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凌晨三點,急促的來電鈴聲將我吵醒,接通電話,強壓著怒氣的責(zé)怪聲音傳來:“季長宇!
淮徹的眼睛受傷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做設(shè)計了,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
我皺眉,實在不知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淮徹用了我的手稿,被業(yè)內(nèi)人士看出端倪,一些黑粉順勢抹黑報復(fù)。
但畢竟也不是我害得謝淮徹受傷。
付瀅笙卻執(zhí)意將鍋甩在我身上。
氣憤無比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她恨不得要將我生吞活剝,忘了誰才是始作俑者。
“要是淮徹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付瀅笙惡狠狠地威脅。
通話結(jié)束,太陽穴突突地跳,我頭痛欲裂。
寂靜的黑夜,只有庭院里的鳶尾花無聲地與我對望。
“系統(tǒng)……”我輕輕喊道,時隔多年,我第一次生出想要離開的想法。
系統(tǒng)遲遲沒有回應(yīng),冷風(fēng)吹進房間,我打了個冷顫。
同時也清醒了幾分。
不,瀅笙心里一定還是有我的,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她。
第二天,我主動去醫(yī)院看望了謝淮徹。
付瀅笙正滿眼心疼,溫柔地在一旁陪護。
這一幕歲月靜好,卻深深刺痛著我的雙眼。
我推開病房的門,將水果放在柜子上。
付瀅笙見到我,沒有絲毫的意外,反倒是眼底透著隱隱的喜悅。
“長宇,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商量?!?br>
她仰著頭,雖說是“商量”,眼中卻透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什么事?”
我問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謝淮徹,在對方一臉不贊成的表情下,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竟然想用我的眼角膜換給謝淮徹!
付瀅笙說完,絲毫不覺得強人所難,尖銳的目光盯著我,像是在盯一只毫無反擊之力的兔子。
我只覺得滑稽。
就算左眼失明,還有右眼可視物,并非完全不能做設(shè)計。
就算需要移植眼角膜,也不是非得是我的,付氏集團家大業(yè)大,還愁找不到合適的眼角膜嗎?
謝淮徹,偷了我的設(shè)計稿,現(xiàn)在還想偷眼角膜嗎?
而我的妻子,現(xiàn)在正是幫兇。
“我絕不能讓淮徹的才華被埋沒,長宇他害你眼睛受傷,就該把眼角膜賠給你?!?br>
她說得情真意切,要不是我是付瀅笙的丈夫,恐怕都要感動落淚。
她真的忘了,曾幾何時,我才是那個才華橫溢的設(shè)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