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給我一杯忘掉過去的酒?!?/p>
紅裙女鬼成熟精致的面容在酒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和凄慘。
面對這個問題,翹著二郎腿的張揚(yáng)笑了笑,露出歉意的神色:“抱歉,我這里沒有這種酒?!?/p>
“為什么,不是說這里的酒無所不能嗎?”女鬼慘笑一聲,不敢相信是這個結(jié)果。
張揚(yáng)聳了聳肩,這一年形形色色的鬼見得多了,最后一絲憐憫之心都被消耗殆盡。
“老板,我看這小妞挺可憐的?!蓖跖肿釉谂赃厜男Φ?。
張揚(yáng)不置可否,點(diǎn)燃一根煙,見這悲慘的女鬼還駐足在原地,嘆了口氣,問:“奈何橋那邊有免費(fèi)的孟婆湯,喝了啥都記不得了,不好嗎?”
女鬼似乎想起什么恐懼的事一樣,趕忙后退一步,嘴里瘋狂吼道:“我不去,我不去投胎……”
只不過因?yàn)樗穆曇籼怃J,引起幾個喝酒的老鬼紛紛側(cè)目。
“不喝就滾,吵死了?!币粋€提著鐵鏈的白衣老鬼冷笑一聲。
那女鬼哆嗦了一下,頓時不敢說話了。
這個時候,酒館的門被推開,一個長相俊俏的青年將頭小心翼翼地探進(jìn)來,有些后怕。
王胖子站起來,罵罵咧咧道:“不懂規(guī)矩嗎,遮遮掩掩的,滾進(jìn)來?!?/p>
青年趕忙進(jìn)來,關(guān)上門,低下頭。
酒館內(nèi),就坐了七八桌的客人,都是鬼,大部分都是腰間掛著鐵鏈的鬼差,身上彌漫著黑氣。
“咦?居然是人?”王胖子略微有些吃驚,“這臉怎么有些熟悉?”
張揚(yáng)原本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聽到王胖子的驚呼聲,也睜開雙眼。
他打量了一下這個青年。
唔。
很俊俏,就像奶油小生一樣,有些熟悉,就是一時半會想不出在哪里見過。
“小子,過來,你是人是鬼?”王胖子狐假虎威地招了招手。
那小青年便趕忙一路小跑過去,只是低著頭,有些靦腆,也不說話。
“問你話呢,裝什么聾子?”王胖子語氣冰寒。
“我……我是人?!鼻嗄瓯锪税腠?,才回答。
王胖子嘀咕了一聲,“看你人高馬大的,怎么跟個娘炮一樣?”
張揚(yáng)瞇著眼睛,他開了這個店一年了,上一次有人來,已經(jīng)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這家酒館雖然不在陽間,也不是地府,只是介于去往死城的一個驛站,普通人,恐怕是不可能找到這里的。
“小子,叫什么名字?要什么酒?”王胖子擺了擺手,一副大方的模樣。
青年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說:“我叫羅子祥,據(jù)說,這里有滿足一切欲望的酒?”
“廢話?!蓖跖肿硬荒蜔┑?fù)]了揮手,不過一下子疑惑起來:“羅子祥?演空虛公子的那個明星?”
羅子祥趕忙點(diǎn)頭,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我說怎么看著那么熟悉呢,怪不得,說吧,你要什么酒?”王胖子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呃,”羅子祥看了一下大廳里正在喝酒的老鬼們,還有在旁邊呆若木雞的女鬼,小心翼翼地說:“老板……”
“我不是老板,他才是?!蓖跖肿哟驍嗨脑挘钢]目養(yǎng)神的張揚(yáng)。
“呃,好,老板,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羅子祥諂媚地笑了笑。
王胖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笑道:“不說就滾蛋,都來鬼市了,什么事遮遮掩掩的?”
“不是,不是,”羅子祥被罵的坐立難安,臉色漲紅:“只是有些難以啟齒……”
“哦?”王胖子一下子被勾起了興趣,笑瞇瞇地說:“你說說看?!?/p>
羅子祥還是一句話憋不出來,只不過臉色更紅了。
這一下,張揚(yáng)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打量著他。
“你怕什么?這里是冥界,在坐的各位都是鬼差,要么就是要去往死城的厲鬼,誰在乎你那點(diǎn)芝麻小的事?”王胖子催促了一下。
羅子祥猶豫了好一會,見那些鬼差沒有在意這邊,鼓起勇氣開口:“呃,有沒有能治療那方面的酒?”
“哪方面?”王胖子故作不解地問。
羅子祥一下子急了,指著褲襠,也不敢接話。
王胖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笑吟吟地說:“說具體點(diǎn),想怎么醫(yī)。”
張揚(yáng)也興趣濃厚地打量著他,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讓當(dāng)紅明星,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羅子祥咬了咬牙,抿著唇,低聲說:“增大體積,延長時間……”
“你脫了褲子我看看,才能對癥下藥啊?!蓖跖肿訅男Φ?。
羅子祥尷尬地立在原地。
“你不是大明星嗎?有錢,陽間的醫(yī)院,做個針對性手術(shù)沒問題吧?”張揚(yáng)這個時候開口了。
羅子祥頹然地嘆息一聲,哭喪著臉:“不頂用啊,延長時間還好,最多有點(diǎn)副作用,增大體積那個,真的是無法,我也是在一個朋友那里聽說張老板的酒館,無所不能,才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來了?!?/p>
“你放心?!睆垞P(yáng)點(diǎn)燃一根煙,吐了一口氣,淡淡道:“小事,你脫了褲子,我看看,才能給你配多少量?!?/p>
羅子祥躊躇不定。
王胖子不耐煩了,罵罵咧咧:“娘們唧唧的,不醫(yī)滾蛋,看著你們這些娘炮老子就來氣?!?/p>
羅子祥一咬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褲子脫了一小半。
“我擦,傳說中的金針菇也不過如此了吧?”王胖子愣了半響,才驚呼一聲,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唰——”
大廳里的七八個老鬼們紛紛側(cè)目。
羅子祥臉色潮紅,尷尬地立在原地,急忙穿上褲子。
“啊——”旁邊的女鬼這才回過神來,急忙用手捂著眼睛,尖叫一聲。
“哈哈哈哈——”
大廳里頓時炸開了鍋。
剛剛還沉默寡言,自顧自飲酒的鬼差們,紛紛笑的合不攏嘴。
羅子祥現(xiàn)在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jìn)去。
張揚(yáng)本來在抽煙,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金針菇,被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來。
“怎么樣,張老板,可以治嗎?”羅子祥等他咳嗽了好一會,才詢問道。
張揚(yáng)擺了擺手,大廳很快安靜下來。
盡管張揚(yáng)極力忍耐,但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胖子趕忙在旁邊圓場,笑瞇瞇地說:“抱歉啊,我們是經(jīng)歷過專門訓(xùn)練的,一般情況,我們是不笑的,但是現(xiàn)在實(shí)在忍不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