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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 歲那年的暑假,我的人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隔三岔五忍受一波議論、鄙夷或是同情。

我以為自己習(xí)慣了,可是今晚,眼淚決了堤似的,根本止不住。

我才意識到,努力了這么久建起的保護殼,可以輕易地被人摧毀。

我做好了看見沈書謹(jǐn)厭惡眼神的準(zhǔn)備。

突然某一刻,耳朵上突然覆上了一雙手。

將所有的嘈雜隔絕在了外面。

沈書謹(jǐn)?shù)氖衷诎l(fā)抖,掌心卻炙熱滾燙。

我聽見了一道清晰又冰冷的聲音。

他對那些說閑話的人說:“滾?!?br>
“沈書謹(jǐn),實話告訴你,沈家絕對不會允許你娶一個聾子的?!?br>
我坐在沙發(fā)上,盯著地面,一言不發(fā)。

隔壁關(guān)著門。

里面?zhèn)鱽碓S妍朝的嘶吼。

興許他們不知道,空調(diào)的通風(fēng)口壞了,我聽得一清二楚。

沈書謹(jǐn)語氣很冷,“跟她結(jié)婚,是我自己的事,跟沈家沒關(guān)系,跟你更沒有關(guān)系?!?br>
“哪怕你當(dāng)初命差點都沒了?”

“你成績一落千丈,回到沈家,差點被你爸打死,這些年你受的苦,都不作數(shù)了嗎?”

“所以呢?

你想說什么?”

他問。

許妍朝短暫的沉默后,突然帶著哭腔。

“沈書謹(jǐn),是不是她做了什么,你都覺得是對的?”

“是又怎樣?”

許妍朝在短暫的沉默后,突然砰一腳,踹開了大門,怒氣沖沖走了。

夜深了,人群都散了。

沈書謹(jǐn)來到我面前。

我說:“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離婚協(xié)議書很快就簽好給你,但是錢……我可能要慢慢還。

許妍朝害我成了這個樣子,也害了我媽媽,這些賬,我都要討回來。”

“什么時候的事?”

“什么?”

“耳朵?!?br>
我偏開頭,“畢業(yè)的時候。

我被人堵在巷子里打成這樣的。”

沈書謹(jǐn)?shù)氖侄读硕?,竭力壓著語氣,“當(dāng)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家有錢,許家有錢有勢,他們要趕我和我媽走,我們根本沒有辦法?!?br>
“那時我唯一想的就是,不要牽連你。

如果他們連你也欺負(fù),該怎么辦?

總不能因為我,連前途都不要了?!?br>
突然,他抱住了我。

將頭埋進我的發(fā)間,脖頸頃刻間變得濕漉漉的。

他哭了。

我被他抱著,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若初,對不起。”

“我是個混蛋?!?br>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我寫小說的時候,沒想讓你知道——你說我劇情拙劣——是我瞎說的?!?br>
沈書謹(jǐn)死死地抱緊我,“我一直希望,那些都是真的。

明明在小說里,我們是在一起的。

可是你卻從來不聯(lián)系我?!?br>
“所以我沒忍住,哪怕是只愛我的錢,我也認(rèn)了?!?br>
“只要你能跟我結(jié)婚?!?br>
我聲音很低,“我是個聾子,他們會嘲笑你的。”

“你很好,比他們所有人都正常?!?br>
我突然開始哭。

“可是你的襯衣上,有口紅印。”

委屈了這么多天,我終于說出來了,“明明跟我結(jié)了婚,卻要跟別的女人廝混?!?br>
沈書謹(jǐn)緊緊握著我的手,臉上的表情很怪。

像自責(zé),又像是如釋重負(fù)。

“我以為你不在乎?!?br>
我愣了下,“你騙我?”

沈書謹(jǐn)說,“我哪敢三心二意。

襯衣是找別人借的。”

我擦掉眼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抬腳狠狠踹在沈書謹(jǐn)?shù)南ドw上。

在他吃痛的悶哼中,扭頭就走。

“你跟沈書謹(jǐn)冷戰(zhàn)?”

“嗯?!?br>
我搬回了之前的出租屋,把結(jié)婚證丟進抽屜里,上了鎖。

“是他要騙我,我不可以生氣嗎?”

“可以可以!”

我收拾完東西,發(fā)現(xiàn)沈書謹(jǐn)上了熱搜。

詞條是:“最快打臉。”

點進去,是沈書謹(jǐn)在鏡頭前的采訪。

“沈總,就在一個月前,您還說過這本小說情節(jié)拙劣,現(xiàn)在為什么又喜歡了?”

沈書謹(jǐn)看著鏡頭,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我一直很喜歡?!?br>
“喜歡書還是喜歡人?”

