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敗后,我的老公進了ICU》是由作者“飛飛”創(chuàng)作的火熱小說。講述了:看我時恨意凌然。我心里劃過陣陣疼意,伴隨著刺鼻的消毒水氣息,遲遲喘不過氣。因為喜歡,結(jié)婚的這些年我步步退讓,換來的卻是無休止的得寸進尺。我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我已經(jīng)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了,他們很快會過來,沒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敝x家?guī)状际前V情種,卻在謝淮川這發(fā)生了異變。又或者說,他的心在另一個女人離開時,就已經(jīng)死了。......
我接到謝淮川特助打了個電話后就及時趕來了醫(yī)院。
陽城冬夜寒風(fēng)蕭蕭,我急匆匆趕來,腳步稍顯凌亂。
走進醫(yī)院,急診室的呼喊聲還在持續(xù)不斷。
隱約的聽到護士說要緊急輸血的事情。
我不由加快了腳步。
卻在看到謝淮川那一刻,緊張又擔(dān)憂的心情在看到他旁邊的女人時停滯了下來。
深夜急診室里的人并不多,濃烈的消毒水氣味猛的鉆進鼻腔,我不受控的重重咳了兩聲。
這一咳,讓我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謝淮川注意到了我,不悅的目光投射過來。
他血流不止,護士采用了各種方法,但他身上還是沾染上了不少鮮紅的血漬,整體略顯狼狽。
他旁邊的女人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沾染上了一些鮮紅,她盈盈目光里透著無助和脆弱。
兩人緊握的雙手刺痛了我的眼。
結(jié)婚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他提高對我的好感度,因為愛他,所以我無限包容。
可現(xiàn)在看到他身邊跟白月光長相相似的女人。
我一下清醒了過來。
謝淮川他不愛我。
不管我怎么做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再做些討人嫌的事情。
“血止住了嗎?”
我神色淡淡,冷然道。
“沈小姐,我覺得這家醫(yī)院有點不太行,阿淮的鼻血還沒止住。”
她哽咽地說著,帶著淚的目光看向了我,好似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是謝淮川名義上的妻子沒錯,但我又不是他的秘書。
“陳小姐,你既然覺得這家醫(yī)院不行,那為什么不給他換呢?
你是他的秘書,連這點專業(yè)素養(yǎng)都沒有嗎?”
還是說她的目的就是想看到我跟瘋婆子一樣大鬧?
可真有意思。
陳倩茹聞此,臉色一陣白,委屈地低聲喃喃道:“我這也是太緊張了,一時忘了這件事,阿淮,對不起?!?br>
謝淮川面色冷凝,余光里蘊著怒意瞪我,輕拍著她的手,“沒事,現(xiàn)在轉(zhuǎn)院也不遲。”
轉(zhuǎn)頭又對我說:“沈如煙,注意你的態(tài)度!
給倩兒道歉!”
他面上浮現(xiàn)著怒意,看我時恨意凌然。
我心里劃過陣陣疼意,伴隨著刺鼻的消毒水氣息,遲遲喘不過氣。
因為喜歡,結(jié)婚的這些年我步步退讓,換來的卻是無休止的得寸進尺。
我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我已經(jīng)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了,他們很快會過來,沒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謝家?guī)状际前V情種,卻在謝淮川這發(fā)生了異變。
又或者說,他的心在另一個女人離開時,就已經(jīng)死了。
捂不熱的心就像千年巨石。
互相折磨那么久,也是時候放過彼此了。
我說完這話轉(zhuǎn)身離去。
轉(zhuǎn)身的那刻,陳倩茹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傳來。
“醫(yī)生快來啊,這里有人昏倒了!”
我聞聲僵在了原地,思慮半會兒后還是返了回去。
我聯(lián)系了謝家私人醫(yī)院來接他轉(zhuǎn)院。
他父母趕來時看到他血流不止的虛脫樣差點沒嚇暈。
“怎么會突然病倒?
他到底干什么了?”
謝母雙手無助顫抖著,她緊張地盯著手術(shù)室,連眼都不敢眨。
我緊抿著唇站在她旁邊,并沒有回應(yīng)。
而她卻注意到了在一旁同樣蒼白著臉的陳倩茹,她先是眼底閃過一陣恍惚,目不轉(zhuǎn)睛盯了她很久。
我注意到了她的神色。
心底一陣泛涼。
看吧,她跟逃婚的蘇涼是那么的像,不僅長相像,就連身高體型都別無二致,以至于看她的第一眼都會被震驚。
就如我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你是誰?”
