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冒充后,我殺瘋奪皇位》是作者“沖崽”的代表作,書中內(nèi)容圍繞主角印蓮花蓮花展開,其中精彩內(nèi)容是:每次一寸,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因為我層在這里被蘇瑩喂餿飯,被她當(dāng)狗一樣騎。我一直以為這是小孩之間的玩鬧,為了不讓母親分憂,我一個字也不說。但其實她都是知道的,我手臂上的每一道紅痕。她都是知道的,她允許蘇瑩作惡。只因為我不是她的女兒?!拔艺媸菦]想到想你好大的本事,竟然還敢回來!”許久未見,曾經(jīng)只是一個小小知夫人的她現(xiàn)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西郊夫人。我嗤......
蘇瑩咬著牙,眼眶紅潤。
所有人都在等著她。
“小先生,多有冒昧?!?br>回了住處,剛一進(jìn)門。
一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跪在孺子跟前,重重的磕了個頭,“老師息怒。”
“你可知你今日差點(diǎn)打草驚蛇?”
他坐在太師椅上,撐著頭垂眸看我。
那雙眼睛像是無窮無盡的深淵。
我是被孺子府上的下人救的。
那時我已經(jīng)只剩下一口氣,虛弱得連腳都抬不起來。
全身都被凍僵了,手上滿是紅瘡。
孺子那時還不叫孺子,叫楚公陽。
楚國的國師。
但其實他叫陸淮。
大慶的二皇子,當(dāng)今大慶王的親胞弟。
府上的丫鬟同我說,十年前奪嫡之戰(zhàn),大慶王屠宰兄弟,只放過了這一個胞弟將他流放道北疆。
像北疆這樣的天,凍死一個人不算是什么難事。
但他活下來了,一步一步走到國師的位置。
“姑娘,你和先生倒是蠻像的?!?br>像嗎?
我倒是不這么認(rèn)為,我是求著陸淮,求了很久。
在雪地里磕了好多個頭,頭破血流之時他才將門打開。
“留下可以,但你得聽我的。”
陸淮對我要求很嚴(yán)苛。
三日內(nèi)我必須看完所有的史冊,足月便要參與楚國的舉考。
背不出來,就要泡冰窖。
寫不出來就要被挨荊棘,用鹽水上藥。
我后悔的時候,就想著自己為什么不死在那個雪天。
有次傷得嚴(yán)重了,我險些喪命。
陸淮給我喂藥,我鬧脾氣不理他。
他便死死得掰開我的嘴,將藥灌下去。
然后扔下一句話,“你想要復(fù)仇,你就不能松懈?!?br>我后來才知,他活著也是為了復(fù)仇。
他要?dú)⒘舜髴c王,我的父親。
我問過他為什么不殺了我,我是他仇人的女兒。
應(yīng)當(dāng)是他最有利的籌碼。
陸淮將面前的酒杯飲盡,“你也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不是嗎?你應(yīng)該懂善有善報,惡有惡終,更何況若不是他,你也不會淪落至此”
他挑起我的下巴,溫?zé)岬谋窍⑤p輕噴灑在我的臉頰上,“他也該死?!?br>蘇瑩學(xué)乖了,她不再挑釁我。
比起激怒我,她更在意的是留住她的公主之位。
進(jìn)宮的第四日。
我見到了皇后,早有聽聞。
蘇瑩進(jìn)宮后就過繼到了皇后膝下。
皇后本就有一個皇子,太子之位名副其實。
我記得皇后與我的親生母親貴妃是仇家。
一個所屬相室,一個所屬將軍王府。
即使是丞相和將軍在朝堂之上也是互看不順眼。
所以蘇瑩在皇后的膝下能過得多好?
說她可憐?
來這宮里,四方小地就已是叫她難以脫身。
說她不可憐。
一切都是她活該。
“小先生總覺得有些眼熟?”
皇后邊喚侍女倒茶,一雙精明的眼睛上下掃視了我一眼。
我曾看過母親畫像,卻是國色天香。
我這張臉倒是越來越像她。
皇帝也曾說過。
我笑了笑,“娘娘說笑,未曾見過,何來眼熟?”