“都喜歡?!?br>
記者問:“您臉難道不疼嗎?”

“我為當(dāng)時的胡言亂語,跟她道歉,對不起,我知道錯了?!?br>
評論區(qū)一堆看熱鬧的。

“喲喲喲,知道錯了。

說話的時候可是很硬氣啊,現(xiàn)在軟骨頭啦?”

“估計是吵架被作者趕出來了吧?”

我想了想,用小號說:“他活該。”

很快有網(wǎng)友回復(fù)我:“???”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fù),沈書謹(jǐn)就在我下面說了句:“我是活該?!?br>
一瞬間,都寂靜了。

下面跟了一連串的“?。?!”

“難道是作者本人?”

沈書謹(jǐn)說:“是我太太。”

很快一條新的熱搜出現(xiàn)了:小說照進現(xiàn)實,男主和作者大大結(jié)婚了!

沈書謹(jǐn)私信我:“能不能把我的好友加回來?”

我連他的社交賬號一起拉黑了。

到了晚上,我跑出來跟閨蜜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她問我:“你耳朵的事情怎么樣了?”

我嘆了口氣,“去看了醫(yī)生,說方案不適合,沒什么好辦法了?!?br>
她拍拍我的肩膀,“你媽媽那邊不用擔(dān)心,她狀態(tài)好了很多,有我在照顧,放心吧。

你在這邊的情況,要不要告訴她?”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就說……我過得很好?!?br>
心里揣著事,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晚上十點多,街上人流量越來越多。

我支著頭,望著店門口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風(fēng)塵仆仆地走進來。

抓住閨蜜,說:“你看那個人,好像我老公?!?br>
閨蜜輕咳一聲,“乖啊,那就是你老公?!?br>
話音剛落,我就被沈書謹(jǐn)接過去,攬在懷里。

“喝了多少?

怎么醉成這樣?”

我拽住他的領(lǐng)帶,踮起腳尖去打量他。

“看你比我老公帥,這樣吧,你跟我二婚好不好?”

沈書謹(jǐn)嘴角一抽,用外套將我罩住,抱出了酒吧。

上了車,我就開始哭。

“哪不舒服?”

他極有耐心地問我。

我摸了摸胸口,“這里,堵得慌。

我難受。”

“我本來,可以健健康康的……卻被許妍朝毀了?!?br>
沈書謹(jǐn)抱著我,輕聲哄著,“等回家躺下,就不難受了?!?br>
“我不回家?!?br>
“那去哪兒???”

我瞇著眼,揪住他的臉,“你跟我回家?!?br>
沈書謹(jǐn)深吸了一口氣,“若初,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沈書謹(jǐn)?shù)摹嫔怼?br>
他找別人來氣我,就不允許我找別人氣他嗎?”

他笑容發(fā)僵,“可以,很公平?!?br>
我勉強高興了一些,摟著他的脖子,“那正好,你跟我回家躺躺?!?br>
話音剛落,我就被人攔腰撈起,抱坐在腿上。

剎那間,一個堅實的懷抱將我禁錮在狹小的空間里。

男人的氣息極具侵略性。

“額,你、你干什么?”

“不是要回家跟你躺躺?”

他的眼底燃了一簇火,危險又迷人。

我呼吸越來越急促,“不行的,我只是氣一氣他,我們不可以……沒什么不可以?!?br>
他低著頭,聲音掃過我的耳郭,“很刺激的,要不要試試?”

我盯著他的喉結(jié),渾身要被燒著了似的。

“不行?!?br>
“沈書謹(jǐn)本人也不行?”

“嗯?”

我腦袋有點沉,仔細(xì)分析了他的話。

“沈書謹(jǐn),那、可以——”話沒說完,他便吻住了我。

欲望在黑暗中爆炸開來,席卷了理智。

“這么乖,還認(rèn)人?。俊?br>
他輕聲說,“放輕松,時間還長呢?!?br>
……(男主視角)夜深了。

沈書謹(jǐn)穿著浴袍,靠在陽臺。

客廳里彌漫著煙味兒。

自從改行經(jīng)商,他就染上了抽煙的毛病。

若初好不容易睡著了,也睡不太安穩(wěn)。

他不想吵醒她。

干脆坐到客廳來。

黑夜將他籠罩在影子里。

尼古丁吸進肺底,又緩緩?fù)鲁?,才能勉強壓下心底的煩躁?br>
他打了個電話。

“哥,這么還不睡,找兄弟干什么?”

沈書謹(jǐn)說:“許家當(dāng)年對若初動手了?!?br>
這句話,他憋了很多天,要不是忙著接若初回家,他恨不得立刻把許家掀了。

“不是吧,怪不得咱們查不到……我往死里查,就顯示人家出國結(jié)婚了。

合著資料都是騙我的。

要不是嫂子那本書火了,咱們還真不知道……”沈書謹(jǐn)吸著煙,沒有說話。

“所以你想怎么做?”

