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打了個寒顫,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思考著如何才能把這件案子跟兩位少司大人解釋清楚。

沉思了片刻,沈葉抬起頭來,臉上自信滿滿,眾人便知道他又要開始人前顯圣了,都自覺的往前挪了兩小步。

這倒是讓沈葉有點兒受寵若驚。

雖然兩位南方大人臉上一副“我是你上司,我永遠比你強”的態(tài)度,腳下的步子卻是邁的比誰都大。

南方大人是沈葉臨時給他們?nèi)〉镁b號,“少司”可不就是南方嘛!

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沈葉于是清了清嗓,娓娓道來。

他拱手一禮,模樣虔誠:“大人,小的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如何?”

許正嫌惡道:“講什么故事!我要聽案情始末……”

何士真急忙拍拍許正的肩,讓他別急。轉(zhuǎn)而一臉和藹的看著沈葉,“沒事,如果這個故事跟案情有關(guān)你但說無妨?!?/p>

沈葉微微一笑,而后朗聲道:“從前有一位武藝高強的將軍,有一天晚上將軍家里出了個盜賊,那盜賊順走了將軍府大量的珠寶正準備離開,一開門恰好碰上將軍。你們猜后面怎么了?”

“將軍武藝高強肯定把那個賊拿下了!然后斬首示眾警示百姓!”一個捉妖師大聲回答,這類問題最簡單不過了!

沈葉笑笑:“非也非也!”

“哦!”眾人吃了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沈葉的這個故事更加期待了!

沈葉也不賣關(guān)子,“其實那個盜賊的武藝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跟將軍碰了面兩人就大打出手,驚擾到了將軍府的侍衛(wèi),盜賊見了大批侍衛(wèi)前來不經(jīng)心急起來,于是他飛檐走壁逃了,將軍和侍衛(wèi)在后面窮追不舍!”

“盜賊逃到了大街上,沿著大街一直往前跑,將軍此時卻停了下來。”沈葉說到這里,眼神變得陰鷙起來故作高深了一番,所有的捉妖師已經(jīng)是興致大漲,連忙催促他繼續(xù)。

“只見將軍抽出佩劍,瞄準盜賊的右腳,而后把佩劍扔出去,佩劍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電般而去,你們猜后來怎么樣了?”

“那盜賊的右腳定然是被砍下來了的!”一個捉妖師激動道。

沈葉激動的一拍手,“沒錯!盜賊的右腳確實被砍下來了,身子與腳分離開來,但詭異的是身子重重的向后倒去,右腳還在往前跑,大約三息后右腳才倒下去,地面上足足拖著這么長的一條血跡!”

沈葉用雙手比了個長度,見各位捉妖師臉上露出或驚奇或不忍的表情,仿佛親眼看見了那盜賊被斬了右腳,他也就放心了。

許正皺著眉一本正經(jīng)道:“你這個故事跟案情有什么關(guān)系”

啊,這……許大人到底是怎么坐上少司這個位子的,該不會太師是他親戚吧!

沈葉有些頹然,無助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何士真。

上唇長著胡須,面相和善的何士真用手撓了撓頭,臉色為難。

看來他是想到了答案的,只是不說怕當著這么多下屬的面折了許正的面子。

沈葉再看看其他同級的捉妖師,他們都跟何士真差不多。

哎,算了,沈葉內(nèi)心苦澀,面上賠笑,拱手道:“小人講的故事太生澀了,弄巧成拙,還望大人海涵。”

“哼!知道就好”許正翻了個白眼,神色傲嬌。

何士真憋笑道:“沈葉,把你知道的案情給我們說說吧!”

沈葉恭敬的道了個是,說道:“剛才說道盜賊的右腳被砍掉,身子往后倒,右腳卻還在往前跑,三息后才停下來。

這是由于將軍的劍來的太快,身、腳分離時大腦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沒來得及給右腳下達停下的命令?!?/p>

眾人點點頭,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許正眼神飄忽進入思考的模式,兩息后他猛然抬頭看向沈葉,目光篤定,帶著幾分敬佩之意。

沈葉微微一笑以表回應(yīng)。

何士真淡淡道:“這樣說來被你砍掉的鳶尾花跟那右腳有異曲同工之妙?!?/p>

“大人英明!”沈葉微笑道。

雖然這涉及到生物學(xué)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知識,但諸位捉妖師的理解能力還是蠻強的。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趙懷斬花時花沒有抽搐了。”許正正義凜然的說道。

“大人神武!”沈葉又獻上贊美之詞,大丈夫就要懂得方圓之道,反正天底下沒人不喜歡聽別人的贊美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何樂而不為。

許正甚是滿意,但又要表現(xiàn)出不為贊美所動,于是雙手背在身后,傲嬌道:“說下去!”

“兩位大人,各位同僚,青云覺得這些人并沒有死,而是被身上這些花控制了!”

眾人面色平靜,沈葉這個新人一直在給他們的驚喜,各位捉妖師對沈葉的好感度不斷在上漲。

沈葉繼續(xù),“下屬有個猜測,這些花應(yīng)該還是種子的時候被人們不小心吃進肚子,種子起初靠寄身的宿主的血存活,慢慢的破皮而出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跟人達到共生的狀態(tài),最后控制了人?!?/p>

“花應(yīng)該很需要陽光,那些有節(jié)奏的腳印應(yīng)該就是太陽照過來后,花控制著尸體走出來的?!?/p>

捉妖師們點點頭,何士真突然對著身后的捉妖師道:“你們快去斬了所有人身上的花!”

被八卦陣控制的花尸群情緒仍然高昂,駭人的嘶吼聲不絕于耳。

二十多位捉妖師很快砍掉了他們身上的花朵,嘶吼聲這才慢慢的淡了下來。

許正,何士真,沈葉三人看著浩浩蕩蕩、充滿了整條街的三千百姓逐漸安靜下來,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還有八日,照目前的進展來看定能解決這次案情。

何士真回轉(zhuǎn)過來,語氣溫柔,“沈葉是吧?你分析了這么多,還是沒有花妖的線索??!”

許正嘆息道:“是啊,難道真不是妖所為?”

沈葉作揖,面上嚴肅,“兩位大人,這些花如此詭譎,肯定是妖所為,不過在下認為花妖已經(jīng)逃了!”

“這些人身上長滿了花就仿佛染上了一種病,這種病傳播速度極快,一夜之間全鎮(zhèn)都能染上,而且他們身上還不帶妖氣,捉妖司觀測不到!”

“倘若這三千百姓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尋找人吸血,那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何許兩人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恐怖如斯,起碼不出三日,南溪鎮(zhèn)方圓百里全是行尸走肉,并且危害的范圍還在以不可控的速度繼續(xù)擴大。

沈葉繼續(xù)說道:“但是有一個人僥幸逃跑,如果我是花妖,我一定會抓住那個逃跑的,免得他引來捉妖師!”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