“倒是娘娘身邊的端陽公主,倒是生的尤為美艷?!?br>皇后看向端陽,眼里閃過一絲厭惡,她冷哼一聲。
一把將茶水重重的砸在桌上。
貴妃與她是天生的宿敵。
她自是不待見蘇瑩的。
蘇瑩知曉留下不是好的決策,找了個借口離開。
只剩下我與皇后,皇后揮手遣散了下人。
“皇后娘娘,陛下對公主的寵愛倒叫人羨慕不已,想來是娘娘的緣故。”
我假裝不知公主過繼之事。
話中明里暗里都是說皇帝因為皇后才寵愛公主。
可其實不然,皇后有一個兒子。
但貴妃死后,阿哥就不受皇帝待見。
反倒是當(dāng)初皇帝大赦天下,寵愛公主。
即使是現(xiàn)在她都印象深刻。
說完這話,我便找了個由頭離開了。
皇后是聰明人,她會明白我話里話外的意思。
皇帝這幾日來學(xué)堂來得勤快。
皇后陪著他身邊。
今日小測,所有皇子公主伏案寫題。
忽然,蘇瑩站起來面紅耳赤的對著身邊的小皇子道,“你為何要次次偷看我得卷軸!”
這小皇子,我倒是見過。
似乎是皇帝后宮一位新納的妃子所生。
有些呆呆的,看起來不怎么聰明。
但皇帝卻是由為寵愛他。
因為這些年大慶景氣不好,小皇子是祥瑞時所生。
雖不聰慧,但聽話懂事。
蘇瑩怎么會無緣無故跟他杠上,無非是皇后想要借她的手除掉這個礙事的山芋。
皇帝蹙眉,“發(fā)生何事?”
“父皇,是婧兒偷看我的卷軸,今日小測,他一定是怕過不了關(guān)!”
蘇瑩眼眶紅紅的,一副受盡屈辱的模樣。
小皇子連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父皇,我沒有....”
皇后見狀怒斥道,“放肆!你父皇在這,竟然還敢做這等下作事?!?br>我靜靜的瞧著,默不作聲將蘇瑩的卷軸抽了出來。
在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是我。
蘇瑩從小就不喜讀書,更是對此一竅不通。
果真如我所料,卷軸上全是亂七八糟的符文。
我輕笑一聲,又將小皇子的卷軸抽出。
“陛下,倒不如聽我說說,公主這卷軸上無一正確答案,倒是這位小阿哥,字跡秀氣,答案也頗有自己獨(dú)特的見解是個可塑之才。”
我朝著小阿哥微微一笑。
皇帝聽了,先是驚喜。
奪過我手上那份屬于皇子的卷軸,仔細(xì)端詳,“果真,果真如小先生所說??!你快看這字跡倒是頗為像朕!”
他面露欣喜之色,反應(yīng)過來將卷軸重重的砸在了蘇瑩身上。
蘇瑩被嚇得猛地跪倒在地上。
皇帝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污蔑自己的弟弟,是何居心!”
蘇瑩辯解,“父皇息怒,父皇息怒,是他總看我的卷軸,我以為....我以為.....”
我道,“公主小測,還有心思觀其他人,這倒是證明公主不夠有恒心有毅力,還得多悟?!?br>蘇瑩呵斥,“你!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大概是這么些天,七七八八的人都在逼迫她。
蘇瑩扛不住了,她怒不可遏的看向我。
那副樣子讓我想起了多年前,她從外面抱回來的一只野狗。
她對母親說,“這小狗太可憐了,要是放在外面得凍死?!?br>可實際上,她明知我怕狗。
卻故意將我和狗鎖在一間房子里。
那餓極了的野狗,急了也是要吃人的。
現(xiàn)在的蘇瑩就跟它一樣。
“混賬!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皇帝氣得不輕,他狠狠的將蘇瑩踢倒在地。
又憤憤的看向皇后。
皇后急忙撇開關(guān)系,“陛下,她天性如此,臣妾,臣妾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好一個一箭雙雕。
讓蘇瑩除掉小皇子。
若是事情敗露,那就借機(jī)除掉蘇瑩。
我沉默片刻道,“這些日子在下聽聞,端陽公主是貴妃所生,貴妃為人寬厚溫和,公主的性子倒是頗為活潑了些。”
皇帝沉思良久,靜默的看著蘇瑩。
蘇瑩立馬變了臉色,她焦急的辯解道,“父皇,是女兒的不對,女兒一定好好用心,父皇?!?br>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若是被發(fā)現(xiàn),怕是性命不保。
“朕給你機(jī)會,若是再叫朕失望,你就給我滾回去面壁思過!”
