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試讀

胖子是我養(yǎng)的一條黃色的土松犬,全身的毛發(fā)蓬松柔軟,看起來肥嘟嘟的,可愛至極。它原本是我左邊那一棟鄰居家養(yǎng)的寵物狗,后來聽說那家人移民國外了,所以它就不幸被遺棄了。
那天當它餓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倒在我家的垃圾桶旁邊時,是我發(fā)現(xiàn)了它并將它抱回了家。盡管它可能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胃里空空如也,但我還是決定叫它胖子。
胖子是條有義氣的狗,知道我對它有一飯之恩,所以特別的護主。胖子平時一副撒嬌扮癡,與人無害的模樣,鄰居小朋友們怎么摸它,怎么揉它,它都不生氣??僧斔吹接腥藢ξ也焕臅r候,它就如同惡狗上身,把自己當藏獒使。
所以有時候,就連安雅在我家里,同我開玩笑嬉笑打鬧的時候都不敢太放肆,就怕一不小心真的被從身后突然竄出來的,齜牙咧嘴的胖子咬上一口。仗著胖子做我的靠山,所以每當我爭不過安雅時,就會作勢要喚來胖子,這樣安雅就會慫了。
她會特別緊張地四下張望看它在哪兒,然后非常狗腿地抱著我的胳膊說:“喲,本家,這點小事就不必麻煩胖哥了,你看人家午覺睡得可香了,這樣吵醒它真是太沒人道了。你不就是想吃個西瓜嘛,我去切,您等著啊?!?br>胖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挨餓,估計是上次被遺棄時落下的后遺癥吧。如果它餓了,你又不給它吃的,它要么就用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盯著你,從精神上折磨你,讓你內(nèi)疚不得而乖乖投降。要么就舔舔你的手,咬咬你的衣服,讓你睡不安穩(wěn)。
胖子還是一條念舊的小狗,偶爾心血來潮時還會越過我家的欄桿跑到隔壁家去轉(zhuǎn)轉(zhuǎn)。那棟房子已經(jīng)空置好久了,不過這幾個月好像又有了點動靜,時常有一些工人進進出出的,估計很快就會有新業(yè)主入住了吧。
沐浴過后,我穿著睡衣來到二樓的書房,推開窗戶。對面是個景觀湖,湖邊噴泉假山,亭臺樓閣,花草樹木,應(yīng)有盡有。不得不承認,這高檔小區(qū)的園林綠化弄得還真不錯。晚風(fēng)刮過湖面,吹進書房,夾帶著草木的清香和湖水的清涼,仿佛置身于樹木繁茂的森林里。
我半躺在窗邊軟軟的搖椅上,手里拿著本英文名著《飄》靜靜地翻看,胖子躺在我腳邊打著盹,一人一狗,一屋四季,歲月靜好。
安雅她也很喜歡這個書房,說在這里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奢華,小資,靜謐,腐敗,裝逼…的味道,我急忙捂住了她的嘴,生怕她的嘴里再吐出什么驚世駭俗的形容詞出來。
我還記得第一次帶安雅回我家時,她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本家,你該不會是被人包了吧?”
知道她那一腦子齷齪的想法,我不得不把我那復(fù)雜、悲慘的家史,聲情并茂地跟她講了一遍。這些我只跟她一個人說過,以前連周詩雨我都不曾透露過半分?;宋乙粋€鐘頭,直講得我口干舌燥、義憤填膺。
她倒好,一邊聽一邊磕了一堆瓜子殼,當我在說書呢。
等我說完,安雅茅塞頓開地來了一句:“噢!這不就是書上寫得那啥?《惡小三攜子驅(qū)正妻,富爸爸豪宅贈孤女》”?
我沮喪地給了安雅一個大白眼,“你《知音》看多了吧?”心中卻暗暗不甘,我那一個鐘頭算是白忙活了,她三言兩語就給我總結(jié)了。
上午陪安雅在步行街逛街。下午吃完飯,胖子圍著我跑來跑去,我知道它這是想讓我?guī)鋈ネ媪恕?br>我使勁牽著胖子沿著小區(qū)的景觀湖溜達著,別人都以為我這在遛狗,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胖子在遛我。一出大門,胖子就拖著我滿小區(qū)瘋跑,我差點都快抓不住那狗鏈了。所以有時候我累了就找個僻靜的長凳坐著休息,然后看看周圍沒人,就把鏈子偷偷解了,讓胖子它自己玩去,反正它很溫順也從來不亂叫亂咬人。
等我想回家的時候,只需在附近大叫幾聲“胖子”,它就會乖乖地跑到我身邊來。不過偶爾也會有點小問題,有一次我叫了好久的胖子都不見它的蹤影,于是就生氣了大喊了一聲:“死胖子!”
突然,前面一個大老板模樣的肥胖中年男人,挺著個啤酒肚轉(zhuǎn)過頭來,一臉猥瑣地看著我說:“美女,你在叫我嗎?這樣很不禮貌哦?!?br>嚇得我點頭哈腰地連連跟人道歉,住這里的業(yè)主有錢有勢,我可都得罪不起啊。
因為小區(qū)曾發(fā)生過寵物狗傷人事件,所以后來物業(yè)發(fā)了通告,不準放養(yǎng)寵物,否則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一律上報警方抓走。我四下看了看,這個亭子在湖中央較為偏僻,而且四周都沒有其他人。我把胖子的鏈條解了,一眨眼胖子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我斜靠在亭中長凳上,下巴枕在手臂望著輕風(fēng)將湖面吹起一層層褶皺,夕陽在湖面上投下一片橙紅的暖光,看著看著就開始昏昏欲睡。
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外婆家的小院,老媽幫我推著秋千,一次比一次高,惹得我咯咯直笑,外婆在一邊擔(dān)心地嘮叨著:“別蕩那么高,太高了,琪琪,你抓緊??!”
“汪汪汪……”忽然,幾聲狂暴的狗吠嚇得我從秋千上重重摔了下來。
我從睡夢中驚醒,一睜眼便看到這樣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幕:我們公司的總經(jīng)理夏亦梵坐在地上,扶著小腿,眉頭緊皺,一副似乎極為隱忍的表情。胖子立在我腳邊,全身戒備,還朝著夏亦梵齜牙咧嘴,背上狗毛狠狠豎立,分明一副準備隨時再撲過去的樣子。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脫口而出道:“夏亦梵?怎么是你啊?”
說完才覺得有點冒失,連忙過去摸了摸胖子的頭,安撫好胖子。然后手忙腳亂地把胖子拴在一旁的一根柱子上,最后再跑過去扶起地上的夏亦梵。
“你的狗咬了人,你不扶人,反倒先去扶狗是吧?”夏亦梵沉著臉質(zhì)問道。
天啊,這都是哪跟哪呀?我實在反應(yīng)不過來?!皩Σ黄?,對不起……夏總,您沒事吧?”我的大老板突然從天而降,結(jié)果卻被我的狗給咬了。造孽誒,胖子,這次你可真的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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