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高坐首位的南宮戰(zhàn)天。
下一秒,如鬼魅的出現(xiàn)在俊朗青年面前。
浩瀚的帝威散出。
一手探出,寬大的手掌掐住青年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臣.....臣懇請陛下為.....為我大乾社稷著想,廢.....廢長立幼!”
“轟??!”
眾人只感覺腳下一震。
在看那俊男子,已化為灰灰,尸骨無存。
“還有誰,想廢長立幼?”
淡漠的聲音再次傳出。
百官跪倒一片,鴉雀無聲。
只有李長青雙手抱胸,頗為有趣的看著眾人表演。
抬頭,看向一直靜靜坐在首位的姬清璇。
后者正好也向他看了過來。
短暫的對視之后,便立即移開了目光。
李長青一臉平靜,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而姬清璇,眼神晦暗難明,不知在想什么。
但她很明顯能感覺到。
自己這個大兒子,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的眼神中,沒有膽怯也沒有尊敬。
什么都沒有,平淡如水。
記得剛回來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他,在自己面前非常謹慎。
凡事都小心翼翼的,甚至顯得有點畏畏縮縮。
她很不喜歡。
身為她的兒子,應該是與眾不同的,無所畏懼的。
可他那時沒有。
如今,他的眼神沒有謹慎,沒有膽怯,什么都沒有了。
可她卻并沒有感到很高興。
良久。
又一官員,顫顫巍巍道。
“懇.....懇請陛下,為我大乾社稷著想,廢......廢長立幼!”
有人帶頭,百官自然不再猶豫,立馬跪倒一片。
齊聲道:“懇請陛下,為我大乾社稷著想,廢長立幼!”
“你們這是在逼朕?”
南宮戰(zhàn)天陰沉著臉。
“爾等可知,羽兒當年離開我大乾之時,朕與皇后承諾過什么?”
“我等,自是知曉。”
“既然知曉,還敢在此逼朕!”
南宮戰(zhàn)天怒道,同時一股駭人的恐怖氣息爆發(fā)。
李長青會心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十八年前,南宮鴻羽遠赴北境山前夕。
他們夫妻倆萬般不舍,覺得對不起這個長子。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承諾等南宮鴻羽回來,就是大乾唯一的儲君繼承人。
將來也一定是大乾帝王。
可十八年的質(zhì)子之苦,終究是敵不過朝夕相伴的偏愛。
什么狗屁承諾,怕是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什么不知禮儀,粗鄙不堪不過是些冠冕堂皇之詞。
一切的一切,包括如今的一場大戲。
只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廢了自己,好給次子鋪路。
順便再保全自己的一點顏面罷了。
畢竟一個大乾帝王,一個姬家大小姐,豈能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但為大乾社稷,言而無信,為天下百姓,言而無信,那就不一樣了。
“陛下!為了大乾千秋萬裁!如今大皇子確實不配為君,若是執(zhí)意如此,我大乾怕是大禍臨頭啊?。 ?br>
南宮戰(zhàn)天憤怒轉(zhuǎn)身,猛的一揮衣袖。
“朕!既承諾過羽兒,便斷不會食言,何況朕乃天子,豈能做一個失信小人?”
“陛下!萬萬不??!若陛下一意孤行,老臣不惜此身,也要讓陛下廢長立幼!”
“陛下!老臣也........”
“臣!附議!”
“.........”
百官跪倒一片。
南宮戰(zhàn)天冷哼一聲,頭上金玉冠無風而動,散發(fā)出浩瀚的帝威。
“爾等!安敢如此!!”
百官面對浩瀚的威壓,冷汗直流,卻也不愿意退縮。
場面僵持不下,誰也不愿意退讓一步。
這時,又有官員說話了。
“陛下言出即行,實乃一代明君,但我大乾社稷也不能不顧,我想南宮鴻羽,身為皇長子,應該懂得陛下的難處吧?”
頓時,全體目光看向李長青。
就連南宮戰(zhàn)天也看向自己這個大兒子,眼中晦暗難明,既不喜也不怒,任誰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長青正準備上前一步。
卻被身后的小離緊緊拉住衣角。
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小丫頭小臉上,滿滿寫著擔憂。
她雖然有點呆。
但也能看出,這些都是壞人,逼著自己少爺放棄儲君之位。
可少爺,明明為了大乾吃了那么多的苦。
明明是皇長子,繼承儲君不是名正言順嗎?
這群人卻要廢了他,他不明白,想不通。
雖然自家少爺不稀罕什么儲君之位,但也不應該被廢。
要廢也是少爺廢了他們。
李長青笑了笑,意示她不要擔心。
轉(zhuǎn)身說道:“我同意各位的觀點.........”
不等李長青話講完,就有人跳出來罵道。
“大膽!你雖為皇長子,但.........恩?你說什么?”
百官面面相覷。
剛才是聽錯了嗎?
他就這么同意了?
竟!如此簡單,這可是要廢了你?。?br>
高坐首位的夫妻倆也是相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
他們好像對自己這個大兒子,不太了解。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他竟隨口同意了。
如此甚好。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姬清璇,一臉無奈的開口了。
“哎~羽兒,苦了你了,你放心,就算不能為儲君,你也是我大乾親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本宮和你父皇必不會虧待與你?!?br>
李長青看都不想看她。
明明目的已經(jīng)到達了,還要裝出一副被逼無奈的表情。
冷笑一聲。
“不必如此!我看,要廢不如徹底一點,干脆直接把我從族譜中摘除,從此也不叫鴻羽,姓南宮,我姓李,名長青!”
本來他也不是南宮鴻羽,他們的南宮鴻羽已經(jīng)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震驚,但隨后便明白過來。
好一招以退為進。
用皇室身份做籌碼,賭百官不敢逼的太緊。
真把大乾皇長子逼走了,他大乾的臉面還要不要?
何況是一個為國質(zhì)子十八年的皇長子。
說出去還以為他大乾過河拆橋呢。
最前列的南宮昊天,差點被巨大的驚喜砸暈。
什么!
不僅要廢長立幼,你還要脫離皇室?
那我不就是皇長子了。
繼承大統(tǒng),名正言順?。?br>
高坐上的夫妻倆,看向李長青的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為什么不能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
一個儲君之位,真的就這么重要嗎?
明明自己不適合,還非要霸占這個位置。
看來自己這個大兒子,真的在北境學廢了。
天兒.....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