說罷皇帝甩袖離開。
蘇瑩死死的瞪著我,那雙眼睛藏著殺意。
她想殺了我在我意料之中。
于情于理她都容不下我了。
那日下學(xué),我奉命前去城郊查看兵情。
走在街上,忽然感受到身后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不止一個,大概有好幾波人,在這大慶里,要?dú)⑽业闹挥刑K瑩一個。
不,或許我說錯了,還有一個。
我的養(yǎng)母,如今的西郊夫人。
蘇瑩在宮里,做什么都有約束,一旦我死了皇帝必然會查清。
那到時候她也就難脫干系。
但如果我死在他人之手,再安差一個被歹人跟蹤或是什么的罪名。
還管她什么事。
我裝作絲毫沒有察覺依舊是向前走著。
忽然頭猛的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四肢很快就癱軟下去。
再次醒來,我倒在堆滿雜物的破屋子里。
這地方我熟悉。
是蘇府的柴房。
這里的每次一寸,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因為我層在這里被蘇瑩喂餿飯,被她當(dāng)狗一樣騎。
我一直以為這是小孩之間的玩鬧,為了不讓母親分憂,我一個字也不說。
但其實她都是知道的,我手臂上的每一道紅痕。
她都是知道的,她允許蘇瑩作惡。
只因為我不是她的女兒。
“我真是沒想到想你好大的本事,竟然還敢回來!”
許久未見,曾經(jīng)只是一個小小知夫人的她現(xiàn)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西郊夫人。
我嗤笑一聲,倒也不再裝作不認(rèn)識。
我對他們恨之入骨,當(dāng)然他們也對我印象深刻。
我也沒想過能騙過他們,所以我認(rèn)了。
“母親說的哪里話,再怎么說我也是母親帶大的,這里是我的家。”
啪
我的左臉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嘴里的腥甜瞬間蔓延到了舌尖。
蘇母氣得發(fā)抖,她怒不可遏死死的盯著我。
猛地冷哼一聲,“就算你回來了又怎么樣,瑩瑩現(xiàn)在是公主,難道你說什么陛下就會相信嗎?”
信不信的重要嗎?
重要的是蘇瑩對于陛下來說。
沒有絲毫的價值。
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又有什么重要可言。
蘇母沒有動我。
這幾日蘇府上下人心惶惶。
陛下下旨全城警戒,搜捕將我抓走的人。
畢竟我是大家的弟子。
要是在大慶丟了,那大慶王就會被千夫所指。
無非是讓各國找到了由頭。
現(xiàn)在的大慶就是仍任宰割的魚肉。
大慶王很快就查到了蛛絲馬跡。
但蘇府身為名門府。
自然還是要顧及皇家面子,皇帝傳言若是三日內(nèi)不見我的人影。
就把蘇府上下滿門抄斬。
是蘇母親自放的我。
她咬著牙,一副要將我吃了的樣子。
我倒是不惱。
嬌攆停在蘇府門前。
我看了一了一眼放在面前的木樁子道,“蘇夫人不然你扶我上去吧?這幾日在蘇腿都被綁麻了,怕是一上去就會摔倒,我看蘇夫人身體康健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我笑得人畜無害。
她臉黑得難看,雙手攥在一起,擰的發(fā)白。
蘇母身邊的丫鬟指著我罵道,“你這登徒子,說什么呢!我們家夫人是何等身份,你竟敢這么對夫人說話!”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她癱倒在地。
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我緩緩的抬腳踩上了她的手,“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就連你主子都要對我退讓三分,你還不知曉我什么地位嗎?”