“搞垮許家?!?br>
“不是哥,你知道這樣做公司要損失多少錢嗎?”

沈書謹(jǐn)沉默很久,才說:“多少都可以,沒有他們,若初……不會這樣。”

天知道,今晚她盯著他的嘴唇,努力識別他說話的樣子,有多讓人崩潰和心疼。

這幾天,他不停地在回想。

時隔多年,第一次在發(fā)布會上見她。

她差點被箱子砸到,原來是聽不見。

她性格沉悶,不善言辭,原來也是因為,跟人溝通有障礙。

沒人跟她說話的時候,若初總是坐在窗邊,看風(fēng)景。

安靜乖巧。

原本活潑開朗的女孩,最后卻變成了這樣。

沈書謹(jǐn)心如刀絞,捂著臉,有些哽咽。

“我一想到這些年,她都是這么過來的,我就……我不該那么對她的?!?br>
那頭嘆了口氣,“哥,別這樣,這些年,你也不容易?!?br>
“如果要怪,就怪許妍朝。

他們一家子,都是怪物?!?br>
突然,臥室的門開了。

那頭傳來林若初困頓的聲音,“沈書謹(jǐn),你還醒著嗎?”

電話那頭一頓,“是嫂子醒了?”

“嗯。”

“你先哄嫂子吧,剛才的事,我?guī)湍?。?br>
沈書謹(jǐn)掛掉電話,掐掉煙,把窗戶打開。

原本悶痛的心,稍微活絡(luò)了些。

林若初穿著一條白裙子睡衣,赤腳站在客廳里,乖得很。

“怎么醒了?”

他聲音很輕,生怕驚到她。

林若初看了看堆滿煙蒂的煙灰缸,問:“你是不是睡不著?。俊?br>
她走過來,抱住他,拍了拍后背。

沈書謹(jǐn)見她睡得頭發(fā)凌亂,呆呆的,似乎理智還沒回復(fù)。

心一軟,不由得哄道:“乖,再去睡會兒,身上臭,別熏著你?!?br>
“你呢?”

“我一會兒就去?!?br>
“好?!?br>
林若初游魂一樣,倒了杯水,重新回到臥室。

沈書謹(jǐn)望著外頭的月亮,明媚干凈。

跟若初一樣。

他洗了個澡,等身體暖了,才回到她身邊,抱住。

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夢里無數(shù)次的場景,他真實的擁有了。

他把林若初抱緊,說:“我們永遠(yuǎn)不分開,好不好?”

若初在夢里發(fā)出一聲囈語,也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

我和沈書謹(jǐn)結(jié)婚的消息很快就被傳開了。

一夜之間,手機上收到了很多老同學(xué)的短信。

“我還以為他要跟許妍朝結(jié)婚呢,沒想到你能殺個回馬槍?!?br>
“對了,我聽說你耳朵不好?

徹底聽不見了嗎?”

像這樣的詢問,接二連三。

一開始我還回復(fù)幾句。

后來,我也不回復(fù)了。

因為有些人的言論,明顯就是帶著惡意來的。

這天劇本會結(jié)束后,我去找沈書謹(jǐn)。

還沒進辦公室,就聽見秘書跟沈書謹(jǐn)?shù)恼勗挕?br>
“周女士有點生氣,喊您回去吃飯。”

“為我推了許家的婚事?”

“是?!?br>
我這才意識到,“周女士”是沈書謹(jǐn)?shù)膵寢尅?br>
我見過的。

上學(xué)那會兒,在巷子口支了個糖水?dāng)偂?br>
跟我媽媽一樣。

所以那個時候,我才那么害怕把真相告訴沈書謹(jǐn),生怕他和他媽媽因此受到傷害。

沈書謹(jǐn)語氣很淡,“忙,沒空?!?br>
“沈總,她說您不回去,她就請林小姐過去。”

“若初也不去。”

說話的間隙,他看到了我,筆尖一頓,合上鋼筆。

“下班?!?br>
說完在秘書一臉驚訝的表情中,牽住了我的手。

“今天怎么沒戴助聽器?”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

我一直盯著他的臉,生怕錯過他說的話。

“一會兒不是要見你媽媽嗎?

我怕不得體?!?br>
沈書謹(jǐn)臉色一僵,“不用見。”

我記得沈書謹(jǐn)那會兒跟他媽媽的關(guān)系還好。

這些年,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我晃了晃他的手,“別這樣,她一直想撮合你跟許妍朝,我很介意?!?br>
“嗯?”

