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清風(fēng) 免費試讀

發(fā)小的離婚派對上,我和宋清提了離婚。

卻被她當(dāng)眾一通斥責(zé):“人家張燁是海歸碩士,多少公司搶著要,你除了會花我的錢,還有其他本事嗎?”

“公司所有股份都在我名下,莫非你妄想靠著離婚分走一半財產(chǎn)?

做夢吧!”

當(dāng)年我們一起創(chuàng)立了公司,我退居幕后做了家庭主夫。

如今卻成了宋清眼里的軟飯男。

可她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那個凈身出戶的人。

買單的時候,宋清故意搶過服務(wù)員遞來的賬單。

一臉戲謔甩到我面前:“既然今天是來幫張燁慶祝離婚,你這個做兄弟的難道不該表示一下?”

看著賬單上近六位數(shù)的消費,我不禁眉頭一緊。

她擺明了是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刁難我。

自從五年前退出了公司股東一席,至今家里所有的錢都掌握在宋清手里。

根本就沒有我自由支配的權(quán)力。

見我面色為難,張燁趕緊站了出來:“嫂子,今天是我請大家出來玩的,怎么能讓你們破費呢?”

他拿起手機正要掃碼付款,結(jié)果下一秒就被宋清攔了回去。

“剛才某人不是還說要離婚,底氣那么足,應(yīng)該不至于連這區(qū)區(qū)幾萬塊都拿不出來吧?”

說這話時,宋清一直在上下打量我。

見我沉默不語,她越發(fā)來勁:“周宇珩,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怎么一說要你買單就裝起縮頭烏龜了,付款?。?br>
大家伙兒都看著呢。”

一旁,宋清的竹馬蘇明浩也跟著起哄:“宇珩,你要是實在拿不出來可以找我申請貸款呀,看在清清的面子上我給你免息分期怎么樣?”

頓時,整個包間被笑聲淹沒。

服務(wù)員也沖我翻了個白眼,故意抬高音量:“什么嘛,原來是個吃軟飯的,不知道在裝什么...”2我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無話可說。

這些年家里的糧油醬醋、日常開銷,每一筆錢都是宋清按周打給我。

每一筆錢,她都會要求我詳細(xì)的記在賬目上。

生怕我會偷藏部分當(dāng)做私房錢。

就連我的生日,宋清也只是象征性的轉(zhuǎn)賬兩百塊。

從來不會送我任何貴重禮物,生怕我會拿去變賣。

用她的話來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

今天張燁宣布離婚官司勝訴,特地舉辦了派對。

在來的路上,宋清以后座要裝禮物為由把我一個人丟在了路上。

卻讓蘇明浩坐上了副駕,義正嚴(yán)詞調(diào)侃道:“你都胖成什么樣了,平時在家懶得要死,正好趁這個機會運動一下。”

隔著車窗,蘇明浩還撒了一把硬幣在地上,假惺惺關(guān)懷:“怎么能讓宇珩一個人走過去呢,我這里還有些零錢,就給他坐公交用吧。”

等我騎著單車趕到時,桌上的飯菜已經(jīng)吃了大半。

宋清也只是把冷掉的菜湯澆在飯上,一臉得意:“宇珩向來都節(jié)儉,他不喜歡鋪張浪費,吃這些就行不用繼續(xù)加菜了?!?br>
鍋里的煙頭都尚未完全熄滅,宋清只當(dāng)是沒看見一樣。

我也在這一刻徹底敲定了離婚的決心。

恍惚間,耳邊的嘲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宋清把賬單戳到我臉上,繼續(xù)刁難:“人家張燁是名校畢業(yè),下個月就要去海外大公司任職經(jīng)理了,你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三無人員跟風(fēng)湊什么熱鬧,是嫌我對你不夠好?”

“這樣吧,你要是乖乖道個歉,我就當(dāng)剛才的事都沒發(fā)生過,以后每個月再多給你五百塊生活費,怎么樣?”

連張燁也開始附和:“宇珩,你就低頭服個軟吧,嫂子她又不是存心要為難你,離婚不是兒戲,別因為一點點小事影響了感情。”

“是啊是啊,像清清這么優(yōu)秀的女人,外邊可是有大把男人眼饞,要是你不好好珍惜,可就要讓別人有可乘之機啰?!?br>
一臉微醺的蘇明浩也裝模作樣勸了一句。

聽到這兒,我高聲回懟:“你想要?

那讓給你唄,省的成天惦記...”蘇明浩瞬間臉色鐵青,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張宇珩!

你發(fā)什么酒瘋呢?

