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xù)說。”
她抿了抿唇,眼淚先我一步落下。
“咱們的探子說,姑爺一年前就將那舞姬安置在了那處別院,一直當外室嬌養(yǎng)著。”
“那女人對外講自家夫君是個將軍,也姓魏,只是常年駐守邊關,聚少離多?!?br>
一年前?
原來,他們那么早就開始了。
頭一陣發(fā)疼,一件往事突然躍進腦海。
一年前魏明承擊退狄人歸來,百姓夾道歡迎,有個舞姬跌跌撞撞的撲向他。
畫本子里英雄救美的場面沒有上演,舞姬反而被他一掌拍飛出去。
趕去接他的我剛好看見這一幕,還將他訓斥了一頓。
“作為守護百姓的將軍,便是避嫌,躲開就行,何必出手傷人?
這若是被御史看見,少不得又要參你一本。”
他卻繃著臉,不以為意。
“想勾引我,她就該死。
我這輩子,只會屬于棠棠一人!”
我只好無奈的讓人將舞姬送去了醫(yī)館,賠了好些銀子,才堵住那群言官的嘴。
可原來,一切都只是演給我看的一場戲罷了。
他前腳將人打飛,后腳就將人養(yǎng)在了外頭。
“小姐,您若想哭便哭出來吧,別這樣,小譚心疼。”
小譚帶著哭腔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出來。
我張了張嘴,摟住她的腰將頭靠在上面。
過了許久,聲音依舊有些沙啞。
“小譚,我想吃芙蓉糕了?!?br>
小時候,只要我不開心,阿爹就會在柳河巷排好久的隊給我買芙蓉糕。
那時候的我,只要吃到芙蓉糕,天大的事也能立刻煙消云散。
“好,小譚這就去給小姐買芙蓉糕?!?br>
我拉住她,“一起吧,在這府里待著,憋悶的很?!?br>
我將魏明承做的早點賞給了下人,帶著小譚行至柳河巷。
這里依舊還是人聲鼎沸,糕點鋪子前排著長龍。
我一眼就看見路邊被人簇擁的曲靈悠。
她向人炫耀著發(fā)間的鳳凰花金釵,“這是我夫君親手為我打造的,就連這花蕊也是他親手雕刻,費了不少功夫呢,手都磨破了?!?br>
哦,原來,這釵不止我一人有啊。
身邊的幾位夫人聞言,羨慕的不行,紛紛夸贊起來。
“真好看,魏家娘子的夫君對你可真上心?!?br>
“誰說不是呢?
金釵貴重且不說,行軍打仗一介武夫,卻愿意為自家夫人學鍛金這種細致活,這比起咱們那位盛名遠揚的魏將軍也是不遑多讓了。”
“說起來,咱京都寵夫人的將軍怎么都姓魏?
該不是一家人罷?”
曲靈悠聞言,捂嘴輕笑,“約摸都是一個宗祠出來的,將軍夫人覺得呢?”
說話間,她抬頭,視線對上我,眼里七分挑釁,三分嘲弄。
眾人這才后知后覺的看見我,紛紛對我行禮打招呼。
我招呼了眾人,唯獨沒搭理曲靈悠。
一介舞姬,她還不配我自降身份與之對話。
她譏笑一聲,將行禮的身子立了起來。
“原是我高攀了,本以為夫君是同僚,又都替明將軍賣過命,將軍夫人應是會給我?guī)追直∶妗?br>
唉~”這就是說我不念舊情,姿態(tài)高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