謝母如鷹般銳利的雙眸落在她身上,陳倩茹渾身一顫,小心翼翼地做著自我介紹。
在聽到她名字時,我察覺到了謝母有片刻的放松。
之前她當我面沒少罵過蘇涼,還曾放過狠話,別被她遇上。
“媽,你先去休息會兒吧,等他出來了我再聯(lián)系你。”
謝母搖搖頭,“沒事,我就在這等著?!?br>
說著,她眼底劃過了愧疚,緊緊握著手,“煙兒,委屈你了。”
謝家人都知道謝淮川的桀驁不馴,也知道他在外是怎樣的風(fēng)流。
委屈你了,這四字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我淡然勾唇,回道:“習(xí)慣了?!?br>
她身形一顫,視線飄忽不敢看我,倒也沒再說什么。
我家雖說和謝家有些交識,但謝家是百年世家,在別人眼里,我們就是高攀。
謝母也不見得多喜歡我,她同意謝淮川娶我,只不過是為了挽回點面子。
這一晚,鬧得人兵荒馬亂。
兩小時后,謝淮川從手術(shù)室出來就被直接推進了ICU觀察。
謝父謝母緊跟其后,一遍遍詢問著有關(guān)他的病情。
醫(yī)生猶豫不決,幾番張嘴都沒敢說。
“許醫(yī)生,你倒是說句話啊,淮川到底得什么病了?”
謝母面上染了薄怒,不耐煩地說著。
“謝夫人,我們給謝少爺做了最詳細最全面的檢查,但是很抱歉,我們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這話如雷轟頂砸在了謝母心頭,她眼前一暈,恍惚著往后退著。
我眼疾手快,下意識扶住了她,“媽,您沒事吧?!?br>
“我沒事?!?br>
謝母面色慘白,全身微顫,摸著手都泛著涼。
我站在旁邊聽著他們的話,波瀾不驚的心里有了些起伏,因為只有我知道,系統(tǒng)觸發(fā)的懲罰是無法用科學(xué)解釋的,不管誰來也無法找到謝淮川病倒的原因。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必須快點治好他!”
謝父動怒了,開始動用人脈找權(quán)威醫(yī)生來給謝淮川做全身檢查。
可惜無果,進了ICU的謝淮川在醫(yī)院躺了整整一周,多方權(quán)威醫(yī)生輪流檢查都沒有得出結(jié)論。
謝母愁得頭上可見幾縷銀絲,性情也跟著發(fā)生了變化,一有不如意就會大吵大鬧。
導(dǎo)致整個謝家氣氛沉悶壓抑。
我工作完回到家都會被這股氣憤壓抑得喘不過氣。
“淮川都這樣了,你作為妻子難道就沒有一點擔(dān)憂嗎?
一天到晚都往外面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謝家換了兒媳婦!”
2謝父現(xiàn)在雖然回到了公司,但架不住各方的流言蜚語沒錯,正如她所說的這樣。
這段時間在醫(yī)院不眠不休守候著謝淮川的是他的小情人陳倩茹。
而我眼底劃過一陣冷意。
現(xiàn)在到處都在傳謝淮川病重的消息,導(dǎo)致公司股票持續(xù)下降。
這時候如果沒有人坐鎮(zhèn),不僅會影響到謝家,還會影響到我家的公司。
我和謝淮川的婚姻并不單純,他娶我的原因我一直都知道。
一來是他知道我喜歡他,覺得容易拿捏我,二來我們兩家近年來有密切合作,相當于公司共存亡。
所以就算我心如死灰,也沒法輕易的提離婚。
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系統(tǒng)的牽制。
我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自然沒有時間去擔(dān)憂謝淮川。
我揉了揉眉心,眼底是藏不住的疲倦,“媽,我等會兒就去醫(yī)院?!?br>
“早該這樣了?!?br>
她冷哼了一聲,看我時是滿眼的不悅,“真是奇怪,怎么自打你進門就沒什么好事發(fā)生,現(xiàn)在川兒還莫名其妙得了這種病?!?br>
“要是你有那個本事管好自己的老公,他也不至于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br>
聽著她尖酸刻薄的話語,我波瀾未驚的心里并沒有半點漣漪。
自從謝淮川出了事,她就沒給過我好臉色,次數(shù)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我神色淡淡,聽她說完后點了點頭,“媽,時間不早了,我換身衣服就去醫(yī)院?!?br>
隨后不等她再說什么,我徑直走上了樓。
謝母氣急敗壞地咒罵了幾句。
我充耳不聞。
等換好衣服來到醫(yī)院。
卻正巧碰見陳倩茹激動喊醫(yī)生的畫面。
“醫(yī)生,你們快來啊,謝總他動了!”
