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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墨煜居然會對我說出這番話。
「你知道我失去仙靈后……」
他知道我失去仙靈后的后果嗎?
法力盡失,仙體虛弱,一只小厲鬼,便能重傷我。
墨煜抬頭時,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神色,心底一涼。
「我知道?!?br>我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寂靜過后,我聲音沙啞,語氣里有些倦意。
「你走吧,我不愿?!?br>面前的男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猛得皺眉視線緊盯著我。
「姿月是為了救你!你竟如此不知感恩,你可知她此刻連床都下不了!你竟如此狠心!」
胸口像是被人刺了一劍,多日里的委屈,終究還是爆發(fā)了。
「一只厲鬼,再不濟我也不需要她來救我,你為何不動手救她,卻跑來求我仙靈。」
眼里有些發(fā)熱,墨煜撇開眼,扭頭拒絕看我。
「姿月不愿再當野鬼了,有了仙靈……」
「就算是我問你借的?!?br>他來求我半條命,竟只是因為姿月不想當野鬼。
有了我的仙靈,她便能成為次等的仙子。
若我失了這仙靈,便等同與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借?
找我借命嗎?
將墨煜趕出門外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我沒想到,墨煜會愛姿月如此之深。
在我的飯菜里下了藥,他在夜半時分出現(xiàn)在我床榻前。
渾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動,我親眼看著他從懷中掏出利刃,冥府里常年昏暗,燭光下他伸手蓋住我的眼睛。
「清瑤別怕,別看,不會疼的?!?br>他說謊,明明疼得要死。
仙靈被剝離的那一刻,腦袋里在那根弦“嗡”的斷掉了。
胸口滿是鮮血,拿走想要之物,墨煜此刻對我滿臉溫柔。
輕貼我臉頰,同我輕聲說話。
「清瑤,你和姿月都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我同姿月商量過了,你和她同一天出嫁?!?br>「若是你愿意,便穿上嫁衣在寢宮等我?!?br>將我輕輕放在床上,藥勁為過,我眼睜睜看著他推門離去。
走得太急,他連門都未關(guān)緊,看著頭頂那片輕冷夜色,臉上劃過一滴淚。
墨煜啊,你好狠的心。
從那日起,我將自己關(guān)在房內(nèi),一次未出房門。
姿月好了,我在屋內(nèi)都能聽見她和墨煜嬉戲打鬧的聲響。
她拿走了我的公主儀仗,揚言都是姐妹,往上面蓋上紅綢,她穿著墨煜親自為她準備的嫁衣,風光無兩。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打算放過我。
「你不過是一個普通地仙了,公主又如何,你別想靠近墨煜半步!」
「讓你這位公主,變成妓子如何,哈哈哈哈!」
她成婚前一日,忽然夜訪來找我,剪碎了天界為我準備的嫁衣,找來了幾位兇神惡煞的夜叉。
「你們,把她送去銷魂樓,當初若不是她出現(xiàn),我怎會被要求去當鬼妓?!?br>「明日我大婚,便是她接客之日。」
一個二殿下不在乎的和親女子,將我擄走再輕易不過。
冥府之人向來放蕩不羈,不取我性命,根本無人在意。
冥府的天似乎一直都那般昏暗,敲打吹響的鎖吶和紅綢和我錯身而過,被夜叉扛在肩上,我拼盡全力將頭上那根玉簪,扔到了新郎官腳下。
“咔嚓”
玉簪被馬蹄踏碎,穿著一身紅袍,墨煜經(jīng)過時,未看我一眼。
躺在銷魂樓里,聽著門外的糜爛之音,我鼻尖被脂粉環(huán)繞。
衣衫褪去換上薄紗,眼睛被蒙住只能看見模糊人影,外面的恩客等著競價,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
「小娘子,接客吧?!?br>……
一夜過后,墨煜擁著姿月,臉上表情有些古怪。
「清瑤呢?!她為何沒有出現(xiàn)?」
嬌笑一聲,姿月輕撫男人耳垂,臉上泛起紅暈。
「我知夫君不喜那天界女子,所以做主將她送去銷魂樓了?!?br>眼里爬上血絲,他一掌將懷中人擊落在地,臉上爬滿錯愕和怒意,下意識掐住姿月脖子,將她提起。
「你說什么??。 ?br>姿月臉色一變,結(jié)結(jié)巴巴開了口。
「咳,現(xiàn)……現(xiàn)下怕是已經(jīng)接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