隨著慘叫一聲,她的手背骨斷了。
求饒聲縈繞在我的耳邊。
我只覺得無比爽快。
打得只是一個丫鬟,卻是在殺雞儆猴。
蘇母呵道,“你!”
“蘇夫人應(yīng)該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吧?所以....”
我抬起手,像她示意。
她嘴唇發(fā)白,一步一步像是鑲上了鐵一般。
好半晌才將手背反過來,扶我上車。
臨走前,我嘆息道,“夫人,也不是我不給我你面子,若是我不教訓(xùn)她,叫外人看見了,還不知道怎么說大慶人如何待客呢?”
“你說是嗎?”
我瞇著眼,笑著拍了拍她黑得成了炭的臉。
揚(yáng)長而去。
邊境戰(zhàn)急,胡馬過了松沙江直往大慶邊境。
一時間朝堂動蕩。
皇帝在前朝大發(fā)雷霆讓大臣商量對策。
有大臣道,“陛下,自古解決戰(zhàn)亂的方式只有兩種,一是反抗,但我朝兵勢微弱若是打仗恐怕只有三成的勝算?!?br>皇帝不耐煩的摸了摸額頭問道,“那另一種呢?”
“自然是和親?!?br>蘇瑩和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膝下的公主們只有蘇瑩及笄。
所以她才會被選定為最佳人選。
得知自己要去和親。
蘇瑩立馬進(jìn)了乾坤殿,一進(jìn)門就跪在了皇帝面前苦苦哀求著,“父皇,父皇,求你了,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皇帝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也在猶豫。
皇后在一旁拍著他的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陛下,眼下戰(zhàn)事告急,若是能談攏合親一事,能夠為我大慶緩和一段時間,等到時候攻打回去便有了底氣?!?br>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后說的有理?!?br>蘇瑩急了,“父皇,父皇,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不讓你煩心,求你了父皇,我不想嫁到那個破地方?!?br>蘇瑩跪著爬到他腿邊。
一邊哭著,試圖用親情捆綁。
縱使她再愚蠢,也清楚是在這宮里做個不受寵的公主好,還是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做別人的附帶品好。
皇帝煩心,皇后立馬勸阻道,“住口!你以為公主是做什么的,要不是陛下,你能活得這么安逸?失去一個你算什么,若是能換來這大慶幾年的安逸,那是你的榮幸?!?br>蘇瑩慌了。
她早有耳聞那胡族部落首領(lǐng),年紀(jì)比她要大上好幾輪。
而且在她之前已經(jīng)娶過幾位王妃。
都離奇的死了。
聽說手段殘忍,殺戮無情。
她不想成為一個孤魂野鬼。
見狀,我這才走出來道,“陛下,其實也不無第三種法子。”
皇帝抬眸看向我。
“若是和親,大慶數(shù)十年的繁榮昌盛誰見了都會嘲弄,說大慶怕了他一個邊疆小卒,怕了他胡馬,這豈不是叫天下人看笑話,再者公主若是嫁過去,且不說這可汗娶不娶,若是折辱于她,大慶豈不成了他們胡人眼里的玩物?”
蘇瑩向我投來詫異感激的目光。
這就感激了,我還沒說完呢。
“所以依臣所見,這戰(zhàn)得打,而且還得打得漂亮。出發(fā)前要以祥瑞祭天,保我大軍勢力常勝不敗?!?br>我拱了拱手,皇帝的笑意濃厚。
我們都知曉著嘴里的祥瑞是什么。
我又看向蘇瑩,“這樣公主殿下的功名也一定會名垂千秋的,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一瞬間,她的臉慘白如畫。
大慶連續(xù)幾年災(zāi)害不斷,戰(zhàn)爭頻發(fā)。
確實有部分原因。
民間早有傳言,是天子不敬重那些前線死去的將士亡魂。
所以大慶國運(yùn)才越來越衰敗。
但其實我都知曉,這一切不過都是陸淮的手段罷了。
嫁到邊疆怎么算受苦。
我要讓她死在我面前才好。
在所有人都贊頌她是拯救大慶蒼生的公主時,我要讓她自己才清楚。
都是她咎由自取。
皇帝沒再聽從別人的勸阻,他關(guān)了蘇瑩的禁閉。
將蘇瑩嚴(yán)加看管,以免她跑了。
蘇母得知后,急著進(jìn)宮面圣。
我出宮尋訪時正巧看見她跪在宮門前,哭得撕心裂肺。
皇帝不見她。
“我可憐的瑩兒啊,她究竟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我冷笑一聲,其實祭不祭天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讓她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一看見馬車上的我。
蘇母哭紅了眼眶,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用身子攔在了馬車前。
“蘇云你給我下來!你給我下來!”