聽到這話,我眼里劃過不易察覺的錯愕,按照系統(tǒng)的話來說,他應(yīng)該病入膏肓了才對,怎么還有漸漸好轉(zhuǎn)的跡象?
系統(tǒng)察覺到了我的想法,腦海里傳來一陣電流聲。
“宿主,謝淮川是你的攻略對象,但攻略值是看你的,你對他的感情漸漸平淡,但還沒到心如死灰的地步,所以并不足以要他的命。”
我眼睫顫了顫,緊攥著手心。
系統(tǒng)是在謝淮川跟我求婚前出現(xiàn)的,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他向我求婚是認可了我,我以為他對我也是有點感覺的。
所以在系統(tǒng)說這個攻略任務(wù)時,我還滿懷期待地透了幾句。
我說:“辜負對方的人要吞一萬根針,這點你能答應(yīng)嗎?”
謝淮川聽到這話時眼底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嘲弄,“嫁給了我,就是我謝家太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而且只要你聽話,謝太太的位置始終會是你的。”
是啊,那時候我忘了。
謝家有個嚴厲的家規(guī),他們家不允許有離異的存在。
即便婚姻生活真的走到了盡頭,裝也得裝一輩子。
他漫不經(jīng)心說的一句話,我卻認定了一輩子。
想來還真是可笑。
我在醫(yī)院的走廊站了很久。
久到雙腿有些發(fā)麻,才聽到謝淮川被轉(zhuǎn)進普通病房的消息。
等一眾醫(yī)生散去,我才順著醫(yī)生說的病房號找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一陣低聲哭泣的聲音。
“阿淮,你嚇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該怎么辦呀?”
陳倩茹嬌滴滴的話里帶著哭腔,哭聲哽咽,透著濃濃悲傷。
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只是動了動指尖,他眼里閃過心疼,卻沒法伸手撫摸她。
只能艱難地眨眨眼,像是在無聲安撫。
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雙目有些刺痛。
空氣里彌漫的難聞消毒水味里似乎蘊著苦澀,呼吸一下都覺得陣陣苦悶。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謝淮川開始重重咳嗽了起來。
隨著咳嗽,那毫無血色的慘白臉色透了些紅,猙獰模樣像是被人鎖了喉,沒了往日的清雋。
陳倩茹似乎傻了眼,愣在原地呆呆看著。
我深嘆了口氣,提醒了句:“還不快喊醫(yī)生。”
聞言,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慌不擇路地跑出去喊醫(yī)生。
我斂了斂神,目光落在了病床邊的提示鈴上。
他這次找的小姑娘確實很像他的白月光,但那智商好像并沒有跟上她的年齡。
謝淮川躺在床上氣喘吁吁,整張蒼白的臉憋得通紅,看我的眼里帶著厭惡和反感。
想來是埋怨我打擾了他們倆的獨處時間。
很快,陳倩茹帶著醫(yī)生趕來了。
只是她還是慢了一步,謝淮川已經(jīng)慢慢的自我緩和過來了。
醫(yī)生簡單的給他做了個檢查,確定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情況才離開。
但是醫(yī)生走之前提醒了她一句:“女士,我們這里有護士站的提示鈴,如果有什么事的話可以直接按這個按鈕?!?br>
聽聞這話,陳倩茹面上閃過一陣尷尬和難堪。
她輕咬唇瓣點了點頭,卻在醫(yī)生走后埋怨了起來。
“沈小姐,你怎么能拿謝總的安危開玩笑呢?
你明知道那里有按鈕,為什么不提醒我?”
她這話聽著還真是好笑。
我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反問道:“這難道不是常識?