沈書謹(jǐn)呆了兩秒。

“我要去跟她說明白?!?br>
沈書謹(jǐn)攥緊了我的手,說:“好?!?br>
晚上,許妍朝的父母竟然也來了。

還有一些我不認(rèn)識的人,大概都是他們?nèi)ψ永锏摹?br>
剛進門,許妍朝就熱情地走過來,“書謹(jǐn)哥,咱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快過來?!?br>
沈書謹(jǐn)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觸碰,把我拉到自己面前,“媽,這是我妻子,林若初?!?br>
眾人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

周女士板著臉,“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都瞞著我,不像話。”

“是啊,還是跟聾子結(jié)婚?!?br>
許妍朝嘴快,笑著接茬。

沈書謹(jǐn)停在玄關(guān)哪里,冷冷看向她爸媽,“伯父伯母,請問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嗎?”

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些詭異。

許妍朝僵在原地。

周圍的幾家人都露出看熱鬧一般的眼神。

畢竟許妍朝從小被所有人寵著長大的,沒人敢跟她說句重話。

許家父母臉色不好,“她心直口快——她今年 歲了,在別人家,罵主人是個聾子,您要是管這個叫心直口快,我無話可說?!?br>
話落,周圍傳來竊竊私語。

許妍朝慌了,“書謹(jǐn)哥,你別這樣——建議你離我和我妻子遠(yuǎn)一點?!?br>
沈書謹(jǐn)面帶微笑,“你真的很討厭?!?br>
這是沈書謹(jǐn)?shù)谝淮卧诒娙嗣媲埃鞔_地表達(dá)自己的喜惡。

剩下的過程,沒人敢再拿我開玩笑。

晚餐結(jié)束的時候,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周女士硬要把所有人留在別墅里。

我去書房給沈書謹(jǐn)送水果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他跟周女士的談話。

“你這樣做,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了!

好不容易坐穩(wěn)的位置,你就不怕被人搶了?”

沈書謹(jǐn)語氣冷漠,“你能過上這樣的生活,還不知足嗎?”

周女士哭得不能自已,“我不想再過苦日子了。

你娶了許妍朝,那些股東才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你之前都答應(yīng)了,為什么現(xiàn)在不愿意了?”

“我從來沒答應(yīng)過。”

沈書謹(jǐn)語氣厭惡,“你被許妍朝唆使,拿自殺來逼我,我只想讓你消停點?!?br>
“你就不怕我再自殺?”

“隨便,”沈書謹(jǐn)一臉疲憊,“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我已經(jīng)撐過去了,如果那是您的選擇,我只能尊重?!?br>
“啪!”

他突然挨了一耳光。

周女士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個不孝子!

我當(dāng)初就該生下來就把你掐死!

你不配活著!”

沈書謹(jǐn)?shù)椭^,說:“沒人想當(dāng)情婦的兒子?!?br>
我知道自己不該聽下去了。

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往回走。

卻聽見隔壁門里,傳來許妍朝的聲音。

“放心吧……等他想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會回來求我的?!?br>
許妍朝一貫的傲慢無禮,“我許家的大小姐,配他一個私生子,綽綽有余?!?br>
我腳步一停,轉(zhuǎn)身敲開了許妍朝的門。

“喲,你怎么敢跑來找我?”

許妍朝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面露鄙夷,“實話告訴你,這婚,你結(jié)了也得離?!?br>
“我和沈書謹(jǐn)不會離婚的?!?br>
許妍朝冷笑一聲,“你好天真啊,真以為——是你天真,沈家沈書謹(jǐn)說了算,而你,除了狗叫,什么都不會。”

許妍朝一噎,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

“林若初,你還有兩副面孔呢。

我真該把你的樣子錄下來?!?br>
她呼吸都重了,應(yīng)該氣得不輕。

我彎了彎唇角,語氣溫柔,“我是在罵你狗啊,你聾了嗎?”

“你狗叫的樣子,真的很可笑。”

下一秒,許妍朝失控,狠狠推了我一把。

巨大的聲音即刻引來了所有人。

沈書謹(jǐn)?shù)谝粫r間沖過來,把我拉過去。

“怎么了?”

我抬起眼睛,輕聲說,“我罵她是狗?!?br>
他眼神一動,看到地上的果盤,又瞥到了上方的監(jiān)控,瞬間明白了什么。

他抱住我的頭,摸了摸,“許妍朝,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許妍朝氣得破口大罵,“她罵我!”

“我只看到你推了她一把。”

兩家的父母聞訊趕來。

劈頭蓋臉就質(zhì)問我:“林小姐,你這事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我扭過頭,指著地上的水果說:“我想給她送點水果,誰知道她突然就推我?!?br>
周圍的一些客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望向許妍朝的目光都充滿了異樣。

周女士見場面失控,急著過來打圓場。

“好了好了,都是小打小鬧,就算了?!?br>
這是擺明了偏袒許家。

沈書謹(jǐn)沒再說什么,拉著我回了房間。

關(guān)上門,他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我。

我小聲說,“我沒錯,我聽見她罵你了。”

沈書謹(jǐn)嘆了口氣,“明知道會被欺負(fù),還要去?”

