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在圣誕前,躲在宿舍里也織了一條。
再在圣誕那天,送給了我哥。
我哥笑話我選的顏色難看,我有些難為情道:
“大紅色吉利嘛。
“戴上這個,能永遠(yuǎn)平平安安的。”
我就我哥一個親人,說起來,對他最大的期望,也就是能一直平安。
他嘴上嫌棄,隔天去醫(yī)院實(shí)習(xí),還是戴到了脖子上。
我想起那些過往。
再看到我哥走出墓園,手上拿著被我?guī)肽估锏哪菞l項鏈。
經(jīng)過墓園外的垃圾桶,他隨手將項鏈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
再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像是曾經(jīng)摸著我的頭那般,輕聲哄勸道:
“乖,臟東西咱就不要了。”
他嘴上不說。
可他心里,也不是對陸昭沒有怨的。
他的手摸到圍巾上,久久沒有離開。
夜色漸深,寒意漸重。
我在慢慢升騰的月色里,聽到他輕輕嘆了口氣:
“早知道,當(dāng)初這圍巾,就讓你自己戴著了。”
我死后反應(yīng)總是極度遲鈍。
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
捂住臉,一瞬不受控制哽咽。
想想還好我死了,他看不到。
他總是最疼我,最見不得我哭。
身后響起一陣細(xì)碎的聲響。
我哥頓住步子,回身看了過去。
被他丟了項鏈的垃圾桶旁,陸昭面容蒼白神色焦灼,正伸手在垃圾桶里急切翻找。
我哥平靜地看著他。
好一會后,淡聲開口:“三年前那晚,小初也是這樣找的?!?br>一句話,讓陸昭的動作,在驟然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