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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早膳時,我實在沒胃口。
凌程君心疼壞了,當即去了后廚,不一會兒,他端來一碗熱乎乎的陽春面,小口小口喂我。
往年他為我做的生辰面我都會吃得連湯都不剩,今日卻難以下咽,硬著頭皮吃了兩口便皺著鼻子推開了。
凌程君有些意外卻仍舊耐著性子柔聲勸我:“好囡囡,這可是我親手做的生辰面,你就賞臉多吃兩口吧?!?br>“你前陣子不是總鬧著要去吃城東那家炸糖糕嗎,你乖乖吃面,我就帶你去!”
他哄孩子一般用吃食引誘我。
不等我開口,一名將士匆忙來稟,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他眉頭緊蹙,沉聲呵斥道:“今日是夫人的生辰,本將軍早就說過,這些事情你們自己拿主意,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br>“可是,事關(guān)前線戰(zhàn)事,屬下們不敢擅作主張……”
將士一臉為難瞥向我。
凌程君不知道,我精通唇語。
自然知道根本沒有什么軍中要事,而是林宛娘想見他。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動聲色,淡淡開口:“既然是要緊的事,你還是去一趟吧?!?br>凌程君聽我這么說,猶豫了片刻,終于起身,握住我的手:“好囡囡,我速去速回,等我陪你過生辰!”
直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我嘴角泛出一絲苦澀。
從前每年的生辰,他都一刻不離陪在我身邊。
就連那年前線戰(zhàn)亂,他奉旨領(lǐng)兵,收復(fù)失地,我原以為他一定趕不回來陪我。
可誰知他硬是孤軍深入,連奪三座城池后快馬回京,在我生辰當天準時趕到。
他滿身血污,同我說了一句生辰快樂后,便整整昏睡了三日。
如今他就在我身邊,卻瞞著我偷偷去見別的女人。
我心中煩悶不已,猶豫再三,還是選了駕不起眼的馬車悄悄跟上他。
馬車搖搖晃晃,最后在城郊一處停下。
凌程君一下馬,就直奔院中去,與一道鮮紅的身影碰在一起。
正是林宛娘。
她雙臂勾住凌程君的脖頸,順勢遞上紅唇。
凌程君輕笑一聲,大掌撫上她的腰肢,一路向上撩撥。
“怎么,剛分開幾個時辰,又想我了?”
“怎么就這般粘人?”
林宛娘嬌聲笑著,“那又怎樣,將軍難道不想人家嗎?”
“人家只是心疼將軍,明明是血氣方剛的真男人,卻日日像苦行僧一般,連半點歡愉都要靠偷……”
我看著眼前的凌程君毫不掩飾地說著露骨的情話,心彷佛被尖刀刺中。
成婚多年,我自然知道他在床榻之間需求很大,只是他憐惜我身子嬌弱,即便不曾盡興也都是適可而止,極為克制。
我從未見過他這般霸道奔放的模樣。
院中衣衫散落一地,他們就這樣幕天席地,不知羞恥。
這里離軍營并不遠,看他們的架勢,先前凌程君借口軍務(wù)繁忙夜不歸宿的時候,都是同林宛娘在一起吧。
許久,他們才從院中走出來,兩人同騎一馬,往市集去。
我一路跟著,親眼看著凌程君用精致的梨花簪挽起她散亂的發(fā),看著他們挽著手在街頭閑逛,最后坐在街邊的酒肆對飲,不時談?wù)搸拙涞秳Ρā?br>凌程君與她在一起神采飛揚,是我都陌生的模樣。
看了許久,直到眼睛發(fā)酸,我才別開眼去,吩咐馬夫。
“回去吧?!?br>“今日之事,不許透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