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吸著急救噴霧。
藥物緩解了病癥,也刺激到了淚腺。
哭著哭著。
我笑了。
異地三年,他從不在身邊。
我早該習(xí)慣的。
用盡了的藥瓶被我丟掉。
一如被丟掉的美好過去。
我擦干眼淚,把簡歷打包發(fā)給季叔叔。
他是我以前的上司,對我頗為賞識,幫我迅速成長升職。
去年,他打算和兒子在法國自立門戶,準(zhǔn)備把自己的心腹都帶走。
其中也包括我。
但魏修塵臨近畢業(yè),我不想繼續(xù)異地,所以婉拒了。
如今,我只恨自己,為什么不早點離開。
關(guān)掉聊天對話框,我順手換掉了情侶頭像。
想刪掉朋友圈背景的熱戀合照時。
齊夢的名字跳了出來。
昨天初見,我以為她只是魏修塵的學(xué)妹,友好地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她最新的文案是: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小蛋糕,但還是你更甜~配圖是綴著櫻桃的冰激凌慕斯。
背景模糊,依然能辨認(rèn)是某五星級酒店的標(biāo)配裝修。
圖片角落,大手與小手緊緊相扣。
大手手腕上有塊沒洗干凈的紋身。
那是魏修塵最愛我時,紋下的我的名字。
我譏諷地笑了。
心思一動。
我點進(jìn)了齊夢的朋友圈。
滑過她和魏修塵無數(shù)的親密瞬間。
終于到了發(fā)生車禍的日子。
果然,那幾天她頻繁更新動態(tài)。
最刺眼的,是那張他們玩懸崖蹦極的背影照片。
配文十分灑脫:生命就是用來揮霍的!
多可笑!
同一時刻的地球兩端,有人被意外奪去生命,有人在肆意揮霍生命。
我發(fā)呆出神時,魏修塵發(fā)來一條語音。
下意識點開,揚聲器里是他怒不可遏地咆哮:“寧梔,你個恨嫁的妒婦,真是什么下作的手段都用??!”
“夢夢食物中毒了,還在醫(yī)院洗胃!”
“她要是有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爸媽死也不得安寧!”
背景音里,齊夢在柔弱地抽泣。
我非常無語,正準(zhǔn)備把他拉黑。
屏幕上彈出了線上面試邀請。
一小時后,面試順利通過。
我向現(xiàn)任公司提出了離職,開始收拾行李。
一半是要帶走的,一半是要扔掉的。
大到雙人游戲機,小到一藍(lán)一粉的電動牙刷……買它們時充滿期待,丟棄時卻只剩心殤。
臨走前,我房子掛到了二手網(wǎng)站。
但魏修塵那還有一把房門鑰匙。
我怕他再冒失進(jìn)屋,會影響房子轉(zhuǎn)手和新主人的生活。
我想拿回鑰匙,順便說一句正式的分手。
到了魏修塵常去的會所,相識的服務(wù)員把我引到包間外。
“修塵,你和齊夢是怎么回事?”
包間內(nèi)傳來的聊天聲,讓我推門的手頓住。
魏修塵勾起嘴角,輕佻地?fù)u著酒杯。
“沒怎么回事,情投意合,男歡女愛而已。”
“況且。”
他抿了下唇,“我爸媽很喜歡她?!?br>
袁磊猶豫開口:“你和寧梔都談婚論嫁了,萬一她鬧分手,說出去不好聽吧?”
魏修塵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