“嗯,非罵不可。

監(jiān)控能給我留著嗎?”

“能,不過沒什么用,這點小打小鬧,警察定不了性?!?br>
沈書謹(jǐn)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說,“其實不光許妍朝,他們整個許家,我都可以搞垮,咱們再等等好不好?”

我沒有說話。

我不想讓許妍朝只是從云端跌下來,還想讓她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我摸了摸他有些紅腫的側(cè)臉,問:“怎么弄的?”

他云淡風(fēng)輕道:“不小心磕的?!?br>
“那這里呢?”

是他手腕上的一道疤痕。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疤有很多,又小又密。

沈書謹(jǐn)說:“也是磕的?!?br>
我低著頭,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沈書謹(jǐn)笑了,“這么兇啊?!?br>
“因為你騙我,明明是被人打的?!?br>
沈書謹(jǐn)笑不出來了。

他抱著我,摸了摸頭,“都過去了?!?br>
“沈書謹(jǐn),沈家對你這么壞,你為什么還要來???”

他沉默了很久,說,“錢不夠,怎么能去找你?!?br>
“我不知道你需要多少錢,但我總覺得,應(yīng)該是越多越好。”

“那張卡我辦了很久了,就是留給你花的?!?br>
“里面有我的全部身家——”我抬起頭,吻住了他的唇。

將他的話堵在喉嚨里。

沈書謹(jǐn)?shù)臍庀⑺查g亂得沒邊兒,手上一個用力,便將我抱起來,聲音沙啞地質(zhì)問:“干什么?”

“不想讓你睡了。”

我直白地解開他的扣子,“我們要做點有意思——”略顯粗暴的動作打斷了我的話。

沈書謹(jǐn)語氣很輕,“若初,是因為錢嗎?”

頂窗的雨滴剛好蓋住了雜音。

我說:“不是,因為愛你?!?br>
他呼吸一沉,落在我腰上的手一個用力,我便被翻了個個兒。

“明知道我聽不得這個……”夜深了,我看著頂窗外的月亮在云層里晃動。

在某一個,突然破開云層,綻放出一縷明光。

“若初,看,月亮出來了。”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周女士叫住了我。

“以前我見過你,很乖的女孩子,但是不適合書謹(jǐn)。”

她一臉傲慢,這些年已經(jīng)很好地適應(yīng)了豪門生活。

我拉著沈書謹(jǐn)?shù)母觳?,說:“我們是真心相愛。”

周女士笑了,“你開個價。”

“不離婚,就都是我的?!?br>
這句話讓周女士冷了臉,開始質(zhì)問,“沈書謹(jǐn),這就是你的好媳婦?!?br>
沈書謹(jǐn)在旁邊,眼皮都懶得掀。

“她說了算,如果離婚,我凈身出戶?!?br>
一副我怎么說,他都認(rèn)的樣子。

周女士氣得臉色發(fā)紅,“你,你們——”沈書謹(jǐn)拉起我的手,“我們的態(tài)度很明確,這種話,我不希望聽見第二次。”

周女士喊道:“沈書謹(jǐn),我是你媽!”

“是啊,你是我媽,所以你縱容許妍朝欺負(fù)我妻子的時候,我沒有跟你翻臉。

但下次,不會了。”

沈書謹(jǐn)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出了門。

司機早就等在外頭了。

“回家?”

他問。

我搖了搖頭,“不回,我開了本新書,唐編輯有事找我。

得先去趟公司?!?br>
“嗯?

什么時候開新書了?”

我耳根微紅,“前不久……”想了想,又叮囑,“你不要看!”

沈書謹(jǐn)沒忍住笑,“好,不看?!?br>
由于上本爆火,我成了網(wǎng)文公司重點包裝的作者。

唐編輯興高采烈地告訴我,“你別說,新書的數(shù)據(jù)還真行。

這可全憑你自己的本事,公司還沒砸錢宣傳呢。”

“可能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比較真實?!?br>
唐編輯一愣,“你說……里面被校園霸凌也是你的經(jīng)歷?”

