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韻薇結(jié)婚的第五年,她把外面養(yǎng)著的小情人帶到傅家宴會上。
我僅是朝他靠近一步,傅韻薇就讓保鏢將我按在地上。
“你離他遠(yuǎn)點(diǎn),不要想著對他使用什么骯臟手段。”
“別以為我跟你結(jié)婚你就可以耀武揚(yáng)威,你不過是傅家買回來的一條狗而已。”
在場的人都等著看我怎么發(fā)瘋。
畢竟以前的我就是這樣做的。
但這次,我只是面無表情地離開傅家老宅。
.在我踏出老宅大門時,傅韻薇喊保鏢將我?guī)Щ厝ァ?br>
她冷艷的面孔上滿是厭惡,語氣也是顯而易見地嫌棄。
“阿旭說想跟你交朋友,你留下來陪他?!?br>
說完這句話,傅韻薇側(cè)過頭看向身旁的周奕旭,無奈中又帶著點(diǎn)寵溺。
“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跟這種人交朋友?!?br>
周奕旭臉上突然有點(diǎn)羞澀,用僅是我們?nèi)齻€能聽到的聲音說:“時澈哥跟你在一起這么久,比較了解你嘛......”剩下的話,被傅韻薇堵在嘴里。
半響后,周奕旭才將傅韻薇推開,雙臉通紅。
“時澈哥還在旁邊呢,而且好多人看著我?!?br>
傅韻薇聞言,冷眼掃視了場內(nèi)一圈。
所有人都若無其事的移開眼。
她討賞般的看著周奕旭,語氣得意。
“你看,沒人看著你了?!?br>
周奕旭不滿得瞪了她一眼。
隨后就走到我身邊,向我吐槽。
“時澈哥,傅總是不是這樣對你的?
她也太壞了。”
如果他語氣跟眼神都帶著得意,我恐怕真的相信了他是真的對傅韻薇不滿。
不等我說話,傅韻薇厭惡地看了我一眼。
“阿旭別亂說話,他就是我傅家的一條狗,你跟一條狗比什么?”
我能感受到落在我身上那些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
在其他人眼里,哪怕傅韻薇再怎么對我不滿,我依舊是傅家當(dāng)家人的丈夫,是傅氏總經(jīng)理。
這是他們想要卻得不到的。
所以每次傅韻薇羞辱我時,他們看向我的眼神是嫉妒中帶著一絲同情。
人都是這么矛盾的。
宴會開始后,傅韻薇讓我照顧好周奕旭。
我望向身邊這個看似很單純的人,心里想著要不要提醒傅韻薇。
但想到傅韻薇剛剛看他的眼神,多半是提了也沒用。
開場舞音樂響起時,傅韻薇牽著周奕旭的手走進(jìn)舞池。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因為這是傅韻薇第一次跟別的男人跳開場舞。
哪怕傅韻薇對我有多不滿,但是為了企業(yè)形象,每次的開場舞都是我跟她一起。
果不其然,開場舞結(jié)束后,傅韻薇帶著周奕旭走上臺。
她牽著他的手,語氣嚴(yán)肅而認(rèn)真。
“我宣布從今天開始,周奕旭先生正式上任傅氏總經(jīng)理?!?br>
“許時澈你就擔(dān)任阿旭的秘書吧,他剛上任,很多事都不太清楚?!?br>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開始討論我什么時候被趕出傅家。
作為話題中心的我,心里一片酸澀。
結(jié)婚四年,我依然捂不熱傅韻薇的心。
看著臺上的一對佳人,我第一次就這里的生活感到疲憊。
第一次想要逃離傅韻薇身邊。
2.宴會還沒結(jié)束,傅韻薇就帶著周奕旭離開。
留下我一個人面對宴會里所有人的目光。
對這樣的情況,我早就習(xí)以為常。
傅韻薇通常都是一邊看不起我,一邊又留下爛攤子給我處理。
宴會結(jié)束后,我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送走宴會上的客人。
我正準(zhǔn)備離開時,突然有個人站定在我面前,禮貌地問:“許先生,請問您還有時間嗎?
我們聊一下?!?br>
我定睛看向眼前的面孔,過了幾秒后我猛地想起他是誰——國內(nèi)最好的賽車俱樂部的主理人孟佳坤。
我們在一家咖啡廳里坐了下來。
孟佳坤直接開門見山地說:“許先生,冒昧問一下您是否還有意愿來我們俱樂部?”