明浩不過是好心勸你幾句,你不領(lǐng)情就罷了,平白無故潑什么臟水!”

啪的一聲,我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宋清一巴掌。

臉上很快浮出清晰的掌印。

“今天誰都別幫他,我倒要看看這個窩囊廢能嘴硬到什么時候去,你要是付不起錢,就留在這兒打工還債!”

宋清怒火沖天,兇狠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可此時此刻,我心中僅剩的一絲執(zhí)念也消失了。

多年的折辱終究是耗盡了我對她所有的感情。

我直直看向宋清,語氣輕描淡寫:“等我結(jié)完這筆賬,咱們就離婚吧?!?br>
3在宋清驚詫的目光中,我輕輕摘下了指尖的鉆戒。

“這個應(yīng)該足夠抵扣了,多余的不用找,就當(dāng)小費吧。”

放下戒指,我轉(zhuǎn)身就朝著酒店外走去。

這是五年前我特地花高價找私人設(shè)計師訂制的一對,單是一只市價也將近二十萬。

當(dāng)時創(chuàng)立公司成功后,我收獲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這一路下來,宋清陪著我吃了太多苦頭。

我只想好好彌補她。

在公司穩(wěn)定后,當(dāng)即把所有股份都轉(zhuǎn)移到了她頭上。

心甘情愿退居幕后。

卻不曾想,這會是我人生中做過最錯誤的決定之一。

“這戒指十幾萬一對,你怎么能用這么貴重的東西作抵押,瘋了嗎?!”

宋清氣到聲音嘶啞,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反被我輕松掙開。

“我自己花錢買的東西,想怎么用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宋清,離婚的事還需要我重復(fù)第二遍嗎?

你好自為之吧?!?br>
下達了最后通牒,我拿起那件縫補過多次的外套披在身上。

頭也不回離開了酒店。

到家后,我用身上所剩不多的錢點了份外賣。

狼吞虎咽幾分鐘就吃了個干凈。

這些年,宋清一直克扣著我的開銷。

每個月會讓財務(wù)打兩千塊到卡上。

除去水電和日常開銷,剩下的錢僅夠滿足溫飽。

并且到了月底還會把賬目詳細(xì)過一遍。

身上的襯衣穿了整整三年,縫縫補補了十幾次。

去年生日,宋清“大發(fā)善心”送了我一件價值好幾千的衣服。

我一直放在衣柜里舍不得穿,生怕會弄臟她的心意。

直到看見蘇明浩身上有件一模一樣的,我才知道那是宋清買錯了尺碼懶得退,索性就扔給了我。

打開朋友圈,蘇明浩又更新了動態(tài)。

他手上戴著一只價值不菲的手表,明顯是剛拆盒的新品。

配文里還寫著:“只要是你送的禮物,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歡?!?br>
評論區(qū),宋清發(fā)了一長串愛心。

特地補了一句:“最好的東西才能配得上最好的人?!?br>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表,這還是前幾年宋清給我的紀(jì)念日禮物。

一時好奇,我打開電腦在品牌網(wǎng)站上輸入了防偽編碼。

彈出的結(jié)果并沒有讓人太意外。

這只手表不光是假貨,還是山寨貨里成色最差的那一類。

在某寶上售價還不到一百塊。

在她眼里,我也只配得上這樣的廉價貨。

看著墻上那張積滿灰塵的結(jié)婚照。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

糾纏了十年,從校園步入婚姻殿堂。

我曾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事業(yè)和愛情都獲得最好的回報。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

在對蘇明浩的全部動態(tài)逐一截圖后,我撥通了律所朋友的電話。

委托對方幫忙擬定好了離婚協(xié)議。

這一次,我要拿回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4凌晨三點多,宋清一身酒氣回了家。

見茶幾上擺著吃完的外賣盒,她當(dāng)即炸開了鍋。

“一頓外賣要二三十塊,有這些錢能買多少新鮮的肉菜,你怎么這么浪費?”

沉默了幾秒后,我把那只手表丟到了沙發(fā)上。

“是啊,這九十九一只的手表我用著也是浪費,不如你拿去退掉吧。”

宋清微微一怔,意識到自己送假貨被發(fā)現(xiàn)。

本想繼續(xù)狡辯幾句。

直到看見我掏出手機上查證后的結(jié)果,她才乖乖閉了嘴。

“宋清,你要是覺得我配不上什么好東西,大可以不送?!?br>
“但請不要用這種東西來羞辱我,可以嗎?”

話音剛落,宋清馬上就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這是假的啊,一定是代購騙了我,不然我怎么可能送這種便宜貨給你?”