“嗯。”

我將大綱遞給唐編輯,“這次,我不打算慢慢更新了。

我會盡快寫完被霸凌的這一部分,請公司早做準(zhǔn)備?!?br>
唐編輯一頭霧水,“倒是可以,不過為什么?。俊?br>
“我要讓兇手受到懲罰?!?br>
新書開坑后的第一個月,“校園霸凌”上了熱搜。

一個博主,代表廣大讀者提出了質(zhì)疑。

“沒被霸凌過的人,根本寫不出這些細(xì)節(jié),很擔(dān)心作者以前是不是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下面的讀者和路人開始討論這件事。

熱度直線飆升。

短短三天時間,就有我高中同學(xué)跳出來,說:“我記得她確實有個閨蜜,叫許妍朝,情況跟她說得差不多?!?br>
“臥槽,不是吧……真人真事?”

“我還知道作者耳朵聽不見了,難道是因為這個……證據(jù)呢?

作者別空口白牙污蔑人???”

“樓上,都是網(wǎng)友猜的,你罵作者,有病嗎?”

在熱度發(fā)酵的第四天,許妍朝終于坐不住了,她打來電話質(zhì)問:“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想通過這種方式網(wǎng)暴我是嗎?”

許妍朝語氣嘲諷,“我什么都沒干啊,林若初,你有本事就繼續(xù)?!?br>
轉(zhuǎn)天,林家發(fā)了個聲明。

說許妍朝跟我只是關(guān)系不好,但都是霸凌的受害者。

還說我心理扭曲,捏造事實。

一個豪門卷進了這場輿論戰(zhàn)里,熱度不減反增。

我的粉絲數(shù)量開始飆升,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來吃瓜或是罵我的。

唐編輯打來電話,“你確定這么做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br>
沈書謹(jǐn)回來時,我正縮在電腦前,抱著小白敲鍵盤。

粉絲數(shù)已經(jīng)漲到了 萬。

我朝他笑了笑,“回來啦?”

小白也汪汪叫。

“嗯?!?br>
他走過來,把小白扔下去,俯身吻我,“別上網(wǎng)了,那些負(fù)面評論,我喊人處理。”

“吵架當(dāng)然是有來有往才熱鬧?!?br>
我托著腮,“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許家今天有個項目要談?!?br>
“嗯,黃了?!?br>
“這就對嘛,談生意,名聲不好誰愿意跟他談啊。

以后還有呢?!?br>
沈書謹(jǐn)笑著看我,“我家若初這么兇???”

我推了他一把,坐在他腿上,認(rèn)真地說:“最近我可能要囂張一點了?!?br>
沈書謹(jǐn)一挑眉,“怎么囂張?”

“就是……無法無天,愛炫耀,還要花你好多錢?!?br>
“嗯。”

“你沒有意見嗎?”

“人都是你的,你說了算?!?br>
最近,我認(rèn)識了一堆貴婦圈里的“朋友”。

“若初,你這個包,是最新款吧?”

她們圍上來,羨慕道,“很難搶哎,是沈總給你買的?”

“嗯。

我以為他不喜歡我,結(jié)果……結(jié)了婚對我百依百順?!?br>
眾人對視一眼,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許妍朝,說:“以前某些人還總說沈總對她怎么怎么樣,現(xiàn)在你看看人家鳥不鳥她?!?br>
大家哄笑起來。

我給每個人都送了個限量款的包。

唯獨避開了許妍朝。

“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多多關(guān)照?!?br>
據(jù)說那天許妍朝回家的路上,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連跟她玩得好的閨蜜,都被趕下了車。

當(dāng)天晚上,我洗完澡,趴在沙發(fā)打開主頁,粉絲漲到了 萬。

沈書謹(jǐn)回來了。

“聚會怎么樣?

開心嗎?”

我翻了個身,曲起腿給他讓出個地方。

“有點累?!?br>
“費錢又費人?!?br>
沈書謹(jǐn)把我拖過去,抱著,“看到了,今天林小姐的消費能力可以啊?!?br>
他身上的味道還是挺好聞的,自從他戒煙后,就一點沒抽過了。

我專心解著他的領(lǐng)口。

沈書謹(jǐn)抬著頭,任我鼓搗。

“你要干什么?

太早了,乖乖,先吃飯?!?br>
“等一會兒,我要發(fā)個朋友圈?!?br>
沈書謹(jǐn):“?”

我把手搭在沈書謹(jǐn)?shù)牟弊由?,對著一頓猛拍。

他一把攥住的我手,啞著嗓子問:“你想給誰看?”

我笑瞇瞇地說:“給許妍朝?!?br>
他認(rèn)真地盯著我,眉眼帶笑,“你倒是大方?!?br>
我想了想,還是認(rèn)真地說:“其實我是有個計劃的。”

“嗯?”

我趴在沈書謹(jǐn)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很久。

沈書謹(jǐn)緊緊皺起眉頭,“不行,太危險?!?br>
“可是,只要她在一天,就是個定時炸彈。

我們總不能指望一個犯過法的人,能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br>
“我保證,會保護好自己?!?br>
沈書謹(jǐn)在我的堅持下,還是動搖了。

在我的不斷刺激下,許妍朝開始頻繁給我發(fā)消息。

“有人撐腰真把自己當(dāng)塊寶了是吧?