蘇云是我從前的名字,我現(xiàn)在叫空境。
外面吵鬧聲不斷,但我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就靜靜的聽著她在外面鬼哭狼嚎。
“大家快來看看啊,看看這個沒良心的,她要讓我的女兒去祭天啊!”
“快看看啊!殺人誅心啊!”
蘇母跪倒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用余光偷看我。
來往的百姓很多,很快就被吸引了過來。
“這是在干嘛呢?”
“你不知道?聽說陛下要端陽公主祭天,這端陽公主不是蘇家的女兒嘛,給她要公道呢?!?br>“要啥公道,我覺得這先生說得對啊,陛下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到了這個時候了她作為公主犧牲一下怎么了?”
......
大家七嘴八舌。
過了好半晌我才從馬車上下來。
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蘇母眼眶通紅,看見我就像是失了智的野獸。
甩開攔在我面前的小廝,抬起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而我嵌住了她的手腕。
她還真當(dāng)我是從前的蘇云嗎?
我輕啟薄唇,“蘇夫人這是做什么?”
“賤人,都是你,都是你給陛下出的主意?!?br>她死死地盯著我,滿是恨意。
終究是因為她是她的親生女兒。
我輕笑兩聲,“蘇夫人這是說的什么話,公主殿下有自己的責(zé)任,我不過是為陛下分憂,何罪之有?大家說是也不是?”
我提高聲音問道周圍看戲的百姓。
“先生說的確實有道理,這戰(zhàn)是一定要贏的。犧牲公主,換取大慶的安寧,此乃大義,公主殿下真是祥瑞!”
“公主殿下萬歲!”
“公主殿下萬歲!”
.....
稱贊聲讓蘇母頭昏腦脹。
我笑著看她,“蘇夫人難道是覺得公主是那種膽小懦弱之人嗎?公主此舉可謂是流芳百世?!?br>見她面露苦色,我彎下腰湊到她得耳邊,“還是說,蘇夫人要告訴所有人,端陽公主是假冒的呢?”
她的臉頓時煞白。
“蘇夫人不妨好好的想想,這公主祭天死的只是公主,但這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br>她自然是知道怎么取舍的。
即使是女兒又如何。
我要的就是讓你們支離破碎。
連續(xù)三日寫家書沒人回應(yīng)之后,蘇瑩便知曉她已經(jīng)被放棄了。
所以她找到了我。
跪在我的面前,一下又一下的磕頭。
“從前是我不對,你想怎樣都行,但我不能死,我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她那副樣子真是好看。
像極了我從前跪在她面前求饒的樣子。
那時候她是怎么對我的呢?
算了,過去的蘇云已經(jīng)死了。
“放過你?”
我將手里的茶吹了一下,輕佻眉梢,“好啊?!?br>蘇瑩的雙眼亮了幾分,如同酒逢甘露,如魚得水般。
她爬到我面前,死死的拽住我的褲腳問道,“真的嗎?那父皇那邊.....”
我又道,“只要你跪在外面將這茶頂在頭上,三柱香之內(nèi),不掉下來,我就幫你,怎么樣?”