她的借口實在蒼白無力,聽著只讓人覺得好笑。

“是嗎?

我看你不像是不懂奢侈品的人,這些年你給蘇明浩大大小小送了多少東西,怎么他那兒從沒出過差錯?”

見我態(tài)度強硬,宋清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在看到一旁已經(jīng)收拾好的行李箱后,她慌慌張張擋在我跟前。

“明浩和我都認(rèn)識十多年了,我和他公司平時也有不少業(yè)務(wù)往來,送點小禮物也只是盡人情而已?!?br>
“我知道你還在為今天的事生氣,可那也是你的錯,你不該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提離婚,害我下不來臺!”

說著,宋清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包裝精致的禮盒。

強行塞到了我手里。

“收收你這小家子脾氣吧,我對你已經(jīng)夠好了,是你自己不知足!”

拆開后,里面赫然放著我先前抵押在酒店的那枚戒指。

沒想到宋清會把它贖回來。

“宇珩,我知道你提離婚無非是想故意氣我,我可以容忍你這最后一次?!?br>
“戒指你收好了,但要是再有下次,就別怪我...”話還沒說完,宋清就發(fā)出一聲尖叫。

在她驚慌的表情中,那枚戒指被我用力拋出了窗外。

5“張宇珩!

你是不是有?。??”

宋清沖上來死死拽著我的衣領(lǐng),抬手就是一耳光扇了上來。

我躲閃及時,反手把她推了出去。

“誰知道你會不會拿個假的來騙我,這樣的事你做的還少?”

宋清眼巴巴跑到窗邊,可那枚戒指已經(jīng)沒了下落。

她大口喘著氣,怒意值已經(jīng)到達了頂峰。

抓起一旁的花瓶就朝我頭上砸了過來。

咣當(dāng)一聲,碎片落了一地。

血液順著我的臉頰肆意流淌,將發(fā)黃的襯衣暈染大片。

與此同時,一只鉆戒從我手中滑落。

我悶哼一聲摔在地上,被鋒利的瓷片劃破手掌。

“宇..宇珩,我不是故意的?!?br>
“你沒事吧!”

宋清嚇得渾身哆嗦,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20。

不得不說,她下手還真是夠狠。

我的額頭上縫了十幾針,身上也全是被碎片劃破所留下的傷痕。

連那件穿了好幾年的衣服也徹底報廢了。

斑駁的血痕,就算是用雙氧水也清理不干凈。

病房里,宋清低著頭坐在我旁邊。

全程不敢做聲。

原以為她是因為傷了我心有愧疚。

可過了好半天,她才小心翼翼開口:“宇珩,你應(yīng)該沒報警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只是被砸破了腦袋縫了幾針,身上破了幾塊皮而已,我怎么會報警呢,你說是不是?”

宋清聽出了我在陰陽她,馬上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要不是我誤以為你把戒指給扔了,能發(fā)那么大的火嗎?”

“打了你是我不對,但責(zé)任也不能全推到我身上吧?

咱們各退一步,這事就當(dāng)翻篇了行不?”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輕輕丟到床頭柜上。

“以前總管著你的開銷,也是擔(dān)心你一個大男人花錢大手大腳的,以后我不會那么嚴(yán)苛了,對不起?!?br>
我沒有拒絕,直接把支票塞進了口袋里。

這原本就是屬于我的錢,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幾分鐘后,宋清接到一個電話。

換了副笑臉快步走出了病房。

我悄悄跟在她身后,隔著墻偷聽起對話。

“張宇珩錢都收了,拿人手短肯定不會計較什么,你就別擔(dān)心啦。”

宋清的語氣很是溫柔。

不用猜也知道,這通電話一定是蘇明浩打來的。

“好,既然你喜歡那輛車,過幾天等項目款下來了我就給你買,才幾百萬而已,到時候讓財務(wù)做個假賬,年底的時候把賬目重新對上就行。”

聽著這些話,我差點就沒能忍住脾氣。

好好的公司交到宋清手里,她居然連挪用公款的事也做的出來。

現(xiàn)在公司的股份除了她以外,還有另外兩位合伙人在。

拆東墻補西墻,我不敢想現(xiàn)在公司內(nèi)部究竟虧空到了什么地步。

等宋清離開醫(yī)院后。

我立刻將傷情報告發(fā)給了律師,作為后續(xù)離婚的證據(jù)之一。

律師雖然答應(yīng)會盡可能幫我爭取更多的財產(chǎn)。

但我真正想要的,是讓宋清一分錢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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