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的胃中頓時升起一陣干嘔。
慕司珩對我向來守禮節(jié),成親那日他激動的手都在顫抖,如今卻對舒月這般放縱。
將衣裳攏好,慕司珩朝舒月寵溺地笑了笑,又將她輕柔地按在椅子上。
從妝龕中拿出一只眉筆,為她細細畫起眉來。
月兒果真花容月貌,國色天香。
神情虔誠的,像是在看一個絕世珍寶。
見到這一幕,我仿佛被扼住了喉嚨般,窒息的難受。
曾經,慕司珩只會為我描眉添妝,動情地和我說,阿禾絕世容光,簡直是天上的仙女。
朕怎么就這么幸運,娶到了阿禾呢?
可如今,他添妝的對象換成了舒月。
我自虐般站在窗外,看著這一幕。
直到慕司珩牽起舒月的手,說要帶她去過乞巧節(jié)。
我跟著他們,一路來到了聽林湖邊。
慕司珩為舒月準備了一條精致的客船,上船后,他突然神秘地笑了笑,說,月兒你看,連荷花見了你的容顏都忍不住盛開了。
說完,原本含羞待放的滿池荷花突然盛放,無數蝴蝶、鳥兒飛來,襯托的舒月如同仙子下凡塵。
圍觀的路人不由被這一幕震撼地議論出聲——船上的是何人?
竟能讓滿池荷花一夕綻放,好大的手筆!
是啊,那位公子也太寵他夫人了,真羨慕這樣的感情啊!
船上的舒月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感動的眼淚汪汪,她動情地抱住慕司珩,陛……司珩哥哥,你對我真好!
慕司珩貪戀地嗅了嗅舒月的發(fā)絲,這是自然,朕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曾經,慕司珩為了求娶我,一步一叩首爬上了九百九十九級天梯,為我求來了平安符。
那時,他也是這樣雙目放光地和我說,阿禾,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聽著眾人對慕司珩和舒月的艷羨聲,我再也忍不住,匆匆回了宮。
隨后來到后院的桂花樹下,將自己曾經和慕司珩埋下的鴛鴦玉佩挖出,狠狠摔成兩半。
這玉佩本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傳說將其埋在樹下,便可與另一半長相廝守。
如今,沒必要了。
夜晚,慕司珩準時回宮尋我,我卻一眼便看到了他脖頸上曖昧的紅痕。
阿禾,煙花朕已命人燃放,孔明燈也全部升空了。
如今百姓們已經在摘星樓下候著了。
慕司珩興沖沖地牽起我的手。
可我卻像是被燙到似的,將手抽了出去。
今年,我不想登摘星樓了。
畢竟,再盛大的煙花,也比不過那滿池芳香四溢的荷花。
慕司珩面色一變,眼中浮現幾絲惶恐,這是為何?
阿禾,朕哪里做的不好,讓你不開心了嗎?
沒事,只是夜里風涼,身子有些不爽利。
聽罷,慕司珩直接將我打橫抱起,送到床榻上。
他的神情擔憂極了,不但召來了全部太醫(yī)為我診治,還親自動手照顧我的起居。
也許是那日吹了太多冷風,我真的發(fā)起了高燒。
待我迷迷糊糊睡著又驚醒時,發(fā)現慕司珩正頂著青黑色的眼圈,在替我擦汗。
阿禾,你若是生病,朕痛的心都要碎了……黑暗中,我的淚無聲劃過。
慕司珩,只愛一個人,就這么難嗎?
這時,突然一個小太監(jiān)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慕司珩正要訓斥,卻在見到小太監(jiān)的臉時,猛地變了臉色。
是舒月。
她竟來了宮里。
阿禾,你先好好休息,朕去處理點公務……說完,他連忙將舒月拉走。
我強撐著病體,跟了上去。
躲在屏風后,聽到慕司珩不悅地說,月兒,朕不是說了嗎,私下你想如何朕都滿足你,但你不能出現在阿禾面前!
舒月眼眶濕漉漉的,可憐巴巴地說道,陛下,月兒怕您一見到皇后娘娘,就將月兒忘了!
慕司珩無奈地搖搖頭,又見舒月突然狡黠一笑,我特意為陛下準備了一個禮物呢!
脫去太監(jiān)服,露出貼身的半透明紅紗來。
我看到,慕司珩眼神一暗。
隨后掐著舒月的下巴,聲音嘶啞地說,你可真是個小狐貍精……說完,他便再也忍不住,與舒月動情地吻在了一起。
明明方才他還為我的病而擔憂,如今卻動情地伏在另一個女子的身上。
我心中凄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慕司珩頓時面色一白,匆忙穿好衣服,將舒月藏到桌子下。
一轉頭,對上了我古井無波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