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初秋的晚風(fēng)微涼,在山間崎嶇的小路上一個女孩在拼命的奔跑,她的兩個小辮都跑散了,身上也被野草和樹枝掛的傷痕累累,一只鞋也跑丟了一只,腳被石子硌的鮮血淋漓,但是她依然不顧一切的向前跑著。
突然,她雙腳踩空滾下了山坡,滾了十幾米后,被一棵樹掛住,暈了過去。
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楚凈秋從昏迷中醒來,她頭疼欲裂,身上像被大車碾過一樣的疼痛,她震驚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我這是在哪,我不是在商場樓頂,跟劫持人質(zhì)的犯罪分子搏斗,不幸從樓頂摔下來了嗎,這怎么是野外呢?”楚凈秋懵了。
她竟然躺在半山腰里,非常幸運的是山不太陡,有一定的坡度,她的衣服被一棵樹勾住,周圍雜草叢生。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黑色作戰(zhàn)服,而是具有年代特色的白襯衣,軍綠褲子,還有一只綠色的膠鞋。
突然,她頭疼欲裂,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如電流般涌入腦海。
她穿越了,穿越到華國七十年代,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小女孩身上,原身也叫楚凈秋,今年十七歲,是一個下鄉(xiāng)知青。
原身是京市人,她是家里獨生女,本來不用下鄉(xiāng),但原主在閨蜜秦伊蘭不斷的勸說下,跟秦伊蘭一起下鄉(xiāng),他們下鄉(xiāng)的地方是北省紅旗公社青山村。
昨天,原主和幾個知青一起去鎮(zhèn)上買生活用品,在鎮(zhèn)上被佯裝問路的老大娘迷暈,捆綁手腳關(guān)在一戶偏僻的民房里,原主趁老太太兩個同伙出去聯(lián)絡(luò)買家,就剩老太太一個人時,磨斷了繩子,打暈老太婆,偷跑了出來,結(jié)果失足滾下山坡,然后21世紀特種兵楚凈秋穿越而來。
楚凈秋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自己掛在半山腰,這里離山腳還有十幾米,山腳下有一條盤山公路,爬到山腳下獲救的幾率大點,但是,再往下山坡稍微陡峭一點,要是自己爬下去,會有一定的難度,要是呼救不小心把人販子再招來,就得不償失了。而且,這里人煙稀少,不一定會有人經(jīng)過,一定要想辦法自救。
她在自己被掛的這棵大樹周圍發(fā)現(xiàn)了一些粗大的藤蔓,雙手用力抓住樹干,用腳把藤蔓一點點勾過來,然后把這些藤蔓編在一起,編成一個長繩子系在腰間,把繩子另一頭一頭綁在大樹上,避開酸棗類的荊棘,一點點試探著,慢慢爬下了山。
她站在盤山公路上,發(fā)現(xiàn)此時沒有車輛經(jīng)過,而且自己站在這個路上目標太大,不能被人販子發(fā)現(xiàn),于是她就躲在一旁的草叢里,等著被救的機會。
她在草叢里趴了好長時間,看到過一些牛車,還有拖拉機經(jīng)過,但是她不敢貿(mào)然出來,直到遠方過來一輛吉普車,是的,軍用吉普車,從遠方駛來,她快速跑到路中央,使勁揮舞著胳膊,拼命地喊:“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吉普車一個急剎車停下來,楚凈秋跑到車窗前,對著車內(nèi)副駕駛穿軍裝的年輕小伙子乞求道:“解放軍同志,我是下鄉(xiāng)知青,剛從人販子那逃出來,求求你們救救我,帶我離開這里?!?br>
吉普車內(nèi)的兩個軍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副駕駛的軍人打量了楚凈秋一下,對駕駛員點了點頭,駕駛員急忙跳下車,拉開后車門,讓楚凈秋上去,然后從后備廂里拿出一個醫(yī)藥包,遞給楚凈秋,“同志,你先自己簡單處理一下傷口,一會到前邊鎮(zhèn)上再送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br>
“謝謝!不麻煩你們了,我這都是一些皮外擦傷,不用去醫(yī)院,你們把我送到前邊鎮(zhèn)派出所就行?!?br>
副駕駛的軍人緊抿著嘴唇?jīng)]有說話,一雙鳳眸冷漠的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他們發(fā)動車子繼續(xù)前行,駕駛員通過后視鏡,看著十分狼狽的女孩說:“同志,你在哪里插隊呀,怎么會遇上人販子呢?”
“我在紅旗公社青山村插隊,昨天,我和朋友去鎮(zhèn)上購物,我們約好在鎮(zhèn)小學(xué)門口集合,有個老大娘過來問路,問我機械廠怎么走,我看老大娘挺可憐的,然后就給她帶路,結(jié)果走到偏僻的小巷子時,她竟然把我迷暈了,等我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被被綁,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然后我趁人少時,打暈老太婆,就偷跑出來了。”
“你現(xiàn)在還能找到你逃出來的那個民房嗎?那個人販子有什么特別明顯的特征?”副駕駛位子上的軍人突然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顯得很穩(wěn)重,給人一種安全感。
“你們有紙和鉛筆嗎?我可以給你們畫出來。”楚靜秋若有所思的說。
“有,你等一下?!?說完,副駕駛的軍人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支鉛筆、幾張紙遞給楚凈秋。
楚凈秋拿起紙筆,略微想了一下,就開始在紙上畫起來。車內(nèi)此時很安靜,就只能聽見楚凈秋沙沙沙作畫的聲音。
大約過了多半個小時,車子快要進入鎮(zhèn)子的時候,楚凈秋把自己的畫遞給了副駕駛位置的軍人。
楚凈秋一共畫了四幅,一張自己被困民房的地理位置,民房的結(jié)構(gòu)圖;還有老太太和兩個男人的畫像。
男人認真的看著,越看眉頭擰的越緊,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的畫功如此了得,在如此短的時間里畫的惟妙惟肖,幾乎跟照片沒什么區(qū)別。
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個男人的畫像上,這個男人長的斯文白凈,右臉接近下巴的位置有一個大痦子,這個大痦子上還長著稀疏的毛發(fā)。他摩挲著畫上的大痦子,眼神冷冽的如同萬年寒冰,散發(fā)著森然的殺氣。
“同志,怎么稱呼你? ” 他開口問楚凈秋。
“楚凈秋,干凈的凈,秋天的秋,可以冒昧的問一下怎么稱呼你們嗎?”
“蕭以寒,可以的以,寒冷的寒,這個是我戰(zhàn)友,他叫齊越,飛越的越?!?br>
”楚知青,你肯定還沒有吃飯吧!我們一起去前面的國營飯店吃點東西,然后再送你去鎮(zhèn)派出所吧?”蕭以寒誠懇地說。
“不用了,你們把我放到鎮(zhèn)派出所就可以了,我不餓?!?br>
“咕?!緡!?,一說到吃飯,楚凈秋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來。
楚凈秋尷尬的想找個洞鉆進去。
“沒事,一塊去吧,正好我們也打算去吃飯?!饼R越也勸道。
“你們救了我,應(yīng)該我請你們吃飯,可是我的錢都被老太婆搜走了,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真不好意思再讓你們請我吃飯?!背羟镉X得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的,誰還沒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們本來也是要去吃飯的。”齊越搶著說,“人民子弟兵為人民?!?br>
其實,齊越心里想:表哥不是說要趕時間,到了目的地再吃飯,今天我哥有點反常啊,他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