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剛邁出兩步,卻發(fā)現(xiàn)身后火光沖天,滿天星河飄著無數(shù)盞孔明燈。
姜珣曾說過把愿望寫在燈上,等它飛上天讓神仙知道,愿望就會實現(xiàn)。
所以每年他都在在燈上寫,盼映微為妻。
此刻身后明燈的足足有上千盞。
定是準(zhǔn)備了許久。
我的心中升起一絲希冀。
我從小廝的手中拿過一盞燈準(zhǔn)備同往日一樣放飛,可是看到上面的字我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盼念慈為妻。
姜珣撕碎了那盞燈,“定是下人不懂事寫錯了名字。”
可是旁邊一堆還未放飛的明燈,上面都是程念慈的名字。
錯一個是偶然,錯一堆那就是他的心意。
我扯出一抹苦笑,伸手拿了一個空白的孔明燈,“明燈三千確實漂亮?!?br>看我不在意的樣子姜珣卻慌神了。
可是他轉(zhuǎn)頭還是被程念慈叫走了,兩人握著一盞明燈放飛。
我拿起筆盞空白的燈上寫下,明燈三千只盼與君散。
等我的燈放飛后,姜珣才回來到我身邊,“你剛剛在孔明燈上寫的什么?讓我猜猜,明年和我完婚是不是?!?br>說到最后他的尾音都帶著肯定。
我轉(zhuǎn)身在碧魚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唯愿爹娘康健,闔家歡樂?!?br>姜珣錯愕的愣在原地看著馬車遠(yuǎn)去。
透過車窗我看到我的那盞的孔明燈越飛越高,似乎比其他燈都要高。
滿天神佛,如果你們真的存在就成全我的愿望吧。
回府后我大病了一場,吃不下飯,喝藥也不見好,爹娘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聽說街頭有家新開的醫(yī)館,里面的大夫針灸了得非要我去看看。
我拗不過他們只能去了,只是還沒踏進(jìn)店里卻聽見程念慈的聲音。
“公子,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br>“有我在定不會有事?!?br>我一時沒站穩(wěn)碰到了桌角,回過神來的時候姜珣的劍已經(jīng)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看清是我之后姜珣才收了劍,“映微我無意傷你,只是這是多年習(xí)武的本能而已?!?br>是本能,還是心里有鬼怕未婚先孕被人發(fā)現(xiàn),只有他自己知道。
碧魚雙手緊緊捂著我流血的脖頸,可是鮮血從她指縫流出來怎么都止不住,她大喊著,“大夫呢,大夫呢?”
姜珣蹙著眉頭猶豫片刻開口,“念慈在看大夫?!?br>“小姐流血了,什么病能比這重要。”
我的心一寸寸涼下來,輕輕抹著碧魚眼角的淚,“沒事碧魚,我不疼。”
可是眼角的淚還是出賣了我。
姜珣想替我擦淚,察覺到我的抗拒這才把大夫請了出來。
他把程念慈藏在身后,甚至有意無意的護(hù)著她的小腹。
大夫捋著胡子搖頭,“小姐身上的傷不礙事,可是其他的病都說積郁成疾,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啊?!?br>姜珣吃驚,“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訴我?”
一周了他都忙著照顧程念慈,又怎么可能有精力來管我呢?
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轉(zhuǎn)身打道回府,姜珣卻握住我的手腕,“映微等我把念慈送回去,就去周府看你?!?br>而是程念慈突然捂著肚子叫起來,“公子我肚子疼,我肚子疼?!?br>姜珣還是頭也不回的跑到她身邊。
不過這次我的心已經(jīng)麻木,再也不會痛了。
回府后,我試圖忙碌起來用別的事情轉(zhuǎn)移悲傷。
民間有個習(xí)俗即將出嫁的女子要替心上人繡一個荷包。
雖然太子不是我的心上人,但是該有的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也不能讓他失了體面。
只是手上受傷的傷口還沒有好,荷包繡的坑坑洼洼,不堪入目。
那日我落下最后一針的時候,姜珣突然帶著一群男人闖進(jìn)我的閨房,碧魚被他們捆在門外。
姜珣卻一聲令下,“把周映微給我關(guān)進(jìn)地牢里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