我怔怔地看著他,半響后才問:“我嗎?
可是我已經(jīng)退出很久了?!?br>
他認(rèn)真地看著我,“是的,你最后一場比賽我在現(xiàn)場,那時候就想聯(lián)系你,不過你比賽結(jié)束后就說退出賽車圈。”
他頓了頓后才繼續(xù)說:“不要怪我說話直,今天在宴會的事,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我們。”
我嘴角泛起苦笑,沒說話。
孟佳坤在一旁耐心等著。
半響后,我堅定而認(rèn)真地看著他。
“我答應(yīng)你。
只是我需要點(diǎn)時間處理點(diǎn)事?!?br>
孟佳坤站起來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br>
我笑著握了上去。
推開家門時,傅韻薇穿著浴袍從臥室里出來。
頸脖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跟她臉上的表情無一不訴說著她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
“回來得正好,趁阿旭在洗澡,你去把床單換了?!?br>
聽著她很自然地吩咐的話,我心里一片苦澀。
見我一直沒動,傅韻薇又不耐煩的催促說:“快點(diǎn)!
一會那小孩又害羞了?!?br>
我動了,只不過是往我自己房間走。
“許時澈!
你給我站住!”
傅韻薇在身后沉聲道。
我回頭望著她,壓抑住心里的痛苦,平靜地說:“你喊王嫂吧?!?br>
傅韻薇不耐煩地說:“你不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進(jìn)我房間嗎?”
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聲音黯然。
“對你來說,我也是那個別人不是嗎?”
思緒回到我第一次知道傅韻薇外面有人那天。
我沖去辦公室質(zhì)問她。
傅韻薇撥了撥剛做的頭發(fā),瞥了我一眼,懶懶地說:“你還沒擺清自己位置嗎?
你不過是傅家買回來的一條狗,別再這亂吠?!?br>
傅家的狗,是傅韻薇對我的稱呼。
當(dāng)時我爸媽知道傅韻薇要我做上門女婿時,為了給我哥買房子娶老婆,跟她要了兩百萬的嫁妝。
兩百萬對傅家來說不是什么大數(shù)目。
她只是不服氣傅家老爺子用手段逼她嫁給我。
傅爺爺還在的時候,傅韻薇還有所顧忌。
但傅爺爺離世后,她就用盡一切手段羞辱我。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付出總有一天會讓她看見。
但沒想到最終成了笑話。
傅韻薇直直盯著我,半響后諷刺地開口:“難得你也有自知之明,但今天這床單你不收也得收?!?br>
她這話一出,我就明白傅韻薇的目的。
無非就是想羞辱我。
我沒再說話,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找出行李箱,將所有自己的東西都裝進(jìn)去。
最后看了一眼這不到十平米的房間,我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3.我拉著行李箱出來時,傅韻薇正在逗周奕旭。
“要不要再來一次,我看你好像還要......”周奕旭聽到聲響,伸手推了推傅韻薇。
“時澈哥出來了!”
“許時澈,快點(diǎn)把床單......”傅韻薇沉著臉回頭,看到我手上的行李箱時,她眉頭緊鎖。
“許時澈,你耍什么花樣?”
我走到她面前,平靜地說:“我搬出去住,免得礙你們眼。”
傅韻薇瞬間暴怒,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朝我額頭砸過來,怒聲道:“許時澈,好!
你真好!”
“你爸媽用兩百萬放棄你的!
傅家收留你這么多年,你這白眼狼想去哪!”
“我告訴你!
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踏出傅家一步?!?br>
額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龐落下。
我不能理解傅韻薇生氣的理由是什么!
她明明這么討厭我,為什么聽到我離開還會生氣。
周奕旭從身后拉了拉傅韻薇,輕聲道:“傅總,不要生氣,時澈哥可能是看見我一時不太開心,我先走,你們好好聊一下?!?br>
傅韻薇拉住想要站起來的周奕旭,溫聲說:“別理他,他只是耍花招,你走了我怎么辦?”
“嗯?”
說著傅韻薇的手就往他衣服里伸。
他倆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調(diào)情。
傅韻薇呼吸聲加重,就想著解開周奕旭的扣子。
周奕旭推了推她,羞澀地說:“回房間!
有人!”
