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有活要干,大家就洗洗睡了。
李秀芬越想越氣:
“我好好的閨女,年紀輕輕被欺負的離婚,以后這日子可怎么辦喲!”
白老爹其實也愁,靠在床頭一口接一口抽煙:
“能怎么辦?總歸還有我們,不能讓她和朔朔餓肚子?!?br>李秀芬開始迅速盤算:
“珍珠手里那么多錢,我看不如去鎮(zhèn)上買個鋪子做生意,我聽張嫂子說她娘家侄女就在鎮(zhèn)上炸油勺賣,能掙不少錢?!?br>白老爹覺得這話有道理:
“那么多錢拿著也不是個事,她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朔朔再過一年就要上學了,鎮(zhèn)上的小學也比村里的強。”
砸吧砸吧兩口煙:
“不過這事咱們也不好做決定,還是先問問珍珠是個什么章程?!?br>這年頭,雖然離婚的名聲不好聽,但是人都是現(xiàn)實的,笑貧不笑娼,白珍珠手里拿著大筆賠償款,這比什么都強。
再說犯錯的是裴向陽,連政府的領(lǐng)導都向著自家女兒,那就更沒什么好怕的了。
左邊廂房,白成磊在叮囑劉芳:
“明天你殺一只雞,珍珠和朔朔回來,咱們當大哥大嫂的要表示表示?!?br>在這個憨厚漢子眼里,妹妹離開把她當牛馬使的裴家是好事,得慶祝。
自家親妹子,啥離不離婚的,跟以前沒區(qū)別。
劉芳“嗯”了一聲,沒有二話:
“那你去張豆腐家買塊豆腐,再買幾張豆腐皮涼拌,花生米也稱一點,咱爸心情肯定不好,晚上你和成祥陪他喝一點?!?br>許茵把兒子哄睡后就鉆到白成祥這一頭來。
這種架子床兩頭都能睡人,平時都是許茵帶著兒子睡另一頭。
“不睡覺你干什么?”
這會兒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平時早睡了,白成祥也睡不著,后悔怎么沒有把裴向陽那畜生揍一頓。
許茵卻很興奮,眼睛都是亮的:
“今天可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可惜我不敢動手,不然我跟大嫂聯(lián)手,絕對撕了那曹老婆子?!?br>大灣村。
夜已經(jīng)深了,村里的狗都睡了,裴向陽一家卻還在鬧。
已經(jīng)回過味來的曹大妞不干了,撕扯著大兒子: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給白珍珠那娼婦整整四萬,卻一分錢都不給你老娘,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yǎng)大你就這么孝順老娘的?當初還不如把你摁尿桶里淹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