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季安之開始趁傅望舒出去上班時清理一些東西。
在一起這么多年,這套房子里布滿了他們的痕跡。
他把傅望舒買的所有東西都留在了這里,絲毫沒想過要帶走他們。
距離約定求婚的日子只剩十天,傅望舒同樣也在等待著。
只是她竟向楊書亦詢問男生會準備什么樣的求婚方式,這樣她才會有心理準備和期待。
年輕男孩很快耐不住性子,極力阻礙著傅望舒答應求婚。
可楊書亦根本說不動傅望舒,于是楊書亦再次選擇從季安之這里入手。
楊書亦瘋狂地用短信轟炸季安之,愚蠢地放出他們之間親密的聊天記錄,試圖讓季安之自己主動放手。
可這些行為在季安之看來不過是沒腦子的把戲。
他早就準備離開了,何須楊書亦來逼迫呢?
見季安之不為所動,楊書亦竟然找上門來。
季安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恩將仇報,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楊書亦昂著頭進了門,像是瘋了一般拿起電視柜上的花瓶,朝著自己狠狠砸去。
血滴瞬間從他的頭上滲透出來,蜿蜒而下。
季安之也被這個男孩的狠勁所嚇到。
楊書亦還在笑著,他挑釁道:“你說,傅望舒會心疼我還是相信你呢?”
樓上剛洗漱完的傅望舒聽到了花瓶打碎聲,他急匆匆下來。
“老公,你沒事吧,傷到你沒有?”
在沒看清眼前的局面以前,傅望舒下意識地關心季安之。
可再看到眼眶通紅,倒在地上,頭頂流著血的楊書亦后,傅望舒倏然停了聲。
楊書亦見到傅望舒下來后,立馬委屈道:
“望舒姐姐,我只是過來表達一下感謝,沒想到哥哥這么討厭我,我以后不會再過來了,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傅望舒沖到楊書亦旁邊查看他的傷口,抬頭深深看了季安之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讓季安之失去了所有力氣。
這一眼,甚至比大聲質問自己來得更痛。
原來,傅望舒真的覺得他季安之是這樣的人。
楊書亦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對季安之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季安之再也維持不了淡定,隱忍著怒火,顫抖著聲音道:“我沒有。”
傅望舒彎腰扶起楊書亦,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溫聲道:
“書亦受傷了,我送他去醫(yī)院治療,安之,你......”
傅望舒欲言又止,卻終究沒再說話,扶著楊書亦快步往門外走去。
他的欲言又止里,想說的又是什么呢?那分明是怪季安之,卻又不知怎么說他。
季安之想,自己確實輸得徹底。
很晚很晚,傅望舒才回到家。
季安之正巧把該帶的東西收拾了一通,躺到床上。
傅望舒又回到了深愛季安之的那個角色,溫柔安慰他:
“老公,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事情都過去了,你不喜歡他以后不讓他過來就好。你別跟他計較。”
傅望舒話里話外都是堅信他出手傷人的意思。
季安之突然不想再解釋。
反正,就快走了。
傅望舒轉頭,看見季安之這幾天收拾好的東西放在一個行李箱里,還沒來得及關上。
她正欲開口詢問,卻見季安之手上的腕表也被取下來放在了一處。
不止這些,傅望舒給他買的所有禮物都被季安之放在了一起,像是被拋棄一般,再沒有被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