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我就回了家,收拾準(zhǔn)備離開的東西。
傅時宴長時間的停留在醫(yī)院,打了幾個電話讓我休息好了記得回醫(yī)院看看孩子。
聽說秦婉婉也流產(chǎn)了,孩子沒保住,現(xiàn)在把我的孩子帶在身邊。
我聽像沒聽,只是把為他抄寫的菜譜、準(zhǔn)備的應(yīng)急藥箱都扔進(jìn)垃圾桶。
拆了專門為他定制的書房裝潢、剪了為他收藏的電影碟片和音樂CD。
收到注銷成功的消息那天,我燒完所有合照,準(zhǔn)備離開。
傅時宴回來了。
他漫不經(jīng)心掃一眼火盆,將一盒蟹黃包放在我的面前。
“笙笙,那天是我錯了,不該情緒激動說了重話,讓你受委屈了?!?br>“孩子這幾天情況不太好,一直在ICU住著,你怪我怨我我都認(rèn),可孩子是無辜的?!?br>“你就跟我回醫(yī)院,看看他,好不好?”
手機(jī)的棱角硌著掌心,我心中一陣陣發(fā)寒。
我知道他為什么來,多一倍的藥量下,孩子器官衰竭大出血,活不下去了。
他深情撫摸著我的小腹,將一枚薔薇色的戒指推到我手上。
“醫(yī)生說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器官移植,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
“你不喜歡試管,那我們就不試管,這一次會是真真正正的,屬于我們的寶寶?!?br>“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br>手機(jī)上秦婉婉給我發(fā)來消息。
果然垃圾生的還是垃圾,沒辦法,只能讓你再生一個了。
照片上是她炫耀著手上的同款戒指,一手掐著躺在吸氧倉昏迷的嬰兒。
薔薇色的戒指,和象征愛情結(jié)晶的孩子。
都曾是我最憧憬,最想要給傅時宴幸福的東西。
可現(xiàn)在卻像是詛咒一般,讓我只要看到就覺得無比可怖。
我偏頭避開傅時宴的吻。
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中,輕輕將掌心蓋在他的手背上。
“好啊,我忙完就去醫(yī)院?!?br>傅時宴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被狂喜所取代。
他連忙拿起手機(jī)給秦婉婉回消息。
又自欺欺人的向我解釋。
“這幾天都是婉婉在照顧孩子,我只是跟她講一聲孩子媽媽要回來了,你別多心?!?br>我笑笑沒有答話,目送他迫不及待去醫(yī)院和秦婉婉團(tuán)圓。
轉(zhuǎn)身拉上大門,扔了手機(jī)。
消除我的一切痕跡后,提著行李箱登上去往海外的飛機(jī)。
從此天長地遠(yuǎn)。
我們再不相見。
醫(yī)院里,傅時宴長久的等待著。
他心里有足夠的把握,祝笙笙一定會出現(xiàn)。
就像當(dāng)初她不惜犧牲自己救了他一樣。
她愛慘了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去,一定會來給孩子輸血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時宴篤定的心漸漸慌亂起來。
他撐不住給她打了電話,但沒有人接。
這還是第一次,她不接他的電話。
他想起火盆里飄散的一角照片,想到祝笙笙安靜到嚇人的回應(yīng),他的心忐忑不安起來。
不,不會的。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答案。
秦婉婉被他推到一邊,就在他撐不住要回家找她時。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嗤笑一聲,笑自己精神過敏。
祝笙笙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開,怎么可能不來。
他自信的拉開門,決定要給她一點教訓(xùn)。
可對方只是公事公辦遞給他一個信封。
“先生,你的掛號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