心,我們家的嘴巴都可嚴(yán)實了,絕對不會有人跟外人胡咧咧。”
牧奶奶掃視一圈,全家低下頭,地位那是絕對的不可撼動。
顏檜感動地看著她:“牧阿婆,謝謝你,你真好?!?br>被小姑娘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地看著,牧奶奶也變得豪情萬丈:“以后有事盡管說,阿婆替你出頭?!?br>顏檜重重的點頭,眸中是滿滿的信賴。
牧奶奶更開心了,跟她說了不少村里頭的事情,倆人有說有笑的,看得家里其他四人目瞪口呆。
吃完飯,顏檜趕忙去洗碗。
別做飯沒做,洗碗也沒去洗。
在她洗碗之際,有人敲響了牧遠(yuǎn)家房門,牧遠(yuǎn)踹了踹他弟的凳子,懶懶道:“看看誰那么不識相,大晚上敲門?!?br>牧思言乖乖地去了,看到扎著兩根麻花辮的知青長,就乖乖地喊了聲:“吳知青好?!?br>“同志你好,我是知青部的知青長,聽說顏知青住在你們家,下工后才有時間過來探望一下,那么晚的時間了,希望你們不要介意?!眳敲利惵渎浯蠓?,牧思言趕忙搖頭,還告知她顏檜在哪。
吳美麗就往灶房去了。
第一眼看到顏檜,吳美麗眸底就閃了閃,可真是好看啊。
“顏知青你好,我是知青部的女知青長,特地來此看看你的情況,是否習(xí)慣,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吳美麗突然到訪,讓顏檜愣了愣,“知青長你好?!?br>她記憶里已經(jīng)沒有這個人了。
顏檜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搬來一個凳子給她:“辛苦你來一趟,坐?!?br>“謝謝,不必那么多講究,我們都是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都是一家人,你現(xiàn)在在這戶人家怎么樣,有沒有不習(xí)慣的?”
“挺好的,牧阿婆對我很好,我感受到了農(nóng)村人的質(zhì)樸和熱情,對未來的生活充滿期待和向往?!鳖仚u以非常熱情的口吻說著非常官方的話。
哪怕她的確喜歡牧遠(yuǎn)一家。
可那是藏在心底的。
吳美麗感受到了她的疏離感,抿抿唇有些不悅,仍然繼續(xù)說:“那就好,明天就要開工了,我們是先種植小白菜,然后就要收割水稻了,收割水稻會比較累一點,十一月份就會收獲小麥和白蘿卜。”
他們算是偏北,但不是最北。
最冷就是零下十幾度。
可也要早早為冬天做準(zhǔn)備了。
顏檜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特意來通知我?!?br>“不必客氣,你看你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嗯......沒有了?!鳖仚u感覺在牧遠(yuǎn)身邊,哪哪都好,不需要幫忙。
吳美麗看她適應(yīng)的竟然挺好,也沒多說什么,只隱晦地提醒道:“我聽說這家人的孫子有點痞里痞氣的,你注意著點,盡量保持距離?!?br>顏檜知道她是好意,微微點點頭,但壓根沒往心里去,那是她老公,她保持什么距離?
顏檜很客氣禮貌地把她送出門,然后就看著牧遠(yuǎn)在那搖晃著椅子,盯著他弟弟妹妹在那罰站,瞥見她看來,傲嬌地瞥過頭去,沒再理會。
顏檜心里落差感自然有。
可更多的是珍惜,無論是他現(xiàn)在的模樣,以后的模樣,只要是他,怎樣都好。
來到新環(huán)境的第一晚,顏檜睡得特別好,飄飄蕩蕩那么多年,終于能踏踏實實睡個好覺了,也是不容易啊。
可是!
她被冷醒了。
沒錯,在秋天二十多度的天氣里,她硬生生被冷醒了,揉了揉那硬邦邦的被子,顏檜想罵娘。
以后天氣越來越冷,她可得怎么過?
深深嘆口氣,顏檜想著有沒有什么賺錢的法子,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衣服。
她做衣服的手藝不錯。
若是有布料的話,完全能夠在大隊里做好,然后拿去黑市販賣,而且有著長遠(yuǎn)眼光的她,優(yōu)勢不是一點點。
可首當(dāng)其沖的布料......
顏檜揉了揉眉心,掀開被子起床,越想越冷,還不如不睡,可她剛打開門,就看到有門不走,翻墻回家的牧遠(yuǎn)。
如今還是天黑狀態(tài),若不是她如影隨形牧遠(yuǎn)那么久,都不能好好分辨出來,牧遠(yuǎn)也被忽如其來出現(xiàn)的顏檜嚇一跳,現(xiàn)在才四點多,她不好好睡覺干嘛?
難不成......方便?
牧遠(yuǎn)輕咳一聲,也不太自在,就想回自個屋,沒想到被顏檜喊住。
牧遠(yuǎn)納悶回頭:“有事?”
“嗯,我想找你打聽件事情,你等一下。”顏檜先去點了僅有一只的蠟燭,讓蠟燭的油滴在她的瓷杯的杯底上,再把蠟燭駐扎上面,有亮光了,才方便倆人交談。
“我被子太薄了,想問問你們這哪里有賣棉花的,還有就是我沒有棉花票?!?br>牧遠(yuǎn)感覺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光明正大問他黑市在哪啊,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給抓走,“我不知道?!?br>“哦,那我再去問問別人。”
顏檜說著就端著蠟燭要回屋。
牧遠(yuǎn)趕忙喊住她:“待會?!?br>背對著他的顏檜唇角上揚,轉(zhuǎn)身過來后表情淡淡:“怎么了?”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不過我答應(yīng)了別人不能說,你要多少斤棉花,我替你買,但事先聲明,供銷社棉花兩塊五,我朋友那三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