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醫(yī)生從搶救室出來,“對不起,您的孩子因為過敏反應(yīng)導(dǎo)致氣管嚴重腫脹......窒息而亡,我們盡力了?!?br>
如同晴天霹靂,婆婆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我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靈魂,癱坐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再也起不來。
安置好婆婆,我回到家中。
兒子的房間,依舊保持著往常的模樣,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我們的回憶與歡笑。
我坐在沙發(fā)上,懷里緊緊抱著他平日里最愛的玩偶。
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他從小到大的每一個瞬間,更讓我心痛如絞。
我顫抖著手,掏出手機,給馮鈺發(fā)去信息:我們離婚。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馮鈺滿身酒氣地回來了。
他打開燈,看到坐在沙發(fā)上失魂落魄的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與慌亂。
但隨即又恢復(fù)了不耐:“這么晚了,你坐在這又在盤算什么?”
我緩緩抬頭,目光與他交匯。
若是殺人不犯法,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砍了千萬刀。
“你又來了,是不是又想無事生非?”馮鈺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繼續(xù)為他的“理所當然”辯解,“柳蕓不過是出于好意,來看看孩子,還特意準備了零食和玩具,你的反應(yīng)未免太過激了。她的手還過敏了,你卻要小劉來搶特效藥,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他的話音未落,我已被憤怒徹底吞噬,沖上前去,手掌重重落在他驚愕的臉龐上,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馮鈺愕然地捂住臉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瘋了!”他怒吼,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瘋?沒錯,我是瘋了!是被你們這對虛偽至極的狗男女逼瘋的!”
我失控地咆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撕裂而出,“是我太天真,以為可以假裝一切安好,卻沒想到,正是這份愚蠢害了我的孩子!”
馮鈺聞言,臉色鐵青,他用力揉了揉臉頰,怒不可遏地吼道:“有病就去看病,一個零食而已,至于嗎?我看你是心理扭曲了!”
言罷,他摔門而去。
我凝視著那扇緩緩合上的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而嘲諷的笑。
這個男人,他的心早已不屬于這個家,不屬于我和孩子,他的世界里,只有那個所謂的“白月光”。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獨自處理了兒子的后世,因為想要給他挑選一塊風(fēng)水寶地作為墓地,看了三天才終于選好。
然而這三天里,馮鈺這個父親卻如同人間蒸發(fā)般未曾歸家,當然他的缺席,對我而言早已習(xí)慣。
這天是兒子下葬的日子,我緊緊抱著兒子的骨灰盒,準備前往那片為他選定的安息之所。
剛打開門,就看到馮鈺攜著柳蕓,兩張怒氣沖沖的臉龐赫然映入眼簾。
未等我反應(yīng),馮鈺凌厲的掌風(fēng)重重落在我的臉頰上,那力量之大,幾乎讓我失去了平衡,手中的骨灰盒也險些脫手而出。
我緊緊抱住骨灰盒,雙眼噴火般怒視著馮鈺:“你干什么!”
旁邊的柳蕓裝模作樣的拉著馮鈺:“阿鈺,你別著急,月月姐可能也不知道?!?br>
“你還有臉問!”馮鈺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與指責(zé),“看看你的好兒子,干了什么好事!今天早上跑到柳蕓家,往門鎖里灌502膠水,現(xiàn)在柳蕓連家都進不去!”