傅韻薇瞥了我一眼,罵了一句“晦氣”就摟著人進(jìn)房間。
周奕旭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是滿滿的得意。
隨著關(guān)門聲的響起,我拉著行李箱就要離開。
可走到門口時,便被保鏢攔住。
“小姐說,沒有她允許,你不能離開?!?br>
就這樣,我被人“送”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傅韻薇冷著臉對我說:“阿旭今天第一天上任,你去幫他?!?br>
我正想著拒絕,她又繼續(xù)說:“你知道拒絕我的人沒什么好下場的?!?br>
我垂眸嗯了一聲。
錯過了周奕旭的眼里閃過的不甘。
到公司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已經(jīng)被收起來放在外面的桌子。
傅韻薇看到放在紙箱頂上的照片,眉頭一皺。
“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照片里的傅韻薇還穿著高中校服。
我敷衍道:“是傅爺爺給的。”
周奕旭拿起照片,興奮地問我能不能讓他拿去再曬一張。
我隨口說:“這張給你吧?!?br>
傅韻薇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我以前將傅韻薇的東西看得很緊。
哪怕她隨手施舍我的一樣小物品,我就當(dāng)寶貝收起來,更別提她的照片了。
傅韻薇因為這件事還嫌棄我跟個變態(tài)狂一樣。
如今,別說她的東西,就連她我也不要了。
4.接下來這幾天,我都是跟著周奕旭身旁。
公司的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阿旭,我?guī)闳コ匀樟?。?br>
傅韻薇這段時間天天都會過來這邊。
周奕旭為難地說:“我的文件還沒看完?!?br>
傅韻薇嘖了一聲,“讓許時澈看!
我給你做總經(jīng)理,只是想讓你多陪陪我,工作還是讓許時澈做?!?br>
周奕旭眼底閃過一絲不忿:“可是我希望自己能幫你做點(diǎn)事。”
傅韻薇被這一句話哄得喜笑顏開。
我看著她這燦爛的笑容,心里酸酸澀澀的。
別人一句話就可以讓她開心,而我為她付出這么多,她都覺得理所當(dāng)然。
“好不好嘛~我學(xué)著幫你,以后都用的上啊?!?br>
周奕旭撒嬌道。
傅韻薇哄著說:“不用,許時澈會解決?!?br>
“可是時澈哥終有一天會離開的?!?br>
傅韻薇嗤笑一聲,不屑地說:“他不會的,他這么愛錢,他會死咬著我不放?!?br>
“那我呢?”
傅韻薇刮刮他的鼻梁說:“你跟著我享福啊?!?br>
周奕旭還想開口說什么時,就被她摟著親了下去。
我低頭苦笑。
傅韻薇一直覺得我是為了錢才跟她在一起的。
結(jié)婚第一年時,我曾經(jīng)跟她表白。
可傅韻薇鄙夷地看著我說:“你這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別把自己貪錢的心思說成是愛?!?br>
我低頭想事情時,錯過了周奕旭看向我時眼神里的惡毒。
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從公司出來。
在路邊等網(wǎng)約車時,突然沖出一輛面包車停在我面前。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從里面下來幾個人將我抓上車。
一路上拼命掙扎,問他們是誰。
隔壁的帶著帶著口罩的黑衣人只是告訴我說:“你占著不該占的位置?!?br>
車子最終停在郊區(qū)荒廢樹林里。
有人將我拽下來,讓我給傅韻薇打電話。
最終打了第二十個電話時,傅韻薇才接了。
她不耐煩地說:“有什么事快說?!?br>
帶頭的黑衣人狠聲說:“傅總,你老公在我們手上,想要他活命就準(zhǔn)備好五千萬?!?br>
傅韻薇沉默了幾秒后,直接笑出了聲。
“許時澈,這又是你的新把戲嗎?
今天撤了你的總經(jīng)理,晚上就被人綁架?”
“如果是真的那就直接撕票吧,如果不是真的那你也別回來了?!?br>
說完她就直接掛斷電話。
帶頭的大哥反而愣了幾秒,之后就踹了我一腳說:“果然是傅家的狗,幾千萬都換不回來。”
說著他還不解氣,叫人圍著我打了一頓。
拳頭如雨點(diǎn)般落在我身上。
可身上的疼痛遠(yuǎn)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
半夜,我趁著他們喝完酒睡著了,掙脫腳上的繩子,逃了出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身體到達(dá)了極限。
失去意識前,我看到了有人朝我的方向跑來。
再次睜眼,我就聞到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醫(yī)護(hù)人員見我醒來,就讓我通知家屬。
我撥通那個倒背如流的號碼。
在對方接聽的瞬間,我搶先開口:“傅韻薇,我們離婚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