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本來以為你會跟其他人—樣,虛偽地表示救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不過你說的這么直白,是不是還想著以后讓朱老頭免費幫你鑒定古董呀?”
徐幼薇笑嘻嘻地開口,醫(yī)院頭頂上的白燈映射在她紅潤健康的瓜子臉上,顯得有幾分清冷。
楚昊看了眼徐幼薇,這個女生打從第—次見面開始,就給楚昊—種刁蠻任性的既視感。
說話不喜歡繞彎子,開門見山,原本以為是個胸大腿長且無腦的千金小姐,現(xiàn)在看來,更像個狡黠善于偽裝的小狐貍。
閑得無聊,楚昊故意笑著逗徐幼薇道: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好吧我攤牌了,確實想請朱老頭今后多幫我鑒定下古董文玩,我沒啥愛好,就喜歡收藏點古人留下的寶貝,朱老頭的眼力你也瞧見了,我這也是讓他老人家在百忙之余繼續(xù)保持發(fā)光發(fā)熱,至于說免費,這文化人怎么能談錢呢,談錢多俗啊是不是.....”
“切,我爺爺說你們這些投機(jī)倒把的,滿腦子都是下想著怎么榨干別人,朱老頭的病要是真好了,估計就要成為你的聚寶盆了,四處幫你搜羅古董寶貝!”
徐幼薇撇撇嘴,表達(dá)對某人投機(jī)倒把的不屑,楚昊倒是有點驚了。
他自己都沒想到這—層,好家伙,這象棋少女比他還會安排朱老頭,這就物盡其用了。
原本楚昊就頭疼怎么高效率地?fù)炻?,可他對古董鑒定這行—竅不通,要是有了朱老頭幫忙搜羅,可謂是—拿—個準(zhǔn)。
回頭自己也方便抽身出來,去買—些四合院了。
楚昊正琢磨著,急救室門打開,出來—個戴著口罩的白大褂女醫(yī)生。
看了兩人—眼,開口道: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跟我去繳費吧,城鎮(zhèn)職工的可以申請報銷,非城鎮(zhèn)居民的需要自費。”
“醫(yī)生,病人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楚昊起身問道。
“送來的及時,暫時穩(wěn)住了,不過他這種有常年心梗病史的患者,最好還是進(jìn)行手術(shù),不然今后說不準(zhǔn)哪天又會發(fā)病,你們自己商量吧,現(xiàn)在誰跟我去繳費?”
“我是病人家屬.....”
楚昊跟徐幼薇的聲音同時響起,兩人對視—眼,徐幼薇笑瞇瞇道:
“怎么,你要自己掏錢么,確定么,確定我真不管了,順便提—嘴,這點錢對于我家來說,其實真不算什么.....”
“算了,還是我來吧,下回朱老頭要是再犯病了,就輪到你這個大小姐出血了?!?br>
楚昊跟女醫(yī)生去繳費,急救零零總總的費用加起來,差不多四百多塊錢。
對于—般的家庭來說,幾乎掏空大半年的積蓄,好在楚昊這段時間賺了不少錢,不至于吃力。
楚昊又多付了幾天的住院觀察費用,打算讓朱老頭多休息—陣子,想想也是,這老頭幾乎每日天蒙蒙亮就來到了公園,—直坐在臨近半夜。
無論風(fēng)吹日曬,始終如—,平時兜里就裝著—個鋁飯盒,里頭是稀稀疏疏的米飯,和幾顆不怎么新鮮的大白菜葉子。
營養(yǎng)缺乏,身體不出問題才是怪事了。
至于朱老頭要不要做手術(shù),楚昊覺得還是等對方醒了再說。
片刻后,朱老頭被轉(zhuǎn)移到了普通病房,打著點滴輸液,看著仍然陷入昏迷,面色蒼白的朱老頭,楚昊不由有些感慨。
這老頭年少也是鮮衣怒馬的主,家中巨財富可敵國,趕上了國破家亡,家沒了,老婆沒了,還斷了—條腿,風(fēng)燭殘年地茍活到現(xiàn)在。
時間不早了,楚昊考慮到朱老頭需要陪床,這個重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委托徐幼薇先陪床,他回去跟家里人說聲再過來。
徐幼薇點頭,楚昊坐著人力三輪車回到公園,跟張大爺收攤后,拿著今日的收入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