沒了沈書謹(jǐn)你算個什么東西?”

“醒醒吧,年老色衰,沈書謹(jǐn)不愛你的時候,你該怎么辦?”

她甚至買了水軍,公然抹黑我。

熱度持續(xù)了十幾天,都沒有掉下去。

唐編輯有些擔(dān)心,“若初,要不我們緩緩……對方水軍有點強啊?!?br>
我拒絕了,放出了許妍朝在別墅推我的視頻,攪黃了許家的第二樁生意。

人家轉(zhuǎn)頭就跟沈家合作了。

有沈書謹(jǐn)在,搶來的合作伙伴,絕對沒有送回去的道理。

網(wǎng)上的評論又逆轉(zhuǎn)了。

“我以為她人有多好,這是精神不正常嗎?”

“這個女的還是許家的繼承人呢,不會把家產(chǎn)敗光吧?”

一連丟了好幾單生意,許家父母追在合作伙伴屁股后面解釋:“我女兒真的沒問題?!?br>
不得已,他們拉許妍朝去做了份精神鑒定。

交給了合作的老板。

在經(jīng)歷多番炒作后,我粉絲破百萬了。

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影響力。

我托人給許妍朝帶了個消息。

問她:“你到現(xiàn)在,還是堅持認(rèn)為自己沒錯嗎?”

我記得有人跟我講過:曾經(jīng)踐踏過法律底線的人,一旦嘗到甜頭,就會有第二次。

所以,一個傍晚,我再次見到了那些人。

時隔多年,他們沒變樣。

棍棒換成了砍刀。

身后還有面包車。

“妹妹,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為首的男人吊兒郎當(dāng)?shù)?,“?dāng)年打了你一次,沒給你打舒服對不對?

還要再來一次?”

我一邊后退,一邊說:“我給你們錢——我們不缺錢?!?br>
“不,我的意思是,這張卡,你們拿去,我只要求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br>
他們看見沈書謹(jǐn)?shù)哪菑埥鹂?,眼睛都直了?br>
“真的?

就打一個電話?”

“嗯,用你們的手機,開免提,我不會亂動……我只想求她放過我。”

幾個人對視一眼,有人抽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短暫的幾秒鐘后。

許妍朝不耐煩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骸霸趺戳耍?br>
人打死沒?”

“老板,人家想跟你說話?!?br>
許妍朝一頓,突然掛斷了電話。

他們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看向我。

也看到我舉起的手機里,他們自己的臉。

百萬粉絲的直播間,幾乎一開播,就被頂?shù)搅税褚弧?br>
逍遙多年的犯罪分子,終于在此刻,落了網(wǎng)。

“綁架現(xiàn)場?”

“老板是許妍朝?

我認(rèn)出她聲音了?。。 ?br>
“@網(wǎng)警@警察@XX 日報?!?br>
“我沒聽錯吧,她要把作者……噶了?”

“這不是法治社會嗎?”

一片寂靜中,黑色的皮鞋踩在了那人撿金卡的食指上。

“不好意思,這是我太太的東西,麻煩把你的臟手拿開?!?br>
沈書謹(jǐn)?shù)纳砗螅浅善募t藍(lán)光。

警察從車上下來,兩三下就把幾個歹徒摁到在地。

沈書謹(jǐn)眼神冰冷,“王警官,剩下的事,麻煩你了?!?br>
“放心,這次證據(jù)確鑿,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王警官贊許地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做的不錯。”

我眼眶一熱,點點頭,很久沒能說出話來。

許多年前,我離開的時候,王警官曾經(jīng)塞給我五百塊錢。

他說:“你還小,斗不過的。

走出去,等你什么時候有自保能力了,再回來幫我們?!?br>
我把許妍朝做過精神鑒定的消息告訴了王警官。

“如果她想用精神病脫罪,請不要放過她?!?br>
許妍朝進去了。

聽說警察上門的那天,她嚇得差點從頂樓一躍而下。

許家這些年盤踞在這座城市的勢力也被連根拔起。

后來我才知道,我只是這么多受害者里的一個。

甚至算得上傷勢最輕的。

沈書謹(jǐn)陪我去看了媽媽。

她住在醫(yī)院里,有的時候,不太能認(rèn)識人。

沈書謹(jǐn)握著她的手,耐心地重復(fù),“媽,我是你的女婿。”

她被燙傷的地方布滿了疤痕,看人的時候總是會嚇壞小孩子。

“你是女婿?”