如果你沒法照顧謝淮川,我可以找護工來?!?br>
說完之后我感覺到了一陣暢然,原來放下的感覺是這么的舒服。
因為不在意他的想法,所以沒必要過多關(guān)心。
謝淮川聽到這話連連搖頭,但他搖頭的弧度很輕微,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陳倩茹看了他許久,一抹糾結(jié)之意從她臉上劃過,繼而斬釘截鐵道:“這就不用沈小姐費心了,我會好好照顧謝總的?!?br>
我從來就不喜歡毫無邊界感的人,特別是這種知三當三特有驕傲感的人。
所以也沒跟她爭什么,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
“好,那就由你來照顧他吧,既然他是你的男朋友,我也沒必要向你支付護工費,就勞你費心了。”
陳倩茹瞪大了眼,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張了張嘴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我待夠二十分鐘要離開時,她急不可耐地追了過來,“沈小姐,既然你和謝總本就沒有感情,為什么還不考慮離婚呢?”
“他愛的人是我,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謝太太這個位置。”
3我一瞬不瞬看著那張和蘇涼相似的臉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從某種意義程度上來說,我們倆其實是一樣的可悲。
“這話你不應(yīng)該對我說?!?br>
如果謝淮川真的愛她,他早就提起離婚了,而不會等到現(xiàn)在。
果不其然,在我說出這話后,她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生了變化。
看來這件事情她跟謝淮川說過,但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
“陳小姐,有些話你真的不應(yīng)該跟我說,你知道當三的找上原配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們?”
我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周邊的人聽見。
路過的護士和病人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略帶詫異的臉上劃過幾抹意味不明。
如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陳倩茹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澄明的雙眸里氤氳了淚花。
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但我不是謝淮川,我不會就此心軟。
目光淡淡從她身上掃過,我轉(zhuǎn)身離開。
在走出醫(yī)院后,嗅到新鮮空氣時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來。
白濁的霧氣從嘴里蘊出,我眸色暗暗,心里有種說不明的情緒。
我不禁想到,如果謝淮川真要離婚怎么辦?
公司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妥當,現(xiàn)在離婚不是明智的選擇。
而且,聽說蘇涼他們要回來了…我心里一陣煩悶,拿出手機剛想給父母打個電話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試探呼喊聲。
“沈如煙?”
聞此,我回頭一看,怔愣半許才認出來眼前穿著白大褂,臉上噙著笑的男人是誰。
“賀學(xué)長?!?br>
他清雋俊逸的臉龐在熠熠路燈光下將溫文爾雅四字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唇邊浮起一絲淡得讓人難以察覺的清冷笑意,“沒想到你還記得我?!?br>
我回過神來,暢然一笑,“賀學(xué)長別開玩笑了,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暮然回首,想起我剛進A大的學(xué)生會那年。
那時賀清明是學(xué)生會的會長,他冷酷無情的名聲在外,讓剛進去的我心驚膽顫了半學(xué)期,生怕做錯事被批評。
直到后來才知道他是我教授的兒子,幾次三番接觸下來對他有了改觀。
什么冷酷無情,不過是辦事時一絲不茍,要求嚴格了些。
也正是因為他,我才能多次完成教授布置的任務(wù),畢業(yè)時還獲得了個優(yōu)秀學(xué)生的獎?wù)隆?br>
如果說教授是學(xué)術(shù)上的開門人,那他就是這條路上的指路人。
“那為什么畢業(yè)后沒聯(lián)系過我?”
聽到這隱約帶著幽怨的話語,我愣了好一會兒,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
就在我愣神間,賀清明已向我走了過來,高挑欣長的身形莫名投來幾分無形的壓迫感。
我硬著頭皮壓下從腳底蔓延而來的尷尬,抬頭仰面看他。
剎那間,我看清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這么緊張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
“倒也不是,賀學(xué)長你是在這里上班嗎?”
他說:“嗯,那你呢?”
他神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嗓音沉沉道:“聽說你結(jié)婚了,恭喜啊?!?br>
聽到這話,我心里劃過一陣苦澀。
如果之前有人這么祝賀,我會覺得很高興,但現(xiàn)在,只剩下了疲倦和無奈。
“謝謝賀學(xué)長。”
他許是看出我眼底的疲倦,并沒有再說些什么。
我們隨意寒暄了幾句,重新留了個聯(lián)系方式才離開。
卻沒想到我剛踏進屋里,就聽到了謝母興高采烈說話聲。
“你真的有認識的權(quán)威醫(yī)生嗎?
