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挨得極近,蘇時墨微微仰著頭與賀朝陽交談著,身上那件衣服無疑是賀朝陽的。
賀朝陽滿臉帶笑地看著她,不知兩人在談論什么,蘇時墨臉上竟難得地流露出幾分溫柔。
這一幕落在他眼中,簡直如芒刺在背,充滿了挑釁之意。
他今晚推掉了林薇薇的邀約,難得有這份閑情,主動要陪她回家。
蘇時墨倒好,遇見舊情人后,不僅與他相談甚歡,還穿上了他的衣服!
他那難得生出的關懷之意,如今看來簡直就是一場鬧劇,荒唐又可笑!
“你還不回家,和他在這里做什么?”他怒氣沖沖地快步走來,一把拉過蘇時墨,直接將賀朝陽視作空氣,那股兇狠勁兒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時嶼白的動作粗暴至極,蘇時墨一個趔趄,踉蹌了好幾步。
“時先生,許久未見,方才宴會上人多,都沒來得及和您打招呼?!辟R朝陽卻依舊淡笑著,主動向他伸出手,神色淡定從容,仿佛絲毫未受影響。
時嶼白挑眉,目光中滿是輕蔑,只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他的手,那神情中的不屑展露無遺。
“走!”他扭頭對蘇時墨喊道,接著將那件刺眼的外套從她身上扯下,狠狠扔給賀朝陽。
賀朝陽倒是不惱,接過外套后,臉上仍掛著笑意。
“抱歉,他就是……”時嶼白流露的敵意太過濃烈,她被他緊緊摟在懷里,一時難以掙脫,只能先回過頭,沖賀朝陽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沒關系,我們下次見。”賀朝陽不等她說完,便善解人意地先開了口。他語氣溫和,沖她點點頭,目送著他們的身影離開。
肩膀被時嶼白摟住的部位被勒得疼痛難忍,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怒火。
她這會心里也窩著氣,她和賀朝陽難得碰面,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被他把氣氛搞得既僵又冷。
所以一直到坐進車里,她知曉身邊的人滿心不爽,壓抑著怒氣,她也罕見地沒有主動開口,懶得跟他解釋。
“蘇時墨,你已經(jīng)結婚了!”時嶼白并未發(fā)動車子,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主動出聲提醒身旁垂著眸子不吭聲的人。
車內頂燈微弱的光線里,身旁的人由于生氣和惱怒,泛紅的耳廓和臉頰格外粉嫩嬌俏,漂亮得讓人想要親上一口。
但他此刻卻毫無欣賞的心思。
滿腦子都是她剛剛和賀朝陽面對面交談的場景。
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大概是男人天生對于在意之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又或是單純討厭她與其他男人有所交集,他本能地覺得賀朝陽對她心懷不軌、別有用心。
“我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她身形未動,只是輕輕回了一句,意思不言而喻,表明兩人之間的過往已然消逝。
她這句含糊不清的話,在時嶼白聽來就是掩飾,他認定她對賀朝陽舊情未消,只因聯(lián)姻、家庭、門第這些因素,兩人才無法在一起。
他神色陰沉,毫不費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是都過去了,你們都長大了?但這也不妨礙他給你披外套?見你第一面,就要送你回家?!?br>“你想多了,我們只是碰巧遇見,聊了幾句。”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她眨眨眼,抓住時嶼白的小臂,放軟語氣,小聲說道:“你弄疼我了,先松開?!?br>她眼中彌漫的霧氣帶著幾分委屈求饒的意味,時嶼白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晦澀難明。
他松開手,一腳踩上油門,冷冷說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兩人一到家,時嶼白就把人按在了門口的鞋柜上,狂熱地親吻她。
她不習慣這樣猛烈的掠奪和侵襲,只能被動地承受著。
她的后背抵著鞋柜突出的一角,硌得生疼,胸前原本精致的項鏈也被時嶼白扯得歪歪斜斜。
時嶼白摟著她的腰,不由分說地把她拖到了沙發(fā)上。
隨著男人兇狠凌厲的動作,蘇時墨起起伏伏,昏昏沉沉,眼角因生理疼痛沁出了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時嶼白才停下動作,替她穿好衣服,抱起已經(jīng)累暈,睡著的人。
他心里的火也跟著消去不少,看到她的模樣,心里竟然泛起了一絲柔情。
他俯身,用嘴唇輕輕碰了碰她紅腫的嘴唇,將人帶上了樓。
兩人結婚三年,他對她從未有過愛,但也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怒不可遏的失控時刻。
時嶼白看著躺在床上,渾身布滿紅紅紫紫痕跡、看起來曖昧又可憐的人,為剛剛的沖動有些懊悔。
可是這也不能全怪他,是她見到初戀男友,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與人曖昧不清。
他這樣懲罰她,也算情有可原。
他想通了這一點,心里的愧疚消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