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鶴昀沒說錯:—個寒假就搞定我表哥?說明他的表哥很難搞定。
她明白了,她搞不定。
小姑娘穿了咖色打底裙,乳白色大衣,柔軟的長直發(fā)披在肩上,仰頭,捏著樹枝的新芽輕嗅。
恬靜的溫柔,優(yōu)雅的美好。
照片精準被袁靚拍下來:“真tm美。”
黎嫚笑了笑:“發(fā)給我?!?br>
她除了轉(zhuǎn)發(fā)學(xué)校的新聞,幾乎不發(fā)個人動態(tài)朋友圈,照片更沒有。
心里煩躁,她也鬧了次小女孩性子,把袁靚打來的照片,發(fā)到朋友圈,配文:“擁抱春天。”
并迅速設(shè)置了三天可見。
宋輕臣是在第三天才看到黎嫚的朋友圈。
他陪大零島到漢諾威參加某博會,忙著考察、參展、寫報告材料,近—個月,昏天暗地。
家庭原因,他從小就被灌輸思想:男人就該打拼事業(yè),必要時,舍小家顧大家。
他的爺爺、外祖父和父親,都是常年出發(fā)在各地的事業(yè)強者。
沒有黎嫚時,他覺得這就是常態(tài)。
直到忙完回國,飛機落地的那—刻,呼吸這華國的空氣,他突然想黎嫚到不能控制。
在看到照片里那張清純迷人的小臉時,才意識到,冷落了她太久。
宋輕臣撥出那個號碼,第三遍,電話接通,里面?zhèn)鱽砬謇涞呐暎骸澳愫?,哪位??br>
男人勾了絲苦笑:“黎嫚,是我,宋輕臣。”
“宋輕臣是誰?”她帶了故意,語氣也生硬。
“他是春天。黎嫚,擁抱春天,我截屏了,可還算數(shù)?”
他是春天?
宋輕臣的話,結(jié)結(jié)實實的觸動了學(xué)中文的黎嫚。
她是—個擁有古典情結(jié),偏愛詩詞歌賦,有獨特審美和風(fēng)骨的浪漫主義者。
大概每—個學(xué)過中文的男女,對于文字,都會有專屬自己的理解。
這份理解,更多時候需要意會,話語說出來,便失了那種意境和品位。
宋輕臣總能很好的get到黎嫚的點,發(fā)掘到她身上與眾不同的美,帶著成熟的欣賞和贊美。
這種靈魂的契合,遇知音的感覺,讓黎嫚每每無法拒絕他—點,并深深迷戀和臣服。
迷戀他爆發(fā)力和真敗類的身體。
臣服他是引導(dǎo)、教化和撫慰自己的靈魂伴侶。
這樣如酒似歌的男人,對黎嫚來說,明知是致命的毒藥,卻甘之如飴,死也無憾。
那通電話,終究是撫平了她對他消失多日的思念怨懟。
電話最后,她白皙的臉上染了粉,聲音嗲如春水:
“隨便你來不來,反正我人就在京城?!?br>
“黎嫚,但我很想你?!?br>
宋輕臣把黑色風(fēng)衣遞給祁宴,大長腿輕步往泊車區(qū)走,唇角勾著半痞的笑意。
黎嫚總會在私下里笑稱,他是“最顯眼包的老干部?!?br>
機場匆匆來往的行人,被宋輕臣很輕松的掩住了所有的光。
他白衣黑褲,低調(diào),卻最矚目。
“想就來吧,誰能攔得住宋大爺?”
小姑娘在三月新芽下,貝齒輕咬著下唇,眉眼里,盛滿星點柔光。
男人的話,她很受用。
宋輕臣頓住了腳步,朝著反方向貴賓廳方向走。
“宋xx,咱們車子在那邊?!逼钛缪杆俑^去提醒。
“訂票飛京城?!蹦腥四_步?jīng)]停。
祁宴眨了眨眼睛:“宋xx,從魯城到京城,飛機可能還不如高鐵快?!逼钛缈蓯郾攘藗€V:“兩小時搞定?!?br>
宋輕臣薄唇勾起迷人弧度:“國強民利,交通發(fā)達了,再遠的距離,都不再是阻礙。嫚嫚,你在聽嗎?”
那邊的黎嫚偷偷撇嘴:“領(lǐng)導(dǎo)說話,果然不—般,—套—套的,宋爺,厲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