那什么時候能安排會診?
哎喲倩茹啊,還是你懂事…”聽到這話,我腳步頓了頓,等反應(yīng)過來走過去時通話已經(jīng)結(jié)束,謝母嘴角還咧著明顯的笑意,但在看到我時,上揚的嘴角收斂了不少。
淡淡道:“回來了。”
我輕嗯一聲,繼而就聽她說:“明天會有新的醫(yī)生去給阿川會診,反正你去了也沒用,就別去了?!?br>
她對陳倩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原因我能猜到幾分,但我有些好奇,她說的那個人真能治謝淮川的病嗎?
我過多說什么,因為知道現(xiàn)在我在謝家已經(jīng)沒了話語權(quán),索性隨她去。
結(jié)果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家里人的消息,說讓回去吃頓飯。
可當我獨自回到家,等在門外的父母瞬間垮了臉。
我媽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我,“這次怎么還沒把人帶回來,我養(yǎng)你那么大沒想到養(yǎng)了個廢物出來?!?br>
她罵罵咧咧,對我沒了好臉色。
說著就直接轉(zhuǎn)身進了家里。
我爸諂媚地拿出了他收藏已久的酒,笑臉盈盈地看了過來,卻沒看到他想見著的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一臉不悅道:“怎么就你一個人?”
我媽冷笑,“真是個沒用的,結(jié)婚那么久了肚子都沒點動靜,生你有什么用!”
我聽著他們輪番斥責(zé),平靜無波的心里泛起陣陣疼意。
當初沈擇帶著蘇涼私奔時,我有意阻止,卻被他們給攔了下來,以至于謝家瞬間成了全城笑話。
那時我本來想告訴謝淮川他們趕走沒多久,就被我媽狠狠掐了一下,她諂媚地把我推了出去,告訴他們可以用我來作為補償。
從那會兒開始,我就看清了他們的嘴臉。
我一直知道對于他們來說,我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所以現(xiàn)在聽到他們的責(zé)怪,我選擇了漠視。
餐桌上,三人無言。
這頓飯吃得我味同嚼蠟,淺淺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媽見此陰陽怪氣道:“當真是謝家大少奶奶了,吃不慣我們的粗茶淡飯了?!?br>
我心里泛著苦澀,就連呼吸都覺得讓人壓抑。
沉默半秒,我說:“媽,我要離婚了?!?br>
這話如同波濤拍擊平靜海面,瞬間激起萬千漣漪。
我爸拍桌而起,怒目圓睜瞪我,“我不同意!
誰允許你離婚的?”
“我也不同意!
眼看著阿擇要回來了,你純心給人添堵是吧?”
我媽看我的眼神帶著恨意,還有深深厭惡,“你婚姻不幸就要毀了阿擇的婚姻?
我告訴你,沒門!
你敢離婚,我就跟你斷絕關(guān)系!”
4我覺得喉嚨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難受又刺痛。
“在你們的眼里,就只有沈擇嗎?”
喃喃地動了動嘴,滿是酸澀,“那我算什么?”
面對他們眼底的憎惡,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不明白,我和沈擇明明都是他們的孩子,為什么可憐的總是我。
曾經(jīng)我也妄想過得到他們的認可,想要得到跟沈擇一樣的疼愛,可不管我怎么做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你是姐姐,你比阿擇大,就該讓著他!”
她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硬聲道:“我話放在這,你離婚的那天,就是我們斷絕關(guān)系的那天!”
