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一切都沒那么重要了,她都想要離婚了,沒必要在走之前,又讓時嶼白記恨她一次。
她松開時嶼白的手,往前一步,對上時父時母的目光,堅定的開口:“爸媽,我想離婚了,你們沒必要再因此動怒?!?br>兩位長輩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時母,她毫不猶豫沖過去,對著時嶼白的心口,咚咚咚垂了好幾下,眼睛通紅,話里帶著壓不住的火氣:“你好好的日子不過,這個家早晚會被你折騰散?!?br>時嶼白站在那,悶著頭,一言不發(fā),任由時母發(fā)泄。
但看他冷漠的表情,毫無感情的眼神,蘇時墨都知道——
兩人的婚姻,他不在乎,離不離都無所謂。
看著一臉心急的時母,她主動走過去,把人拉回來,說實話,這樁婚姻,除了時嶼白不愛她,其他都還不錯,公公婆婆對她也算疼愛,時常站她這邊,她的本意也不希望鬧的難堪,兩人能好聚好散。
如今也是她想明白了,已經(jīng)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沒有愛的婚姻,強邦在一起,也是一種折磨,不如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時父拿起的鞭子,還停在半空中,看她一眼:“蘇蘇,你要想清楚,這樁婚姻不僅是你兩人的感情問題,還涉及到兩家的利益?!?br>“爸,我想得很清楚,讓我和他離婚吧?!彼龔臎]有像今晚這般,想的格外透徹清楚。以前就是她顧慮太多,想著兩家的利益,兩家的感情,才造就了這段孽緣,讓兩人都不痛快。
她的語氣非常平靜,神色平淡到找不出一絲情緒的端倪,時父見她這副模樣,嘆了口氣,扔下手中的鞭子:“蘇蘇,離婚這事,不是我們一家能決定的,我需要和你外公商量。”隨即又掃了時嶼白一眼:“逆子,跟我上樓?!?br>時嶼白跟著時父上樓,留她和時母在客廳。
時夫人主動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到旁邊的沙發(fā)處坐下:“蘇蘇,媽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嶼白做的太不像話,我和你爸都會教訓他,離婚這事,你還是要慎重,畢竟我們兩家的地位和利益都擺在那里,你還是要好好考慮下?!?br>“媽,我明白你和爸的顧慮,離婚這事情,我想清楚了,他的心不在我這里,勉強下去,繼續(xù)做夫妻,也沒什么意思?!?br>“是這小子沒福氣,瞎了眼?!睍r母幫她罵著時嶼白,之后又絮絮叨叨拉著她說了許多話,總之就是讓她慎重考慮,不要輕易離婚。
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時嶼白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看起財經(jīng)新聞,不知是在書房聊了什么,見她過來,眉眼間全是溫和,指了指沙發(fā),好脾氣的說著:“你坐下,我們談?wù)勲x婚的事情?!?br>“可以?!彼m然不是很理解,他今晚的怪異行為,但還是鎮(zhèn)定自若的坐了下來。
“這婚不是你想結(jié)就結(jié),想離就離的,我這邊還沒這等好事,什么都讓你說了算?!边€不等她坐穩(wěn),時嶼白嘲諷的話語撲面而來。
他臉色陰沉,帶著壓抑的怒火;“想讓我同意離婚也可以,讓婉婉冠蘇姓,承認她蘇家長女的身份?!?br>她先是一愣,接著難過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往著他時,只覺陌生,不敢相信這番話,會是從他嘴里出來的。
他明明都清楚,林天海作為蘇家的招婿。
林婉婉是他和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女。
她母親的去世,就是因這事的刺激。
導致懷阿景時難產(chǎn),沒能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
他是怎么舔著臉提出這個要求的。
難道愛情真的會讓人盲目,連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
她壓下心底的失望和悲涼,指著時嶼白,更像是在訴控,一字一句講著;“不可能,你也死了這條心,林婉婉這輩子都進不了蘇家的大門,她只會是死刑犯和小三的女兒,永遠都是?!?br>時家作為簪纓世族,豪門貴胄,在政界和商界都有著無法撼動的地位,是不可能接受一位存在污點妻子的,只要林婉婉身上還帶著“死刑犯女兒”標簽,她這輩子就不可能嫁進時家。
“蘇時墨,當初是你站在我面前,義正言辭告訴我,享受了家中帶來的權(quán)勢和金錢,就要為此付出些什么,愛情在兩家的利益和大局面前,一文不值,如今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為了你所謂的大局和利益,不論你多想離婚,你也只能給我忍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