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他要打掉胎兒


楚靳蕭的意思是現在離婚協議書在他的手中,也就是說主動權已經回到了他掌心!
“是嗎?那我恭喜你?!?
楚靳蕭忽而問:“你腿怎么樣?”
他總是給我絕望又不經意間給我關懷。
我淡淡的音色道:“瘸了?!?
他猶豫的問:”還能恢復嗎?”
“我不太清楚,家庭醫(yī)生說腿里有碎骨,不容易取,取了也不容易恢復,隨緣吧?!?
他蹙眉,突然用閑聊的語氣同我說:“我記得你以前是跳舞的,后來怎么不跳了?”
楚靳蕭竟還記得我以前是學舞蹈的!
“有比跳舞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做?!?
我從小就喜歡跳舞,但追逐那抹光才是我最想做的事,所以后面選擇了不一樣的道路,現在倒有機會了,可惜我的腿又瘸了。
楚靳蕭的尾指輕輕地敲打著離婚協議書道:“什么事?”
我皮笑肉不笑道:“秘密?!?
見我不說楚靳蕭也沒有生氣,他繼續(xù)翻閱著離婚協議書道:“聽說你上大學之后選擇的物理系,沒想到你對那般生澀難懂的東西感興趣,而且這么多年還在堅持,研幾了?”
離婚之后他才會平和的和我聊天。
我淡淡的語氣回道:“博士?!?
楚靳蕭抬眼看向我,眸光驚訝。
“我倒不知情?!彼?。
我語氣極淡道:“你沒有問過我。”
他敷衍道:“你讀書還挺用心?!?
我抿唇笑開,心底突然泛起了惡心,我當著他的面嘔吐,隨即連忙跑到了洗手間。
我吐了兩分鐘,這次與以往不同,洗手池里都是血,而我看見血的心情格外平淡。
早已知道結局,沒必要再大驚小怪。
我整理完回到咖啡廳,楚靳蕭還在,我坐在他的對面道:“抱歉,亂吃了些東西?!?
楚靳蕭探究的目光望著我,隨即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道:“我很多年都沒見過你穿這類款式的衣服,大概是你上大學之后吧。”
你瞧,他明明還記得曾經。
我握住咖啡杯道:“是嗎?很多事情我都忘了,不過我隱約記得你好像還有一個做天文學家的夢想,應該只是你年少的玩笑話?!?
“年少的話做不得真。”
我將追逐太空中那抹看不見的光當做我的夢想追逐了一輩子,這些年來我勤勤懇懇付出了半生的心血,到現在落得一個充滿輻射破損的身體,他卻說年少的話做不得真。
在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比這更殘忍的事。
我咽下我心底的苦楚,努力的揚著微笑道:“是啊,年少時說的話怎么能當真呢?”
楚靳蕭冷著眉目問:“你什么神情?”
我詫異的問他,“什么意思?”
“一副悲情的模樣做給誰看?”
我啞口無言,怔怔的神色望著他。
他忽而起身道:“隨我去醫(yī)院?!?
我錯愕的望著他,“什么意思?”
“既然我們都離婚了,以免后患檢查一下身體,免得你懷著我的種過后又來威脅我?!?
他將我想象的如此不堪。
而且他上一秒還溫潤如玉。
還能平和的和我聊天。
下一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現在并不在意這些,生怕他發(fā)現我身體狀況的事。
可是發(fā)現了他也不會憐憫我。
我還是趕緊否認道:“我沒有懷孕,你是不是因為我剛剛嘔吐才懷疑的我?我剛說過我早上吃錯了東西……”
楚靳蕭眉目冷冷清清道:“我只信自己看見的,要么乖乖的隨我去,要么我強迫你。”
他從不給我想要的選擇。
我妥協的問:“買驗孕棒好嗎?”
我不可能懷了他的孩子。
楚靳蕭終究讓步道:“走吧?!?
助理在附近買了驗孕棒,檢查結果卻讓我面色蒼白,可是心底卻也讓我充滿欣喜。
我真的懷孕了。
孩子已經兩個月大。
是我身體遭受輻射前懷的。
這事師兄肯定知道。
但他卻沒有告訴我。
他估計是怕我傷心吧。
一側的楚靳蕭面色難辨,他沉默了許久像個審判者似的道:“楚時光,打掉他吧?!?
我能活著的時間清晰可見,我無法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他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
可在今后的時間里我想要他陪著我。
陪著我一起面臨絕望的死亡。
算是在孤寂的生命里注入了一抹安慰。
可楚靳蕭卻讓我打掉他。
我仰著腦袋問他,“可以等三個月滿了再打掉他嗎?靳蕭,讓他再陪我一個月好嗎?”
一個月后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我。
更不會再有這個孩子。
楚靳蕭的胳膊支著車門望著車內忐忑不安的我。
男人的眸心深邃冰冷。
我從那雙眸子里已經看見了他的回答。
可是我還想爭取爭取。
“楚靳蕭,我答應你,我一個月后一定打掉他,就讓他再陪我一個月好嗎?倘若我失約你就拿唐家開刀,這個代價也還不行嗎?”
男人嗤笑,眸光帶著莫大的諷刺。
“楚時光,你還真是不知廉恥?!?
他突然將我剛剛簽的那份離婚協議扔在了我的身上,“我都如此羞辱你了,你還要留著我的骨肉,你愛我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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