她憎恨地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走人。
我爸也贊同點頭,“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你就該回報父母,沒事趕緊回去,連個男人都守不住,要你有什么用?!?br>
他咂巴咂嘴,憤恨的眼里透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眼神,說了幾句也離開了餐桌。
我僵坐在椅子上,攥緊的手心里裹著熱汗,身上卻冷到顫抖。
其實剛才還有句話我沒說,這次回來提離婚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從前我處處讓著沈擇,為了那可笑的微薄親情,一直在為他們而活。
現(xiàn)在,我只想為自己活著。
從家里出來,我回了謝家。
但我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陳倩茹,在她的旁邊,還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滿臉掛著諂媚的笑容,細小的眼睛瞇成了縫,時不時用精光打量著四周,眼里寫滿了貪婪。
謝母這般精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這人的心思,可盡管心里百般不悅,面上還是帶著和諧的笑意。
“媽,我回來了?!?br>
聽到我的話,他們轉(zhuǎn)身看了過來。
謝母斂了斂神,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厭惡,“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忘了還有個家?!?br>
“平日里不著家就算了,老公還在病床上躺著都瞧不見人影…”話說一半她停了下來,余光向陳倩茹那邊瞥了過去。
陳倩茹臉色說不上好看,笑得格外勉強,她旁邊的男人用著精明的目光在我們身上來回打量。
繼而掩嘴重重咳了幾聲,眉梢緊皺,一臉嚴肅道:“小茹啊,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讓我給你男朋友看病嗎?
他怎么還蹦出了個老婆?”
陳倩茹聽聞這話徹底笑不出來了,滿臉蘊著委屈,輕咬著唇瓣,楚楚可憐地看向了謝母。
見謝母沒有表態(tài),她眼底暈上了淚花,“舅舅,對不起,是我騙了你,但是我是真的喜歡阿淮,我希望他能好起來恢復(fù)原樣,其它的我沒想那么多。”
“簡直是胡鬧!”
男人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怒目圓睜地瞪大了眼,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要別人怎么看你們陳家?
女孩子的名聲毀了,你以后還怎么嫁人?”
我站在原地聽著他們唱雙簧,心里毫無波瀾,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這種低劣的手段在豪門圈里比比皆是,并不稀奇。
謝母也是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自然不會因為他們的幾句話而輕易松口。
果不其然,我還沒說什么,謝母先一步開了口,“如果你們能治好阿淮的病,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倩茹這孩子我也看在眼里,是個不錯的孩子?!?br>
這話雖然含糊其辭,但聰明人能聽出其中隱藏的含義。
我也明白了,她這是在給我下馬威。
也是變相的威脅。
可惜她想錯了,這個謝太太的位置我已經(jīng)不稀罕了。
“媽,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感覺有些累了,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上樓了?!?br>
“什么?
你…”不等她說完,我毫無顧忌地邁步走向了樓梯。
不用猜也能想到謝母的臉色有多么難看。
我在公司里如履薄冰工作,回來還要受人冷諷。
說真的,挺累人。
那些恭維的話在商場上說多了,早就厭倦了。
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么,當晚我就收到了謝淮川即將做手術(shù)的通知。
我沉默了半晌,回了個:好。
謝淮川的病連醫(yī)學(xué)界的權(quán)威都檢查不出來原因,樓下那個男人真的能看出他得了什么?。?br>
想到這,系統(tǒng)的電流聲在腦海里回蕩起來。
“你在質(zhì)疑我們給予的懲罰?
我告訴你,我們的懲罰實施幾十年了,就沒一個逃過懲罰,那人也不例外,你就等著瞧好了,攻略值持續(xù)下降,他必死無疑?!?br>
我挑了挑眉,剛想問會怎么死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慌亂腳步聲。
“怎么會突然大吐血呢?
趕緊找醫(yī)生給他做檢查啊,我們馬上就過來。”
謝父的話剛落下,門外敲門聲隨之而來。
“你趕緊給我起來去醫(yī)院!”
謝母在慌亂中還不忘找我一塊去醫(yī)院,我在她急切的催促下在睡衣外套了件長款羽絨服出了門。
等我們來到醫(yī)院,謝淮川還在狂吐不止,鼻血混雜著吐出來的血,潔白的病床被染紅了一大片。
來給他做檢查的醫(yī)生也明顯有些手忙腳亂。
謝淮川因失血過多整張臉毫無血色,慘白得有些嚇人,眼底的黑眼圈泛著烏青,顴骨暴露明顯,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謝母見著這一幕,在旁邊心疼得跟著掉淚珠子,“真是照孽啊,怎么會突然得了這種病,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謝家每年都會安排兩次全身體檢,之前謝淮川的體檢報告全是正常指標,所以突如其來的病令幾名權(quán)威醫(yī)生都束手無策。
“謝夫人,我們已經(jīng)為謝少爺做了好幾次檢查了,確實沒發(fā)現(xiàn)哪里出了問題?!?br>
大冬天的,給謝淮川做檢查的醫(yī)生額頭都冒出了細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著這話。
我一下認了出來,這就是最近負責(zé)觀察謝淮川情況的主治醫(yī)師,也是謝家私人醫(yī)院花了大價錢特聘來的外科權(quán)威醫(yī)生。
5這些天下來,什么科的醫(yī)生都來給他做了檢查,結(jié)果都不了了之。
所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這個醫(yī)生身上,可現(xiàn)在連他都這么說,可見是真的沒了辦法。
謝母聽到這話,眼前一黑,堪堪地往后退了一步。
而這次我沒再接住她。
她往后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穩(wěn)住身形后詫異地看向了我。
“你…媽,你怎么了?”