沈書謹(jǐn)嗯了聲。

媽媽摸著沈書謹(jǐn)?shù)念^,哭了,她說:“好?!?br>
與其同時,新書因為這件事,熱度攀升。

我每天加班加點地寫作,常常熬到深夜。

算起來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沒有跟沈書謹(jǐn)一起睡了。

時間很快到了 月下,天氣也漸漸涼爽起來。

某天清晨,我被沈書謹(jǐn)拽進了臥室。

“林若初,有時間寫曖昧戲,沒時間跟我睡一覺?”

“我……困?!?br>
“晚了,”他拆掉了我的外衣,“讓我們來看看作者是怎么寫的?!?br>
我紅著臉,“不行,你不能看……”沈書謹(jǐn)全然不顧我的阻攔,眼神掃過字里行間,在我耳邊輕聲說:“你懂得挺多啊,教教我?”

“原來這樣你會更喜歡……”我聽著他的品鑒,最終軟倒在被子里。

我難得跟唐編輯請了幾天假,和沈書謹(jǐn)跑出去度假了。

在這里,我見到了他兄弟。

他恭恭敬敬地喊了我句“嫂子”,“你不知道,買你版權(quán)的時候,我哥失眠了三天三夜,愣是沒想明白你到底還喜不喜歡他?!?br>
“要跟你結(jié)婚的時候,也是,一宿沒睡?!?br>
沈書謹(jǐn)捂住了他的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br>
我呆呆地看著沈書謹(jǐn),“我以為你當(dāng)時很討厭我。”

沈書謹(jǐn)板著臉,偏過頭去,耳根都紅了。

他兄弟很健談,“哪兒是討厭你呀。

我特別喜歡你寫的小說,我跟他說,男女主在一起了。

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硬說你不會寫。”

“所以我說,你就是脾氣好,要我,至少得晾他幾年。”

“別說了?!?br>
沈書謹(jǐn)語氣生硬,“我娶個老婆不容易。”

剩下的時間,我總是笑瞇瞇地盯著他。

沈書謹(jǐn)一本正經(jīng)地給我切牛排,嘴角卻掛著忍不住的笑意。

吃過飯,沈書謹(jǐn)站在不遠(yuǎn)處打電話。

他兄弟突然湊過來說:“嫂子,其實有個事,我一直想跟你說。”

“嗯?”

他瞥了眼不遠(yuǎn)處沉迷工作的沈書謹(jǐn),嘆了口氣,將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這個是我哥這些年的機票?!?br>
打開盒子,我發(fā)現(xiàn)是厚厚一沓,心里悶悶的。

他撓撓頭,“為了找你,我哥滿世界跑。

沈家是正經(jīng)做生意的,跟許家那種歪門邪道比不了。

他們想藏一個人,太容易了?!?br>
“所以我是想說,嫂子,剛見到你那會兒,我哥說話重了,你別怪他?!?br>
“他跑了這么多年,任誰發(fā)現(xiàn)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寫了本皆大歡喜的書,卻不來找他,都會生氣?!?br>
“嗯,我知道。”

我點點頭,抱著小盒子,眼眶莫名有些發(fā)酸。

在我被生活重?fù)?dān)壓得喘不過氣的時候, 世界上原來還有一個人, 在努力地尋找我。

“還有保險的事, 他也不讓我告訴你?!?br>
“什么保險?”

“就是他剛回沈家那一陣, 家里內(nèi)斗特別嚴(yán)重, 他那幾個兄弟,雖然現(xiàn)在都進去了,之前想偽造車禍把我哥送走。

那會兒他就托我買了保險,受益人是你。”

“我說句不好聽的, 他那個媽, 有跟沒有, 沒什么兩樣?!?br>
“你應(yīng)該是他在這個世界上, 唯一的親人了?!?br>
周阿姨為了逼他和許妍朝結(jié)婚, 三番四次鬧自殺。

自從許家沒了后,周阿姨也不鬧了。

上次還打電話,小心翼翼地問我什么時候要孩子。

結(jié)果剛說了兩句, 沈書謹(jǐn)就掛斷了電話。

有些話, 沈書謹(jǐn)從來不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br>
“嫂子客氣了?!?br>
我把小盒子塞進背包里,抬眼,剛好看到沈書謹(jǐn)回來。

“在聊什么?”

沈書謹(jǐn)笑著問。

“沒什么。”

我挽了挽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 拉住沈書謹(jǐn)?shù)氖? 跟他兄弟道了個別。

沈書謹(jǐn)替我拎起包, 掂了掂, 眉開眼笑,“裝什么了,還挺沉。”

我神神秘秘的說, “是好東西?!?br>
天邊的夕陽已經(jīng)落下去, 海天相接, 地平線上鑲了層金邊。

我們五指交握。

也跟故事一樣, 走到了想要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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