這招術(shù)還是跟她學(xué)的,滾燙的茶水在這寒風(fēng)吹簫中頂在頭上。
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從前的我卻做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那水將我額頭燙出了泡,她才放過我。
用她的方法折磨她。
能讓她更加痛苦萬分。
蘇瑩沒有拒絕的余地。
于是她跪在大雪之中,就像我從前那樣。
我給她機(jī)會,可她又什么時候給過我機(jī)會呢?明明我什么都沒做錯,明明我才是那個受傷害的人。
她拿什么讓我原諒。
我站在窗前,看著她顫抖的身影掐滅了燭心。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第二日丫鬟告訴我,她倒在院中時,我并沒有太大的波動。
五日后便是祭天大典,她沒多少日子了。
蘇瑩整日以淚洗面,沒有人可憐她。
從前的公主,現(xiàn)在所有人避之不及。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已經(jīng)是個將死之人了。
蘇瑩瘋了,毫無征兆。
她奔跑在后宮的長廊。
一邊跑一邊說著,“我不是公主,我不是公主?!?br>終日的焦慮下,她承受不住了。
皇帝立馬封鎖了消息,之對外宣傳公主染上風(fēng)寒。
他不能讓一個瘋子上祭臺。
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身份的事情最終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蘇府上下百余人被流放。
蘇母即刻問斬。
皇帝拉著我的手,淚眼汪汪,“朕一見你,便覺得你與朕有著頗為相像的地方,沒想到你竟然.....”
“朕要讓人立刻提筆,封你為安寧公主!”
他的眼里閃爍著興奮的目光。
卻不是因為找回了真正的公主,而是因為他找到了新的犧牲品。
大殿之內(nèi)只有我們兩人在。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老淚縱橫的皇帝。
我想起來了。
我的母親。
他所謂最得寵的貴妃娘娘。
死在了他的妻子手中。
而他袖手旁觀,因為皇后身后的勢力是他所需要的。
虛偽。
我默默攥緊了手心里的簪子。
然就在下一刻,有太監(jiān)急急忙忙的爬了進(jìn)來,“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皇帝呵道,“何事慌慌張張的?!?br>“軒陽城,破了!”
軒陽城是離京都最近的地方,皇帝臉色一僵,剛準(zhǔn)備開口,站起身又狠狠地跌倒。
因為我的簪子狠狠地刺進(jìn)了他的腹部。
他的雙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嘴角的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那太監(jiān)嚇得尖叫一聲,跑了出去。
他猛地地倒在地上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呢?因為不論是蘇瑩,蘇母還是他和皇后。
他們自私,虛偽,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所以他們都該死。
我早就說過了,我要的不是公主的位置,這天下為何只能是男人的天下?
我沒說話,看著他的血蔓延到了腳邊。
看著他沒了最后一口氣。
我的心里毫無波瀾,仿佛死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竟要的人。
皇帝駕崩后,戰(zhàn)亂立馬平息了,陸淮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到我面前。
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他死了?”
“嗯,反正不論死在你手中還是我手中,都是死?!?br>三日后繼位大殿,所有的一切都被陸淮安排妥當(dāng),他活著只為了復(fù)仇,這張龍椅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我坐享其成,朝政上所有大臣煥然一新,這些年陸淮養(yǎng)的私兵多到可怕。
不過他與我是一家人。
再次看見蘇母和蘇瑩,他們在牢獄之中,狼狽不堪。
前方帶路的公公恭敬的推開門,我走了進(jìn)去。
“是你.....”
蘇母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我就算是化成灰她也是認(rèn)識的。
畢竟想相伴了這么多年。
“姐姐。”
我沒看她,反倒叫了一聲邊上的蘇瑩。
一直垂著頭的蘇瑩這才抬起頭。
見到我,她瘋癲一般的大喊,“我才是公主!我才是公主!”
“大膽!面前的是新帝,竟敢無理!”
“新帝?”
蘇母的表情愣了一瞬,隨之大笑道,“我是老了,不是糊涂了,她一個女兒家怎么可能是新帝!”
“左不過是公主罷了?!?br>我沒說話,欣賞著手里的刀。
一把擱下了綁住蘇瑩的繩子。
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姐姐,你知道嗎?本來你是不用變成這樣的,都怪母親她居然為了蘇家放棄你?!?br>見她渙散的目光開始聚焦。
我又道,“姐姐,如果不是母親,你何必會淪落到如此下場,你本應(yīng)該是無憂無慮的公主。”
我看著她雙目猩紅。
將手里的刀交到她手中。
帶著丫鬟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一陣凄厲的慘叫。
“蘇瑩你瘋了!我是你娘親....我....”
第二日從牢里拖出來兩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