我故作疑惑地反問著。
她張了張嘴,眼里劃過深惡痛絕的情緒,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依舊透著迷茫,繼續(xù)說:“媽,現(xiàn)在淮川倒下了,你可不能再倒下,不然我們家可沒頂梁柱了?!?br>
她噎了一下,瞪了我一眼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謝淮川身上。
下一秒,一道清脆的聲音漸漸逼近。
“阿淮?!?br>
陳倩茹拎著買來的水果哭著跑了進來,在看到謝母的那刻,聲音哽咽了一下,“謝夫人,您來了。”
她眼底下的疲倦格外明顯,哭腫的眼睛跟核桃似的,頭發(fā)凌亂,呼吸也是起起伏伏,整體看起來微有些不修邊幅。
瞧她這樣,應(yīng)該是回來的路上聽說了什么一路跑回來的。
謝母再是冰山心,看到這幕也于心不忍了。
“辛苦你了啊小茹。”
聽聞這話,陳倩茹頗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我不辛苦的謝夫人,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我現(xiàn)在唯一的念想就是陪著阿淮,看著他好起來?!?br>
說著,她眼里又氳了淚花,一副我見猶憐模樣確實惹人憐惜。
謝父見此,沉沉嘆了口氣,似是惋惜。
看向我時,目光含著失望。
當初我嫁進謝家時,就只有謝父表示了歡迎,他不善言辭,平日里也不會說什么貼己的話,但從他的行為里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認可了我。
只是很抱歉,我要讓他失望了。
我緊抿著唇,避開了他的視線,心里涌上的復(fù)雜情緒讓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或許是系統(tǒng)檢測到了我的愧疚心理,謝淮川的病情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他狂流不止的鼻血莫名止住,咳嗽幾下也沒再吐血。
但這次的發(fā)病也要了他半條命,他躺在病床上沉沉呼吸著,醫(yī)生趕忙給他做了清理,又動用了呼吸機才讓他的狀況徹底平穩(wěn)下來。
“小茹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休息會兒,照顧淮川那么久辛苦你了,你好生回去休息?!?br>
“不,阿姨,我想陪在阿淮身邊?!?br>
陳倩茹滿目懇求,卻抵不過謝母的強硬,硬生生叫來司機把她帶走。
她這一走,看護謝淮川的任務(wù)自然就落在了我身上。
謝父謝母在這確定了他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后就離開了,臨走時謝父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跟我說什么,不知礙于什么,動了動唇后卻什么也沒說。
他們走后,被消毒水氣味卷襲了的病房里空寂無聲,隱隱的只能聽見謝淮川微弱的呼吸聲。
我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
謝淮川艱難地睜開了一只眼,看到我在,小幅度地動了動身,戴著呼吸機的他動了動嘴,像是要說什么。
我挑了挑眉,湊近去聽。
“倩...倩茹呢?”
“她回去休息了?!?br>
我平靜得實話實說,“好生休息吧,別掙扎了?!?br>
他硬咬著牙,又動了動嘴,而這次我沒聽到半點聲音。
我試著去聽,發(fā)現(xiàn)完全聽不到在說些什么后又坐直了身。
“既然你不想休息,那我們談?wù)???br>
“謝淮川,現(xiàn)在你和陳倩茹的事情已經(jīng)人盡皆知,你媽似乎對她挺滿意,那不如我成全你們,我們離婚吧。”
聞言,他猛地睜開了雙眼,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休…休想,我是不…不會離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