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是引產(chǎn)時我拜托醫(yī)生去除的。
我本以為我會心痛難過。
可隨著紋身痕跡被一點點磨掉。
那些夜里我卑微求歡被他不耐拒絕的羞恥也被撕開,顯露出原本猙獰的疤痕來。
我的心竟像是移開了一塊大石頭,開始變得輕松起來。
我盯住傅時宴的眼睛。
“這不是正合你意嗎?”
傅時宴的眼中驀然閃過被拆穿的狼狽,他慌亂避開我的眼神。
只低著頭幫我包扎。
“說什么呢,我怎么會不喜歡……我?guī)闳タ磳殞毼莅桑缫粋€月前就準備好了?!?br>他找來輪椅,殷勤的推我去護理中心。
一路上都有護士和醫(yī)生過來打招呼。
說我和傅時宴真是天生一對,爸爸這么負責(zé)任,將來一定是最恩愛最幸福的一家人。
傅時宴笑得謙虛又得意。
可當我讓傅時宴去給我拿止痛藥,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時。
圍在外面的護士護工全都變了臉色。
“什么嘛,合著含情脈脈半天就是個小三?。 ?br>“就是,傅先生的老婆明明姓秦,喏,登記簿上都寫著呢?!?br>“還有照片呢,傅先生天天陪秦小姐來上課,不會都是為了現(xiàn)在這個小三吧,真惡心!”
秦婉婉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
她將一疊照片扔在我的面前,態(tài)度高傲又不屑。
“沒想到你還真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這可是我和阿宴的寶寶屋?!?br>照片上的傅時宴虔誠得吻著秦婉婉的小腹。
她燦爛無比的笑顏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偏頭避開,秦婉婉卻硬纏著不放。
“別以為你當初救了阿宴,你就拿到了免死金牌。阿宴可是最討厭不干凈的人,你拖延時間主動獻身的時候,已經(jīng)不干凈了吧……”
“你們結(jié)婚七年又怎樣,他還不是一根手指都不想碰你,天天纏著我發(fā)泄精力。他在床上親口跟我說的?!?br>“他覺得你……臟死了?!?br>她的目光幾乎要將我扒光了一般。
恍惚間仿佛又回到那個逼仄昏暗的下午。
我為了讓傅時宴逃跑,慌亂中跑進了死胡同。
被救出時,劫匪拍下的照片成了證據(jù),他們的證詞是玷污我的罪證。
我瘋狂否認,可傅時宴只是痛哭著將我按進懷里,鄭重?zé)o比地說他會對我負責(zé)。
我那時天真的以為,我們的愛情如此堅固。
可沒想到,那只是長達七年的凌辱的開始。
像是一把巨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我痛到幾乎喘不上氣。
手指死死攥住輪椅的把手。
“你滾?!?br>我拼命推動輪椅要走,卻被她輕易扯回來。
她抓住我的手,按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根本沒懷孕?!?br>我驚疑不定的抬頭,對上她充滿惡意的眼睛。
“阿宴才舍不得我受那種苦,我們的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你不是做夢都想為他生孩子嗎?”
她輕蔑的眼神像是一把巨拳,輕而易舉打倒了我。
我像是癱倒在岸上被剖開的魚,垂死無力的掙扎著。
“你們無恥……”
我的手剛碰到她。
秦婉婉就呻吟一聲,痛苦倒在地上,身下滲出大片血液。
“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身后。
傅時宴一臉陰沉,盛怒至極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撞到墻上。
“祝笙!她的孩子要是沒了,就拿你的孩子來賠!!”
刀口痛到昏厥。
心像是被徹底掏空。
我望著他抱起秦婉婉大踏步離去的背影,苦笑著擦干嘴角的血。
手機叮咚一聲收到消息。
身份注銷程序已啟動,無法撤銷,七日后將會注銷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